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过身,没穿高跟鞋的她只能到严诺的下巴处。仰着头有些吃力,于是勾了勾手指头让他弯腰。
他果然听话,乖乖地弯下来让视线和她平行。
夏翩翩满意地点头,认真地看着这男人。用视线描绘那张好看的脸,好久之后,才缓缓地叹了一口气。
男人的身躯骤然僵硬了一下,冷峻的脸孔闪过一抹涩意。而后,怀里却投入了柔软的身子。
明显地感觉到他的愕然,让她心里一阵安慰。这男人,也没有表面的潇洒不是?
她苦涩地开口:“为什么,不早告诉我呢?如果真那样了,还会和一个疯了的人的计较吗?”
“严诺,我们是夫妻啊。有什么不能说的呢,要是……要是早跟我说,她这样了,也不至于……”
误会这么久,现在说清楚,心里,也终归释然了一些。可是转念一想,毕竟还有一个孩子夹在中间……
“这件事,不能传出去……容家丢不起这个脸,那孩子也不能曝光。”他紧抿薄唇,若非闹到这个地步,这件事他会一直瞒下去。毕竟……
她蓦地明白他的意思了,容微肚子里的孩子的要带回严家的。不能,让人知道有一个疯掉的母亲,最好是连她的存在都知道。
顿了一下,她发觉自己被他抱得紧紧的,鼻尖蓦地有些发酸。然后咬着唇质问:“可是,你是什么时候让她怀的孩子?”
“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了……她那肚子,也才三个月吧。”她也不是那么大度的人,这一步,还真过不了。
自己的丈夫在外面和别的女人有了孩子,她难道还要不闻不问吗?心里舍不得这么男人,可不代表就能容忍他的错误啊?
她心里愈发酸楚,就算那个敌人真的是疯子,也终归是一个女人:“严诺,你自己说,怎么来的?”
一听她说这话,严诺就懵了。冷峻的面容冰冷地垮着,等了好久也不曾开口。
反而是直接捧起了她的脸蛋,狠狠地吻了下去。
夏翩翩本来还想逼问来着,不管是因为什么。他和别的女人有了一腿是事实……只是别的女人伟大,能原谅,那她呢?
只是他已经吻了上来,用这一招来堵住她未尽的话。夏翩翩用力去掐他,心里瘪着一股气,总是想问清楚的。可是严诺哪里肯,他费尽心机隐瞒了这么久,无非是图一个皆大欢喜。
原本伤害了她就已经心疼至极,现在被问急了没了办法。只能用这一招了。
凌晨2、3点的晚上,路边也没什么人经过。吻着吻着,人也大胆了不少。手上的动作也愈发轻佻和不受控制。
夏翩翩是在他掀开自己衣服的时候咬他的,既然不肯说清楚,还碰她干嘛呢?
仰着脸,红唇因为刚刚而显得红润,她没去注意自己的Jiao态,只是皱着眉将人推开。
男人挑眉,小腹顶起了个小帐篷。她越是板起一张脸,心里就越是痒痒的。想靠过去,又怕她生气。最后也只能忍着全身难受,将人送回了家。
早上,夏翩翩是被吻醒的。脸上有什么东西来来回回地骚扰她。她心里麻麻痒痒的,被他这么一闹就睁开了眼睛。
很久,没有看见这张靠的这么近的脸。她先是一愣,而后才反应过来。
是了,昨晚他送了她回来之后,怎么也不肯走。倦极了的她也治好任由他待在这,没想到,是呆在了她床上。
“早。”清晨低哑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她眨眨眼,任由他在眉眼处印上一个吻。
一发,而不可收拾。
夏翩翩是知道他的“能力”的,以往在一起,哪一次不是折腾的她求饶才肯罢手。
昨晚,算好的了。
“翩翩,你饿了吗?”蓦地提起人生大事,夏翩翩皱眉,立刻就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于是面色不善地将人踢开:“饿了,很饿很饿了。”
脚尖刚碰到地板,一股力道就从身后传了过来,将她揽进了怀里。然后细细密地将唇印上去。
“我真的饿了。”用力地,狠狠地瞪他一眼。
男人早上总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大清早的哪里还忍得住。眼看着一发不可收拾之际,门铃声却催命似的响了起来。
她哼哼了两声,趁机拉好的衣服。推着他去开门。
“待会就不按了。”严大少爷是什么人,为了这目的瘪了一个多月,昨天晚上还不够当开胃小菜。
现在时机大好,怎么能放过她?
但,手机响了……
某人一脸黑线,怀中软玉温香直接将他推开接通了电话。
“门口吗?我去开门,你等等。”
话一说完,夏翩翩一只脚放在床边就打算下去。眼尖的严大少爷连忙将人拽回来,给她扔了一套睡衣,自己则是光着脚丫子下去开门。
门外的人,是木遇承。
王见王的时候,脸色都不太好看。尤其是刚刚被打断了好事的某人。
“大清早的,有事?”
王和王在这种情况下相见,总不是什么愉快的事。木遇承脸色当场就变了,手里捧着餐盘僵硬地站在那儿,好久才张了张嘴:“你怎么在这?”
他这表面能让严诺得到最大的满足,勾了勾手指,侧身过去的时候还露出了背上青紫的掐痕。
“我不在这里,还能有谁在?”
严诺说的轻描淡写,却将木遇承气的不轻。他身上那些个痕迹,一眼就能让人看出来发生了什么。
他也不是不经事的小伙子,什么也不懂。夏翩翩和严诺原本就是夫妻,发生什么也理所当然。
只是心里依旧闷闷的,好像心爱的东西再次被夺走了。
过了好久,才看见穿上睡衣走出来的夏翩翩。一见木遇承还有些尴尬,笑了笑将餐盘接过去:“谢谢。”
木遇承勉强笑了笑,一手撑在墙壁上,无所谓地耸耸肩:“公司那边说,三天后开发布会。之前打你的电话一直不通。”
“三天后?”她垂眸想了想便点头:“我知道了,到时候我会安排下去。”
说到底,她才是经纪人,反而让木遇承过来通知……
木遇承一离开,她回头就发现严诺已经穿戴整齐。白色衬衫没有经过熨烫,衣领处有些褶皱。
她狐疑地开口:“你要去哪?”
“林嫂打电话过来,今天是容微预约检查的日子。她不肯去。”严诺抬起头看了看她,神色难得地显得着急。手指迅速地在衣领处扯了一下,好半晌才不悦地开口:“这里,没有我的衣服吗?”
她脸色顿时冷了下来:“木遇承的有,你要不要?”
赌气的话让男人薄唇紧抿,而后狠狠地捧住那张精致的脸,用力吻了下去:“我回来之前,把所有不属于你的东西,都扔了。”
“凭什么?”夏翩翩脸上都是嘲讽的意味,两根纤纤玉指伸出来晃悠了两圈,好整以暇地提醒他:“你别忘记了,我们现在是分居的状态。”
她淡淡地转过身,不想承认自己还受到他的影响。只是,容微又出了事?为什么每一次都那么刚刚好。
黑眸一闪不闪地望着她,约莫也能猜到一些心思。薄唇向上勾起一个细小的弧度,粗砺地指腹在红唇上点了点:“她这情况,也没办法。等孩子生下来就好了。”
好声好气地劝解,半弯下腰的身子和她平视。俊朗的面庞在眼前放大,一道带着安慰兴致的吻轻柔地落在了光洁的额头上。
“乖。”
他转身要走,衣角被一双小手握住,夏翩翩扬起脸,试探性地询问:“你说,她真的疯了吗?”
男人的脸色开始不自在,沉默了一会,握住她的手认真地询问:“怎么还会有这种想法?”
“不是我这么想,是……”
“好了。”他蓦地打断了未尽的话:“林嫂很着急,我先过去了。”
夏翩翩脸儿皱起,总是觉得不对劲。容微这人,不是什么路人甲乙丙。当年A大校花校草,大一初入学就在一起。卿卿我我了一整个青涩岁月。
她心里怎么会不介意,那时候的她,还不过是刚入学。严诺和容微,于她似乎是不可企及的梦想。
“严诺!”
唤了一声,男人总算是停下了脚步。馥软的身子立即投入他怀抱。娇小的身体在他身上急切地揉着。
她是不顾一切了,直接将那件皱皱巴巴的衬衫扯了下来。手指急切地在男人身上来来回回的。
严诺深吸了一口气,刚刚就是没得到满足。心里一直憋闷着,现在看见她这么主动。哪里还憋得住。
当下,就进攻她那松松垮垮的衣服……
两人翻倒在床上的那一刻,夏翩翩还能瞥见他的手机亮了一下。唇角露出一抹高深莫测的笑,而后更加用力地扳住他。
有时候,一点点小技俩便能将男人留下来。她倒要看看,他没去,那个疯女人会不会就因为活不下去?
身上攀住了一条柔柔嫩嫩的手臂,严诺哪里还忍得住。狂烈地扑上去,他已经憋了太久了。
明知道她耍了心机,但就是忍不住,带着淡淡鼻音和无奈的声音在头顶响:“你这个小妖精……”
这么一折腾下来,已经大中午了。林嫂那边又打电话过来催促,这一次,严诺实在没有留下的理由。
她冷哼了一声,比他更快地穿上衣服:“我跟你一起去。”
刚将外套套上,严诺愣了一下,怀疑地挑起眉:“你确定?”
“嗯!”
其实两人心里都清楚,妇产科里处处都的准妈妈。他不想她去,是怕她心里受不了。
但严诺又怎么会知道,她那怎么也放不下的心。
到了之后,夏翩翩才算知道。这些日子严诺照顾容微,是花了多少心思。
他们12点出发,一点才到的医院。靠着VIP病人的特权,大中午的也能见着主治医生。
只是,容微和林嫂,竟只在医院的长廊上候着。那么长的时间,连挂号都不曾。
“阿诺,你总算是来了……林嫂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