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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两年后

………………………………………………两年后………………………………………………

韩婳跟彭杰顺利从语言学校毕业,都同时考上了首尔大学。韩婳读美术专业,彭杰读财经管理专业,但是他们都选择不住宿,因为一起回家的时间就是他们一整天唯一可以独处的时间了。

韩婳在这一年多里面去医院检查的周期不断在缩小,医生告诉朴恒惠,韩婳的情况很少见,通常这种肝癌在早期发现经过药物一年多基本上就没什么问题了。但是他们却发现韩婳的情况并没有好转,所以觉得替她做一次细胞扫描。

“杰,我又要去医院了,今天你就一个人回家吧。”

“恩,还是跟以前一样,一检查完就发信息告诉我,情况怎么样了。”彭杰摸了摸韩婳的刘海。看着韩婳上车了,他才安心的离去。

“小婳,对不起,我们发现你体内患有先天性的罕见肝病。所以你的肝癌细胞正在不断的扩散,这就是为什么我们这一年多以来的药物都无法控制的原因。你们做好准备吧,但是我建议现在立刻住院。”申医生低着头,语气里略带着叹息。

“医生,不能做手术吗?”朴恒惠紧张的问道。

“这是先天性的疾病加上后天的病毒所造成的,目前还没有找到适合小婳的手术。”申医生的头埋得更低了。

“那……我还有多久。”韩婳的声音颤动着。

“如果一直找不到适合的手术,那么,只有半年。”

“奶奶,我想回国。”韩婳微笑着。

“不可以,我们会先安排你住院的,让我们再尝试一下吧,小婳,不要放弃。”申医生听到后,原先埋在几千米下的头一下子抬了起来。

朴恒惠拍了拍申医生的肩膀,“去吧。”多么简单的两个字,韩婳紧锁了两年的心一下子迎刃而解。

离开医院后,朴恒惠让韩婳找彭杰,告诉他所有的事情,并问他愿不愿意跟她回国。一年前,朴恒惠就知道韩婳跟彭杰交往的事了,所以彭杰也会经常到韩婳家做客。

“杰,你可以出来一下吗?我有话跟你说,很重要。我在学校门口等你。——韩婳”韩婳发完信息后,搭上了前往首尔大学的巴士。

站了没多久,韩婳开始觉得累了。可能是因为癌细胞不断扩散的原因,韩婳这两个月以来特别容易感到疲倦。韩婳靠着墙壁渐渐地往下蹲了下来,风吹打着她的长发,不停地在飘动。一年了,韩婳昔日的短发已经留长了,不知道韩励会变成什么样子?

“小婳,你等很久了吗?”彭杰气喘吁吁的说。

韩婳摇了摇头,轻轻地拍了拍彭杰的胸口,帮他理顺点气。

“怎么啦?你有什么事跟我说?”彭杰着急的问道。

“杰,我想回国了,奶奶也同意了。我可能下星期就走了,我是想问问你,你愿意……”“我跟你走。”韩婳还没有说完,彭杰就打断了她。韩婳抬起头看着眼前的彭杰,他的眼神是那么的坚定,似乎没有半点犹豫的意思。过了一会儿,彭杰轻轻地握起韩婳的双手,摆在胸前,“小婳,我们结婚吧。”韩婳被吓到了,手一下子缩了回来,转过身去背着彭杰,“我给不了你一辈子的承诺的。杰,我肝脏里的癌细胞已经扩散了,是因为我有先天性的肝病,所以才会这样,我最多只有半年的时间了。半年的时间是很快的,知道吗?我只希望我们能这样就足够了。我不会勉强的离开的,或许留在这里是你更好的选择。”彭杰由后面突然间抱住了韩婳,把嘴巴贴在韩婳的耳边轻轻地说着“其实收到你的信息的时候我就大概猜到了。小婳,我问你,你认为的一辈子有多久?”韩婳低着头,沉默着。“一辈子就是到你生命结束为止。我希望你能给我你的一辈子,哪怕是一秒,我们也已经是一生一世了,不是吗?这一辈子,我最爱的人就是你。”一滴温热的泪滴滴落在彭杰紧抱着韩婳的手臂上,那泪滴就是韩婳的回答,她的答案是“yes”。他们两个就这样紧紧地,紧紧地抱着,单纯的拥抱就是他们爱情的象征。

思紫市

韩婳跟彭杰回到思紫市之后,第一时间是按照韩励给的新家地址去找。韩婳跟彭杰乘坐机场巴士到达一个车站,知道了要坐什么车之后,就在只有他们两个人的车站等待着。

“抓住他!”一个女生尖利的声音从马路对面传了过来,飘进了韩婳的耳朵里,韩婳随之看了过去。只见对面有一群人在追赶着一个受了伤的男人,其中有个女生跟在这群人后面。等那个男人被围起来了之后,那个女生才走到那个男人的面前。“让你跑……”一个巴掌打在了那个男人的脸上,“说,你们社长在哪家医院。”那个女生捏着坐在地上的男人的下巴。那女生看起来跟韩励差不多年纪,但是她有一头黄色的卷发,很长,因为有些距离,所以看不清她的脸,加上跑动之后她的刘海挡住了她大部分的脸。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她是个蛮漂亮的女孩。

“没想到才过了几年,思紫的治安就变得这么差,小婳,你以后出门必须先告诉我,知道吗?”彭杰搂紧了韩婳的肩膀,但是韩婳却没有任何反应,目光一直停留在那个女生的身上。韩婳心里是知道的,父亲跟妹妹现在应该就是处于这种状况下生活了几年吧,不知道现在自己的妹妹怎么样了,会变得想那个女生一样吗?韩婳不敢再想下去,她闭起眼睛,深深地呼吸了一口。

一阵风吹过,扑打在韩婳的脸上,韩婳渐渐睁开眼睛。那个女生的头发也跟着飘动起来,她的刘海也随着飘动,在那一刹那,韩婳看清楚了那个女生的脸,是韩励。不,说不定只是巧合长得像而已。韩婳不断地在安慰自己,但是与此同时,对面的人似乎也发现了他们两人的存在,他们跟那个女生说了一下。那个女生立刻带头横过马路,走向韩婳跟彭杰。彭杰把韩婳拉到了身后,抬头挺胸的看着正走来的一群人。刚刚被追赶的那个男人已经被两个人拖走了。

那群人越走越近,那个女生的脸也渐渐地浮现在彭杰的眼帘低下。越来越清晰,越来越能确定,“小励?你是韩励吗?”那个女生停住了脚步,韩婳也从身后探出了个头。时间定格在这三个人的身上,三年来的第一次见面,竟是如此场景。

“彭杰?”韩励惊讶的看着他。

“小励?你真的是小励?”韩婳从彭杰身后走了出来,走进韩励,用手触摸了一下韩励的脸。韩励的手向后挥了挥,没过多久,韩励身后的大汉全走光了。

彭杰突然间把韩励拉到了一边,“小励,你怎么会变成这样?你知不知道这样子你姐会很难过的?”

韩励疑惑的看着身后的韩婳,“你怎么会跟我姐一起?她不是在韩国吗?怎么会回来?”“这件事说来话长。”彭杰把头扭到一边。

“我姐没有告诉你?”

“是的,我没有说,也没有勇气说。”韩婳走近了韩励跟彭杰。“杰,我必须告诉你一件事,即使你听到后可能会选择离开我……”一根手指摆在了韩婳的嘴唇上,彭杰笑了笑,“我知道啊,你们家就是干这些的。”韩励跟韩婳两个人都同时用疑惑的眼神看着彭杰,“你们家时黑社会,对吧。其实一年前我就知道了。当初我会去韩国找你,因为我答应我爸毕业后会继承我们家的产业,但是同时我有两个条件,第一就是让我去韩国进修,第二就是去查你们家的背景,结果整整查了一年才知道,原来你们家是黑社会。但是我爱的是纯真的你,跟你们家的背景无关。”彭杰的眼睛里只有韩婳,在这个时刻韩婳的眼里也只有彭杰,他们直接忽略掉了身旁的韩励。“喂喂喂,你们别把我当成透明的好不?”韩励露出一脸看不下去的样子。

“小励,你怎么去染头发了?爸爸给吗?”韩婳这才反应过来。这时,韩励的脸色被重重的拉了下来。

“姐,对不起,我没有告诉你,其实是我一直不敢告诉你。爸爸他……”“小励,让我先说吧,我觉得要说对不起的是我。”韩婳打断了韩励的话,谁都不知道对方想说什么,却在同一瞬间,两个人异口同声的说:

“爸爸不在了。”

“妈妈去世了。”

……

什么时候思紫市的天气会变得这么多端?本来晴朗的天气却像是一群乌云围绕在他们的上空。局外人彭杰听到后都表示惊讶。韩励原以为自己起码有个妈妈,但是妈妈却去世了。韩婳原来以为自己还有爸爸在等着她,结果爸爸已经比她先走一步了。

回到家以后,她们两个相互详细的说明了情况之后,都身怀感叹。韩励没有哭了,这几年来,她变得坚强了。她不会再那么轻易流眼泪了,这是她答应过吉斐的。

空荡荡的房子只有韩励跟韩婳两姐妹,这一晚,她们依然像以前一样睡在一起,因为在这世上她们都是彼此唯一的至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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