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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8万事万物皆变动·深宫梦醉不求生

翌日,公主出宫的消息传遍了长安城,沈丽月自然也知晓了。

“婵娟公主驾到!”一声嘹亮的喊声划破赵府原本的宁静。魏情香摇摇手,“没必要摆这么大架势,只是见朋友罢了。”她道。随后便在婢女的指引下见到了沈丽月。

魏情香见沈丽月脸色惨白,忙抱住她,道:“你若有何事,我必不饶自己!现在,我便将你带回宫中,向他们坦白,我死了,你也不会死!”沈丽月挣扎着摇头,“不要,”她劝道,“我要你幸福,比任何人都幸福,这是我现在最大的心愿,你必须同意······”“丽月,你真的好傻啊,我到底哪点对你好了,”魏情香不忍,“值得你这么对我?”沈丽月只是笑笑。

魏情香大声喊来门口的侍婢,“给我最好的药物,必须治好她!”魏情香第一次如此严厉的命令宫人。孏彝颔首,道:“公主陛下,她换了何病?”魏情香将人全打发走,只留孏彝,便为她解释一切,包括,沈丽月才是真正的公主。

孏彝一怔,立刻跪于地上,道:“参见婵娟公主!奴婢多有冒犯,请公主宽恕。”沈丽月虚弱地趴在床上,道:“不要说出去这件事。”“遵命!”孏彝不假思索。

沈丽月拿出这几日绣好的香囊,递与魏情香。“我没有别的是拿得出的,香儿,这个你留下,就当是我存在过的纪念好了。”沈丽月的话语十分伤感。魏情香鼻子一酸,道:“你绝对不会死的,相信我,我会为你找最好的御医,把你治得好好的,从此再也没有疾病。”沈丽月握住魏情香的手,“香儿,不必安慰我,我也知道,我该走了,”沈丽月差点流下泪,道,“我会在天堂保护你。”“沈丽月,你不能离开我,我以公主的身份命令你:不许离开我!”魏情香激动道。“公主陛下,你的心愿,怕是我满足不了了。”沈丽月终于流出了泪,道,“对不起。”魏情香紧紧抱住沈丽月,她也哭了出来,泪水像泉水一般。

孏彝不知如何安慰两位少女,只得不停道:“生死固然不是我们可以决定的,人固有一死,若是有缘,来世必得相见。”沈丽月道:“来世,香儿,你要原谅我这一世不能陪你······来世,我们再做好友······”“丽月,你没有错,错的是我,我就不该当初安分的接受‘公主’这个名分,”魏情香带着哭腔道,“就该坦白,说你是公主,你就不会得此病了······对不起,该说这句话的人是我。”沈丽月在死前留给魏情香最后一个完美的笑容,最后一句温暖的话语:“香儿,要笑哦,我最喜欢你的笑容了。”

“丽月!不要走!”魏情香企图挽留沈丽月。可是,天不遂人愿,沈丽月最终还是死去了。“公主,她已经死了,”孏彝不忍,道,“您节哀。”魏情香只是哭喊,她紧紧抱着沈丽月,任谁呼喊也听不进去。

赵斌胜得知消息后赶过来,他安慰道:“婵娟公主,微臣相信沈丽月一定希望您更好的活下去,您不要让她在酒泉之下难安息。”魏情香看向赵斌胜,不顾礼仪扑在他怀里,继续大哭。赵斌胜很是尴尬,他轻轻拍着魏情香的后背,“婵娟公主,您别这样,”他道,“还是先为沈丽月办了葬礼吧。”魏情香听到这儿,微微颔首,转身吩咐下人去准备沈丽月的葬礼。

葬礼上,魏情香哭的甚是痛苦,还是赵斌胜与孏彝好生安慰了她一番,她才止住。

魏情香回宫了,皇帝未多言,倒是皇后说了一番:“香儿啊,你这朋友名短,你也别在意,从今往后,你会有更多朋友的。”魏情香未回应,只是独自归寝宫,连孏彝也不见。

是夜,孏彝走进来,魏情香瞥了她一眼,继而趴于床上。“公主,您该用膳了。”孏彝劝道。魏情香摆摆手,“我不饿,你出去吧,”魏情香声音暗哑,“对了,去太医院我之前委托一位太医找治疗肺痨的方子,现在告诉他不用了。”孏彝扑上来抱住魏情香,道:“您别再消沉了,这样我看了都心疼。”魏情香推开她,道:“按我说的去做,不要来烦我,再去取一瓶陈酿的珊香酒来。”孏彝不敢忤逆魏情香的意思,只得照做。

“叮!”魏情香此时已醉倒,手中的玉杯掉地,魏情香也跟着“扑通”一声倒下去。孏彝闻此声,忙走进来,发现魏情香醉了后,立即去煮醒酒药。带她端来醒酒药时,魏情香已沉沉醉晕。

“婵娟公主,您张开嘴喝一口吧!”孏彝努力摇晃着魏情香,道。魏情香毫无反应,孏彝便如此守了她一夜。

翌日晨,魏情香仍未醒来,孏彝急忙将此事上报给皇后。皇后看着昏睡不醒来的女儿,颇是心痛,便自己守着她,直至黄昏时,魏情香才苏醒。

“女儿参见母后!”魏情香见皇后立于她身前,忙忙下拜。皇后微微颔首,示意她起来,“谢母后!”魏情香重新做回床上。“香儿,你为何如此作践自己?”皇后问道。“女儿没有作践自己,”魏情香答道,“只是那位朋友,对女儿来说实在是太重要,所以······”皇后道:“母后不是说了,不会让你孤独的,母后会多多命各府小姐们进宫,做你的朋友,不必对一个人念念不忘。”魏情香猛地摇头,否认道:“母后,您不知晓,在我受到看低时,只有沈丽月维护我,她不是普通的朋友。”皇后一怔,“赵府老爷,不知晓?”她话语里满是疑问。魏情香颔首,“女儿不愿说,他自然不知。”她解释道。“好,那便这样吧,”皇后说着起身欲走,“不许再饮酒。”“是,女儿恭送母后!”魏情香下跪。

皇后走了没多久,魏情香便看向孏彝,道:“孏彝,去取来珊香酒。”“啊?公主,您还要喝吗?”孏彝大吃一惊,声音带着不可思议。“嗯,你去取,不要告诉母后。”魏情香不假思索。孏彝虽有不甘,但还是照做了。

魏情香独自饮酒,她于心内道:丽月,你为如此离开我?是我不配坐在你身边吗?我不会让你孤独的,我会每天都灌醉自己,在梦中见到你,这样,你是不是就很开心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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