来到医院,医生给我的鼻子消毒,又包上了一层厚厚的纱布,让我不要碰鼻子,又给我开了一些消炎药。他对我说:“不要再动鼻子啦,简直是胡闹,不知道人的鼻梁是很脆弱的吗,运气好只是流一些鼻血,运气不好。。。”
这个医生比苏冽一的老妈还啰嗦。
我垂着头傻乎乎地点头:“是,是。。。”
突然,苏冽一打断医生的话,问:“要拍片吗?如果骨折了怎么办?”
四周突然变得安静了,医生停止书写,我紧张地抬头看看医生,又看看苏冽一。医生都说没事啦,苏冽一居然提出要拍片,不过是被篮球砸了一下,没这么严重吧。
医生严肃地看着苏冽一,沉思了半晌,然后认真地说:“那就拍一下吧。”
呃,医生你是有多没主见啊,他说拍就拍?被篮球砸一下有这么严重吗?不过是流了几滴鼻血而已!
“医生,没必要吧,不是说没问题了吗。。。”我痛苦地对医生说。
医生哈哈大笑,说:“骗你的,开玩笑啦,她的鼻子没这么严重,回去好好保护鼻子就可以啦,不要乱碰哦,很快就能恢复。”
开玩笑?医生您可真幽默。。。一点都不好笑好不好!
从医院出来,苏冽一在前我在后往他家走。
快要到房东大婶家的时候我想起什么,停下来说:“苏冽一,你先回去吧。我还有些事要办,我知道怎么走,不必担心我。”
苏冽一停下来,回头看着我问:“什么事?”他停顿了一下又补充了一句,“我没有担心你,只是怕我妈问起来不好交代。”
哎哟,苏冽一,你明明就是担心我,居然拿妈妈做借口。
我甜甜地笑着说:“秘密。给我一个小时,我会尽快回去。今天谢谢你啦,苏冽一。”
“嗯。”苏冽一欲言又止地看着我,良久后,说,“随便你,那我先走了。”
目送苏冽一离开,我立刻往房东大婶家跑去。
远远地,我看到了坐在门口听收音机的房东大婶,她手里摇着扇子,清闲又自在。
“大婶。”我跑过去甜甜地叫了一声。
房东睁开眼睛,见到是我,脸色一变,粗声粗气地说:“臭丫头,跑哪里去了?东西也搬走了,也不和我说一声,怕我扣你东西吗?”
我吐了吐舌头,笑嘻嘻地说:“上次不是和大婶说了吗?现在正式来辞行。大婶,以后我不会再住在这里了。”
房东挑眉说:“哦,你要回家啦?”
“不是,只是有些事必须去做,虽然不知道会不会成功,但是我一定会拼尽全力去做。说不定什么时候,我就又回来啦。”我笑嘻嘻地说。
房东说:“你要去做什么事?有决心是好的,最重要的是自己开心。什么事让你下这么大的决心?”
我说:“现在不能说,以后会告诉大婶的。大婶,我要回去了,改天再来看你。”
房东挥着扇子不耐烦地说:“走吧走吧,反正没指望你长期待在这里,在外面过腻了记得回家去。”她说着,闭上眼睛继续听收音机。
我笑起来,起身往公交车站走去,不过,我忘记了从这里去苏冽一家要坐几路车,只好站在公交车站牌前眯眼仔细看站点名称,感觉每一个站点都好像是,又好像不是。
“到底要在哪一站下车。。。”我回忆早上和苏冽一一起坐车是怎么离开的,可是,只记得终点站是学校,不知道上车的那一站是什么。
我正为难地围着站牌团团转的时候,一个人跑过来,看着公交车站牌说:“嗯,去冽一家应该是坐69路公交车,在台北路下。”
她站在我身后,声音听起来那么耳熟,她刚才说,去冽一家?不会是苏冽一吧?
我回头看她,她正弯腰认真地看站牌,看见我突然扭过来的脸,她吓了一跳,迅速地后退,拍着胸口哇哇乱叫:“你怎么会在这里?你是鬼吗?怎么阴魂不散总是跟着我啊!”
贝儿,你这个孔雀女,白痴才跟着你呢,我要回家啦,咳咳,是回苏冽一的家里。不过,她刚才说了“冽一”两个字吧,她要去苏冽一家?
“你要去苏冽一家?”我问她。
贝儿厌恶地看着我,高傲地扬起下巴说:“关你什么事,哼。”她说到这儿停下来,似乎想起了什么,用狐疑的目光盯着我,说,“你在这里做什么?你家不是在那边吗,你要坐车去哪里?”
我笑吟吟地说:“和你去同样的地方。”
贝儿立刻叫起来:“你这个无耻的家伙,为什么总是跟着我?我去苏冽一家你也去,你很讨厌啊。”
这个倒打一耙的孔雀女。我跟着你?好像总是你缠着我把。不管你去不去苏冽一家,我都必须去那里,因为我百晓现在就住在那里。没错,我和苏冽一同居哦。
这句话我很想大声喊出来,我想贝儿漂亮的脸一定会被气成紫茄子一样的颜色。可是,苏冽一说了,我们住在一起的事不要告诉别人,所以我还是强忍住了打击贝儿的念头。
不一会儿,69路公交车来了,贝儿迅速冲上去,我跟着上去,她挡在门口一撅屁股把我撞下车。
可恶!
我瞪着她,她得意地冲我扬起下巴,扭着腰往里走,我这才上车。贝儿在车尾我在车头,遥遥相望。
拥挤的公交车内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
贝儿和我大眼瞪小眼,可是,不一会儿她的脸色就有些难看了,刷地一下白了,又刷地一下红了,扭着身体似乎在躲避什么。
我好奇地看过去,只见一个猥琐的大叔紧紧贴着贝儿,随着车的颠簸起伏不停地在她身上摩擦。贝儿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不是吧,这种只有在新闻里出现的事居然发生在我眼前。这个猥琐的大叔趁机揩油,被揩的还是我的死对头。哈哈,贝儿你活该,谁让你刚才把我撞下公交车。不过,她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再等等,这家伙也不是吃素的,和我斗嘴的时候那么彪悍无敌,怎么可能容忍大叔揩油呢?
我冷眼旁观,等待贝儿愤怒地爆发。
可是,车走过一站又一站,她快哭了,却只是扭动身体努力想摆脱大叔而已。
再等等吧,她不是那么软弱的人。。。
在等。。。啊,我等不下去啦!
我迅速冲过去,一把抓住贝儿,说:“过来。”我拉着她往车头走,大叔扭头看我们,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拉着贝儿走开。
脱离了大叔的侵略范围,贝儿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我忍不住说:“你平时不是很厉害吗?那家伙那么过分,你居然能容忍!”
贝儿的脸顿时通红,她低头说:“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不知道该怎么办?当然是捍卫自己的权利啊,居然能容忍他那么久!难道你的智商只有遇到我的时候才会正常?
我受不了地翻了个白眼,说:“白痴,你就只会和我斗嘴,连自己都不懂得保护。”
贝儿气呼呼地抬头说:“谁说我不懂保护自己,我。。。我只是没有反应过来,还有,我是不会因此把冽一让给你的。”
看看,又像一只好斗的刺猬竖起了浑身的刺,这家伙也就在我面前的嚣张罢了。
“苏冽一又不是你的,谁要你让了。”我满不在乎地说。
不一会儿,台北路到了。我下了车,看着熟悉的街景长长地吐了一口气,终于回来啦。不过,贝儿也要去苏冽一家,我这样回去,贝儿岂不是知道我和苏冽一住在一起的事了?
苏冽一说,我们住在一起的事不要告诉别人。我还是在大街上乱逛一会儿吧。这样想着,我停下脚步。贝儿像只骄傲的孔雀昂首挺胸往苏冽一家里走去,走了几步,发现我没有跟上去,她回头看我。
“喂,你不是也要去苏冽一家吗,怎么不走了?还是,你又想玩什么花样?”贝儿怀疑的目光停在我身上。
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是不想打击你才让你先去的,等你走了,我再回去。
“我又没说我要去苏冽一家,我来这里买东西不可以吗?你自己去吧,我走了。”
我说完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