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中,焰火辉煌。
各色的宫灯将紫禁城的夜空装饰得异常灿烂,太和殿门前已舞起了龙灯,双龙偃仰翻转,朝着前面巨大的龙珠蜿蜒而去,都想夺个好彩头。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今夜的紫禁城,不眠。
慈宁宫内。
“皇祖母,朕已经按照您的旨意,冰月已经嫁给耿聚忠,难道这次皇祖母也要剥夺孙儿的权力吗?”
布木布泰低着头笑了,语声有些凄凉,“这不是剥夺,孙儿啊,你还没有长大。”
“那什么才叫长大。”皇帝笑,用冷冷的目光看着她,她并没有说话,从她的回答来看,她还是一心向着他的。
皇帝在心里叹了口气,有些感概,冰月,这样真的值得吗?
布木布泰垂眸笑了,笑得有些苦涩,“经历了一场生死劫难,也该看得开了,再糊涂下去,可不是法子。当一个皇帝,就要心系天下。而不是为了一个女人,苦苦挣扎,至今。”
她若有所指,没有言明。
“是的,在皇祖母的教导下,孙儿学会了。”他对她福福身。
“皇帝,你便是这样对哀家说话的吗?我将你送上皇位,是为了什么?不过是看重你比福全更有帝王之才,是我错了,如今看来,是我看错了人。”
皇帝仰身笑了,觉得有些讽刺,“孙儿希望,只有这一次,是自己可以做主的。”
“你说什么?”布木布泰脸上神色一怔,垂下目光,似笑非笑的道:“难不成你要告诉我你要立那个丫头为贵妃?”
“不,孙儿并不打算立她为贵妃。”我转了个话题道,“孙儿想要立她为皇后。”
布木布泰轻笑,终于抬起看皇帝,“就因为,那个丫头,长得像冰月。”
“孙儿真的不懂。”他看着她,一字一句的道,眸子里闪着痛苦的光,滢滢似泪。
布木布泰不语,冷眼看过他的伤痛,讽刺的笑了。
她的冷默决然让他苦笑不己,浓浓苦涩蔓延心底。
“孙儿,你当真放不下吗?”布木布泰痛苦得看着他,眉头紧紧锁在一起。
皇帝无力的摇摇头,“皇祖母,你多年的梦靥也何曾放下?”
“可是皇祖母选择了忘记。”
“所有的一切,皇祖母会为你安排,除非有一****能独自操控着这天下!”
遏必隆府。
“姐姐,好久不见?”青鸢霍然抬首,目光锋锐如匕和着厉声质问直欲剜入人心,“妹妹怎会到这里来了!”
片刻僵持。瓜尔佳氏兀地一俯身,眸中是深深的愧疚。伫立良久,终于沉沉开口,语调微澜不兴,“选秀那日冲撞了姐姐,额娘阿玛教训了我一番,阿玛与姐姐的阿玛本素来交好,妹妹无知,本不该对姐姐这样,今日特来负荆请罪…
“姐姐能原谅吗?”她问,语声里带着浓浓哭腔。
青鸢回得简洁,只说:“能。”
“不过,那样看你怎么样了。”
一个女音远远传来:
“钮祜禄小姐,好大的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