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弦音盒
在离开BJ那天，天是那么的炎热，就像他们炙热的心，而分离的眼泪也是那么的具有温度，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又是那么的冷酷－－－－－－
记得朋友问过我这么一个问题：“在炎热的夏天有分离的眼泪，你的心是热的还是冷的”。
当时我答的是：“热的”。
在月莺的心里，他是一个很感情的人，在人群里，他看到吴老师娇小的背影离开了，他明白，那就是难以分离的伤感。
01】
在去SH的火车上，他的那种情绪久久没有退去。看着窗外从后流逝的影子，让他觉得很像吴老师偷偷地离开人群的背影，还有很多同学，和701，和整个校园－－－－－－－－
人生有很多各种各样的分离，才会有各种各样的生活；而生活就决定你分离的多少来回报你对它认识的多少；也不管你对它是过于的讨厌还是喜欢或是冷漠，分开也只是一场又一场的忙碌，忙碌着新的生活方式，忙碌着你对人生的对待，就是再怎么的忙也无法回到从前。
因为一切在变化着，过去。
02】
学校给月莺和方倩分配在SH的一家广告公司实习。月莺初来乍到就觉得和自己学的专业是毫不相干的一个“东西”，想想也就没什么话好说的。在我们这个超级大国的这么多的人里，和自己一样的人多得广告牌掉下来就能砸死是几个的地方，竞争可想而知，也只好安份得像个乖乖仔，但心里还是有着他原始的那种桀骜不驯。可方倩就不同，在她的思想里就是只要能和月莺在一起就一切都好的最简单不过的简单哲学。上班的第一天，他和方倩一起去办公室报道时董事长就给了他们来了个下马威。她告诉月莺不要你以为写了几部小说就了不起了，在他那里上班那可一切平等，希望让他收起棱角。十多分钟的训话完了，他本想接着就是方倩，可那董事长并没有露出邪恶的容面，到显得热情了很多。让他去门外等一会说马上带我们去工作室。月莺只好乖乖的开门在办公室门口等着。
在长长的走廊上，没有一个人走动的身影，他有些害怕起来，一下子觉得在陌生的城市是那么的伤感。
咔嚓的开门声，方倩出来了。那董事长正和她聊得欢，已经很难从她的面部找到邪恶的那面。这让月莺觉得怪怪的，看着董事长也就不敢问些什么。
随后，董事长带他们来到走廊最终的一边的一个不大客厅。客厅显得有些零乱，到处都是图纸，报纸之类的东西，还有茶几上随便放着的茶杯和笔记本和笔。
“程经理，这是新来的，你带他们去工作室，把我们之前安排好的带他们去熟悉一下”。
“嗯，好的。你们跟我来”。
跟着程经理上了电梯，电梯到了24层稳隐停下自动开门。
工作室的员工好多，看他们忙碌的身影很像大街上的人流。忙碌的人见有陌生人来了，也会停下手中的活对着他们看一小会儿。还没有等他们来得急想些什么，程经理就大喊：“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我们的新成员，希望你们好好相处”。
程经理结束介绍后，他们陆续简简单单的介绍了一下就随着程经理来到他们工作的位置。
“这个是你的－－－－－－－－－这个是你的－－－－－－－－办公桌每天下班后一定要保持整洁－－－－－－－－洗手间在外面”，程经理用手指着前面的一个方向“问右拐就是”。
月莺问：“电脑是给我们用的吗？”
程经理点点头：“是你们用的，我们公司每一个员工都配有电脑。等一下我等你们去宿舍”。
程经理带着他们两在工作室转了一圈，又坐上电梯上到26层：“这是宿舍，男左女右。在2609号有一个空的，你，噢，不好意思，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月莺”。月莺回答说。
“月莺，嗯，记住你了。你就住在2609号吧”。
方倩不知道为什么那么的着急，急促问：“那我的宿舍在那里？”
“不要急嘛，你的马上带你去”。
程经理从他提着的布袋里掏出一大串钥匙，弄出叮呤呤的响，许久才找到2609号房间的钥匙。
宿舍不大，住着3个人。但让月莺觉得最满意的就是宿舍有一个阳台，阳台上放着好几盆花草和一个鱼缸，鱼缸在太阳光的照射下以反光刺到他的眼睛，鱼却悠然自得的漫游，但永远也游不出小小的鱼缸。
这就是鱼的，是人给它的悲哀。
“SH的天比BJ热的多”。
“那当然，一个北一个南嘛”。
03】
到处都是建筑物，高楼林立、车水马龙，这些古典主义与现代主义并存的建筑，已成为了SH的象征。这些都是月莺早已闻所欲闻的。特别是它的夜景，到处都是灯火通明，一盏盏灯就像是一只只萤火虫在空中飞舞。
程经理开着公司的车载着他们游离在城市的每一个角落。
在车上的月莺他简直不敢相信会有这样的待遇，他左思右想就是不能明白，一个普普通通的实习生公司怎么会这样的款待他们。
车子大概行弛到半个小时的时候，天已经在慢慢的暗了下来，霓虹灯也亮了起来。仿佛一下子整个SH一瞬间穿上了件华丽闪亮的晚礼服；一盏盏霓虹灯自动地千变万化，一会儿红，一会儿绿，一会儿半紫半黄，扰乱了游人的视觉；还有那变幻无穷的形状，又像彩虹，又像鲜花，那是河面上游轮的动感彩灯；一条条公路，在路灯的照射下一片金光，像是一条条泛黄色的彩带。高楼顶上的灯光好像是闪闪烁烁的宝石，很像天上的繁星朵朵。
方倩显得很兴奋的问月莺：“SH的夜景不比BJ差吧，SH我的家”。
“你以前不是告诉过我说你从没来过SH的吗？”
方倩先是沉静下来微微一笑：“都是骗你的。虽然是我的家，但他们的离婚，我还有什么家呢？"
月莺在四年的大学里听她说个这样的故事，他也明白每当她提到爸爸妈妈的离婚她都显得很低沉，也就没有把这样的话题发展下去。
“有时间的时候你能不能带我去你家？”
“没问题，现在就回去，我好想好想回去看看啦”。对月莺的回答完后，她对前面开车的程经理说：“程叔叔去我家”。
“好的”。
之前的疑问一下子雾里花开：“你们原来认识，怪不得上午的时候去办公室时，董事长和你聊着”。
“她是我姑姑，程经理是我姑爷的弟弟”。
经过东方明珠电视塔发出了绚丽夺目的彩光，和金茂大厦，到黄浦江大桥时可以远远的看到雷峰塔。
“前面就是我家”。文慧说。
文慧家坐落在黄浦江东南角的小区，小区高楼大厦耸立，有如茂密森林。车子缓缓地深入，仿佛一下子隔绝了喧闹的城市。
下车，上电梯，开门，进去，到宽大的屋子，一切到显得是那么的安静。
程经理在屋里逗留了一会就走了。
“我们不回去吗？”
“回去？我姑姑的广告公司？”
“嗯，程经理是不是回去？”
“嗯”。
“我们怎么不和他一起回去？”
“我们明天再去吧，今天已经很晚啦”。
“可－－－－－可是－－－－－”。
“可是什么？”方倩嘻嘻一笑：“你怕什么？这是我的家”。
“我不是这个，我－－－－－－－”。
“哦，我看出来啦。你是不好意思和一个女孩子住在一个屋里对吗？”
因为不好意思，月莺没有回答她，只是站在那里尴尬的笑。
“对了，这么热的天，晚上你拿什么衣服换呢？”
“那我们还是回去吧”。
方倩似乎没有听到月莺的话，她正在想什么，手拨着长长的刘海，眼珠溜动溜动的模样子。
一惊乍的爆炸说：“有了，我爸的衣服我去拿给你换”。
还没有让月莺来得及解释什么，她已经进了房间。
月莺穿着方倩拿给他的军衣t衬和短裤从洗手间尴尬的走了出来时：“不错，不错，衣服适合你穿的，我觉得你穿着挺帅的”。
“你别逗我啦，这衣服长了，像个小丑”。
月莺穿着的模样和他说话尴尬又推腔的样子，让方倩哈哈大笑起来。
那晚他们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聊天，和汽水。最后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们坐了十多个小时的火车太累了，睡着了都不知道。
也不知道梦里的弦音盒不知道回来了没有。
04】
剌耳的电话声响了起来，月莺睁开眼的那一刻，太阳的光线刺得他难以睁开眼睛。但他发现方倩就睡在他旁边，让他一惊，一下子脸红得像《三国演义》里的红脸关羽。
离沙发不远处的茶几上的电话还在响着－－－－－－－－－
“唉，方倩电话响了”。
她迷迷糊糊的回答：“我－－－－－知－－－－－道”。就继续睡。
电话铃声停了下来，不一会儿，放在沙发的手机震动起来。
“唉，方倩你手机响啦”。
“嗯，我知道啦。”她还是迷迷糊糊，没有睁开眼睛就接了电话：“喂－－－－－－－姑姑有什么事吗？－－－－－－－噢－－－－－－－我太累了－－－－我想休息一天－－－－－－－－明天去上班－－－－－－－－拜拜”。
方倩断了电话问：“现在几点啦？”
月莺看到墙上有一个挂钟：“已经11点40分啦”。
方倩一跃而起，问：“你怎么睡在这里？”
月莺被她的一惊一乍的提问给吓着了，解释了许久都是迷迷糊糊的让方倩听不懂。在月莺还在努力解释的时候，方倩却哈哈大笑起来。
而月莺弄得一头雾水在问她在笑些什么。
05】
在乘坐地铁的时月莺接到一个电话，方倩已经在简简单单的对话中知道电话是他爸爸打过来的。
“你们通电话时间可真短”。
“每次都是这样的”。
“在我的记忆当中你从来没有提过他们”。
月莺明白方倩代指的他们，微微一笑说：“这个有什么好说的，你要调查户口吗？”
“不敢不敢，再说我没有那个权利，你也不是犯罪嫌疑人”。
“刚才你请我吃的小笼包真的很好吃”。
“呵呵，你现在还在回味着啊”。
“听说的真的是名不虚言，它的独特就像我们的热干面”。
“SH也有热干面啊”。
“一定没有武汉的好吃”。
“你都没有吃过怎么知道？”
月莺和方倩就是这样在地铁上发生了小小的争论。原来也怪不得有那句“故乡的月亮是最圆的”。
“这是什么地方？”他们下车的时候，月莺在问方倩。
“你听说过环球大厦观光天阁吗？
“在网上搜索到，听说达到474米”。
“怪不得你向往来SH的，原来了解了这么多”。
从地铁道出来的时候就可以看到环球大厦观光天阁，它高大的样子让人仰视的时候很容易扭伤脖子。
方倩像一个很专业的导游一样，解释说环球大厦观光天阁高度达到474米，在100F，全由钢化玻璃组成的一个走道，过道中有三块玻璃石完全透明的，可以观看SH的全景。到了买票，爬楼梯，到处拍照留恋，在最顶层时，他们累的要命，但忽然有一种努力的成就感也嘻嘻的笑了起来。在楼上，他们可以俯视到SH的每一个角落，和说了一些抱负的话，理想，感情，将来。
06】
第二天是他们新的开始，是上班的第一天。
早上他们去的很早，提前了足足有半个小时到了工作室，打了卡，坐在前天程经理给他们分配的办公桌的座位上。静静的工作室，慢慢的有人来了，也就打破了原来的安静。在8点整时，上班的钟声响起，原来一切如同学校里一样，只是性质和环境不同而已。
从学校带来的笔记本和笔整整齐齐的放在办公桌上却不知道能做些什么。刚开始就这么的平静的坐着看其他的员工忙碌着，渐渐的闲得死静沉沉，桀骜不驯的性格永远是怕安静的杀手。打开电脑，电脑桌面都是一些制作广告的软件工具，他对此一点都不懂，只是略略一带而过，没了兴趣。
他对面的方倩和他一样闲得无聊，看着她翻翻报纸，喝喝水也没有其他的事可做。
“方倩我们不会就一直就这样坐着吧！”。
“怎么可能”。她喝了口水继续说：“应该不会把我们当花瓶摆设的吧！”。
“不会是董事长是你姑姑，他们才没有给我们安排任务的吧！”。
“我可没有向我姑姑提过任何的要求”。
依然眼前都是忙碌的身影，和月莺旁边的一个同事说：“你是刚来的，也许是公司还没有给你们安排是任务，等等吧，我们忙的不可开交，能像你们这样坐着那可叫享受”。
“你好，我叫月莺，以后还请多多指教”。
“那里那里，你们都是大学生，不敢当”。他说话的样子很急促，看都没有看他们一眼。
“你真的很忙，我能帮你什么吗”。
他做事时非常的认真，低着头说：“不用啦，我能忙的过来，我都习惯了”。
一个穿着西装革领，肩上挂着像身份证大小的牌子的人在喊他：“小李你过来一下”。
这时，他放下手里的任务，抬头的那一刻和月莺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他向着声音的方向去的时候，步伐依然是那么的急促。
几分钟他回来的时候对月莺说：“他是我们的组长，我们的任务都是由他分配的”。
方倩隔着一排电脑，没想到她也能听到月莺和他的对话问：“那程经理是管谁的？”。
“你说的是采购部的程经理吗？”
“采购部－－－－－－－噢－－－－－－－－”。方倩的语言就像打嗝，一嗝一嗝的：“是他”。
“他不仅是采购部经理，也是公司经理，我们都属于他管的。唉，前天他带着你们两看工作室的时候，看他这么的热情，你们不会是亲戚关系吧。你们不知道，他也是我们董事长的弟弟，他很严肃的，如果在工作上被他抓到有违反纪律的那可倒霉，轻的记过，重的开除”。
方倩说：：“我们都是从BJ来的，怎么在SH有什么亲戚呢”。
“你们不是程经理的亲戚，他很难得程经理在那天有这样的情绪的”。
离下班还有十分钟左右的时间，程经理“闪游”到工作室，在人群发生了小小的骚动，小李停止了和他们的说话。
“你们两下班随着他们一起去食堂吃饭，饭后去我办公室”。
方倩问：“有什么事吗？”
程经理微微一笑：“去了就知道，下午你们随我一起出去有事要做”。
说完就走了。离开工作室的时候也发生了小小的骚动，但一下子喧闹了好多。月莺想起小李说的话应该是真的，但他并没有感觉的任何的怕的意思。
在十二点钟，铃声响起。人群陆陆续续的排队打卡下班。
在食堂里小李告诉他们说那个窗口的饭好吃，那个窗口的早餐，午餐，晚餐是最好的。最后还是他帮忙月莺方倩打的午餐。他们坐在一个桌上，小李给他们说的最多的也就是公司的，宿舍的，食堂的。比如公司早中晚班的上班时间，宿舍的澡堂几点开放，食堂的最好吃的食物。小李还告诉他们说他是HB的，叫李国豪，来公司还不到两年。李国豪还告诉他们他正在和公司的一姓张的女孩拍拖。还问月莺和方倩是不是也一样。他们听了都脸红了。小李见他们对感情这样的尴尬又说，各类的新闻，报纸，网络报到说现在的大学生对感情是很开放的，哎哎哎，你们真的是－－－－－－－－月莺解释说，开放是21世界的一个性质，感情只是我们每一个人的港弯，并不是我们所有的大学生在大学唯一会到的一点，我们也学会了感情的歌手，它就像歌手唱的词和旋律，如果却少任何一个，或者一个词还是一个符号都不是最完美的。我们的感情也是如此。
“你讲的我听不懂，什么词什么旋律加起来就是感情，难懂也搞不懂”。
方倩听着有些感动，但她装作丝毫没有听明白的反应问：“你觉得词是属于男孩子还是男孩子？”
月莺生性就喜欢和人讨论这样古古怪怪的问题，他一下子来了兴致：“我觉得属于女孩子，女孩如词，男孩如律，男孩的旋律永远唱着词里的感情，男孩渐渐的在词里明白他爱的是她，而她的词也随着他的旋律一起飘扬，在蓝蓝的天空，青青的草原，绿绿的水，都是他们的爱”。
这样的意境又让他想起了文慧，虽然她离开了很多年，一直没有了她的音迅，在她的心里还一直忘不了那个曾经帮他出版过小说和成名的她。
“那你爱过吗？”
月莺还没有从意境中出来，呆呆滞滞的眼神，让方倩再问：“你在想什么这么的入神?”
“噢，饭都冷了。饭后我们还要去经理的办公室”。
李国豪一脸茫然：“搞不懂你们在说些什么？我回宿舍去啦”。
07】
在程经理的办公室里。
方倩连门都不敲就想进去，月莺告诉她这样会很不礼貌的，并且要求她敲门再进去。
方倩很听话，在门口轻轻地敲门进去。
“进来”。
“程经理，你找我们？”方倩说。
月莺什么话也不说，找不到感觉。反而这样觉得是在学校，被班主任叫到办公室受训的感觉，只是一切听着。
“你们在学校学的是采购？”
“嗯”。
月莺只是点点头算是回答了程经理的提问。
“正好，我采购部欢迎你们两”。说罢，从办公桌的左柜上拿出两套衣服继续说：“这是西裝，我昨天就给你们准备好的”。打了个口结：“还有皮鞋”。
“啊，你叫我们来是为了让我们－－－－－－－－”。
“你不要再大小姐的脾气啦，穿上这套衣服你只能听我的，知道了吗方倩”。
“可，可是我从来都没有穿这样绅士的衣服，我怕不习惯”。
“慢慢会习惯的，我就是你们习惯的工具”。
“凭什么？”
“就凭现在我就是你的上司，只能听我的。不要再说了，你们回去。记得下午一定要穿上，还要准时上班”。
08】
“男左女右，我在2609”。月莺终于开口说话了，在电梯口处对方倩说。
“我右，2601”。
在2609宿舍里，月莺想起学校里的701宿舍，想起纪小岚，谢襄阳，高猛，可口，可乐他们，满脑子里闪烁着他们曾经在一起的打打闹闹，说说嘻嘻的回忆。
李国豪和他一个宿舍，当他问起阳台的金鱼和盆景是谁养的时候，他很滞后淌着豪迈的性子说：“都是我添的，在家里的时候我常常这样，我很喜欢养这些，几乎成了我的一个嗜好”。
“看不出来啊”。月莺看着他说。其实他也是很喜欢这样的，只是没有说出来而已。
“你喜欢吗？”
“鱼缸的鱼很可爱，这是一盆什么花？”月莺揣起一盆小的在问李国豪。
“我也不知道叫什么，是我上个月从夜市地摊买的，很便宜的。晚上我带去去，很好玩的”。
李国豪给鱼换了水又喂食，给盆景浇水，还把那些暴晒在太阳的盆景搬进宿舍内，还说，它们像小孩子一样，每天都不知道照顾自己。月莺站在阳台上看着他忙碌着照顾“小孩子”听着他的话。26层的风吹得很大，窗帘，桌面上的书页被风弗动。凉涼的风伏在身上，26层的他是自由的，因为风带着他飘扬。
“周晌那家伙怎么还没有回来？借给他的书不知道放在那里去了？”
“我今天都没有看到他”。
李国豪最终在他的床上找到那本《明朝那些事儿》让他欣喜若狂。
“那是一本什么书，让你像是找到失而复返的东西一样高兴”。
“今年最好的书，《明朝那些事儿》你看过没有？”
月莺摇摇头说：“没有看过，好看吗？”
“匙材新颖，内容引目，感悟很深－－－－－－－－”。李国豪用了一系列赞美的词汇，特别是谈到作者的时候，他特别的激动，说什么你们年轻人崇拜周杰伦，我呢就崇拜当年明月。
09】
西装革履，走正步时像是在舞台上表演由于紧张乱了步伐，风度翩翩也只能成了他们两笑吟吟的动作。
“这样才像个样子嘛”。程经理说话的时候暗暗的笑。
让方倩看到说：“是你让我们穿的，又笑我们，你是不是－－－－－－－－”。
月莺和方倩站的很近，他用脚踩了一下方倩的新皮鞋，吐着没有唇动的小声像是在提醒方倩，方倩一下子明白了月莺在来上班所对她说的话，也就不再说下去。只好听着程经理安排下午的工作状况。
在一个商贾云集、热烈隆重的社交场合，一位西装革履、风度翩翩的中年男子迎上前来就说：“程经理你好啊，好久不见，最近怎样？”
当然，程经理出与礼貌：“金老板你好你好”。
他们聊了一会儿，那个西装革履、风度翩翩的金老板看到他们两就问程经理：“他们是？”。
“哦，忘了介绍。我们公司新聘请的ceo高级管理员”。
金老板听了目瞪口呆，上上下下打量的看着他们穿着整洁干净的西装，手拿高级皮革的公文包说：“这么年轻”。
“金老板不知道嘛，现在的社会这样的人才多的是，公司的发展全靠他们了，我们这些都快退休了哦”。
月莺，方倩正在心里乐滋滋的笑时，金老板问：“你们都是从那里毕业的”。
方倩反应敏捷，快速又很有礼貌的回答：“回答金老板，UnitedStates”。
金老板听不得英语在问：“什么意思？”
程经理高傲的说：“月莺你翻译给金老板听听”。
月莺也学会了演戏，整整口腔：“回答金老板，是美国”。
“呵呵，怪不得程经理带你们来这样的场合的，真的是英雄出少年啊”。
在客宾台上，来的客人陆陆续续的入坐。他们两也学着其他的人一样，从长长的舞会桌上端起香槟酒，高脚的杯子不停的和那些过来敬酒的人的杯子嗑的呯呯的响。渐渐的安静了好多，已见金老板在客宾台对面的一个临时搭建舞台上说：“各位来宾，同仁，朋友们下午好。怀疑你们来参加这次金融社交会。现在我代表－－－－－－－－”。
这样的会议大概持续了两个多小时，程经理也上台发言过。和程经理一样的人好多，他们都是围绕着金融危机的话题，一个个讲的滔滔不绝，面红耳赤。月莺刚开始听的还很认真，明白了金融危机对企业的打击，后来慢慢的有些人把金融危机扯到他的创业加上他的自我吹捧，他听着听着玩起手机。方倩坐在他旁边，和他一样听不进去，正和她旁边的一个女的说话。
他在手机名片夹上翻看到谢襄阳的手机号，他知道他留在BJ实习，又有些很怀念学校，他给谢襄阳发去一个短信，说他很想念学校，701宿舍，和他们。不一会，谢襄阳回信息告诉他说，学校还是和原来一样，只是多了许多新生；701不再是他们的，现在已经成了师弟们的窝；还告诉月莺说加菲猫在他们离开的时候已经不知去向。看到这些，他仿佛又回到了从前，他们，还有加菲猫溜动的身影。
方倩在问月莺：“在和谁发信息的呢？”
“谢襄阳那小子，我告诉他说想学校，想他们了。你还记得我在学校的时候常常逗的那只猫咪麻吗？”
“记得，又不是过去了很久。当然记得啦”。
“它不见了”。
“噢”，沉默片刻：“都离开了，它也应该离开了”。
月莺是一个桀骜不驯中带着坚强的孩子，他不想像一个女孩子一样为了一只猫咪所情绪化：“和我们一样离开，也好，这好像动物世界里的迁移，因为那边有着它们生存的条件”。
10】
在回来的车上，月莺问程经理为什么要和金老板开玩笑。
“那不是开玩笑，是在骗他”。
“为什么？”方倩问。
“在生意场上有一道人事关，比如你去参加刚才这样的场合，一定要挽上面子，面子很重要。如果我刚才说你们两就是来公司实习的，他还不把我笑死。那还有可能邀请我上台发言呢？挽留了面子也就好比为公司挽留了面子。你们要好好的学，知道了吗？”
回到公司的时候刚好下班，方倩帮月莺打了卡就急促促的脱掉西装，叽叽咕咕的说：“穿这样的衣服像说约束了我的自由一样，真的是难受”。
“我觉得你穿着挻好看的，记得是谁说个女孩子在穿制服的时候是最好看的”。
“真的吗？那你觉得我穿着好看吗？”
月莺看到方倩那多么的渴望的眼神，只好没有作好打草稿的时间：“当然啦”。
方倩听了非常的高兴，她像一个小孩子在空空的工作室上跳起牛仔舞，月莺见她这么的高兴，吹着jive口哨，空空荡荡的工作室一下子雀跃起来。完完整整的“舞会”结束的那一刻，他们相互看着哈哈大笑起来，方倩抱住月莺，在他的唇上亲了一下，停下了气氛，气氛越发尴尬，方倩不好意思的跑开了。
11】
从食堂吃过晚饭回宿舍的时候，李国豪端了一把椅子坐在阳台上手握着《明朝那些事儿》在看，周晌也在，他躺在床上睡觉，见月莺回宿舍了，睁开眼睛翻身换了一个睡势。
“怎么早就睡啦”。月莺说。
周晌无精打采的回答：“都是我那个组长，为了讨好程经理，把重活都分到我们组，害的我今天差一点累死”。
月莺不知道说什么好，回到宿舍没事做就说要给周晌按摩。周晌听了非常的高兴，就说：“还是你了解我”。
下午的2609，风还是那么的大，让他感觉不到夏天的到来。凉凉的风还是付在身上，是那么的清爽。在BJ是感受不到这样的。
周晌慢慢的睡着了。
安安静静的宿舍，渐渐的黑了下来，站在阳台上还可以看到白隙的天空。飞机略过，带走了一片云彩，留下哼哼的呜鸣声。
月莺小声的问已经停下来看书的李国豪：“这旁边有机场吗？”
“不远处月一个机场”。
“怪不得飞机飞得这么的低”。
12】
灯火阑珊处的夜SH总有一些让你产生一种莫名其妙的想法。郭敬明说他看的SH的楼房就想以后也要住在这里，月莺也想，但想想也就过去了，他不清楚自己的将来。一想到将来这个词，他就矛盾中想到从前这个词，比如从前我从那里来，从前那个逼仄狭长的家，从前的学校，但最让他想的多的就是从前我从那里来。爸爸把他送到BJ去的愿望还是没有实现。他虽然很想知道从前那个遗弃生下他的人，但他怕，怕以后不能找到了，逼仄狭长的人会不要他，他怕离开逼仄狭的家，因为习惯，因为爱了，因为他要回报，因为那人给了他太多，他才失去了太多，所以他不愿意离开，不愿意离开逼仄狭长的家，和屋里那个养他长大的“假爸爸”。
已经好久没有打电话回去的他，拿起电话亭的电话放下又拿起。最终还是鼓舞勇气对在电话那边的让喊了一声“爸您还好吗？”
李国豪站在夜市的一个很小的电话亭旁在等月莺。
“这么快就好啦”。他的话好像在对一个刚刚上完wc的人说的“这么快就好啦”一样，让月莺听着怪怪的。
“他说长途电话贵”。
“有多贵”。说着就从口袋里掏出5毛钱的硬币给了看管电话亭的阿姨说：“不要找了”。说完就屁颠屁颠的拉着月莺就走。
离开电话亭的时候，还依然能听到，憨实的阿姨喊着不太标准的普通话说：“哎，小伙子，还得找你3毛钱”。
李国豪带着他穿过大街，小城，楼群，车辆，人流到了一个人流密集的夜市。
李国豪说：“这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个夜市”。
“噢，人真的很多”。
沿着一条人流的小路边，一个接一个的小吃摊里品种繁多，琳琅满目。摊主笑脸相迎，殷勤周到；顾客来来往往，喜笑颜开。还有叫卖声回响耳边，一阵阵的喧闹声后叉着大排档里传出来的摇滚音响的声音给整个夜市活跃了气氛。
李国豪像是自言自语在说：“一阵阵香味直钻我的鼻子里。咦，这里有我最爱吃的臭豆腐”。
他买了两份，给了一份月莺。他们端着塑料饭盒，沿着小路，顺着人流向前移动。越往里走越密集。夜市的灯光没有大街那样的灯火阑珊，比较单一的萤火灯在每一个小小的档口熠熠闪烁着，像他们的主人一样精神抖擞，招揽生意。
李国豪在一家便利店买了两瓶“王老吉”，还是给了一份他。
手机震动着接了起来，电话是方倩打过来找他的，她告诉月莺说去2609找过，听周晌说和李国豪出去了。月莺告诉她说和李国豪在“人家夜市”，在挂断电话时方告诉月莺说也要去，还叫他们在夜市的一个“王记大排档”等她。
“她也要来，还叫我们在王记大排档等她。我第一次来这里，我怎么知道有一个王记大排档啊？：”
“我知道，是不是她要请我们吃饭呢？”
李国豪带着他拐了很久，到了王记大排档档口的时候，忽然发现手机不见了。
“我手机不见了”。说着正要准备往过来的路回去找时。
李国豪拉着他的衣襟：“别傻了，这么多的人，早被人捡走了。说不定还是被扒手偷的，你怎么找啊”。
“那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呢，只能自认倒霉啦”。
月莺有些不甘心，苦恼的说：“里面有好多电话号码的”。
“唉，那还能怎么办？回去的时候我给个手机你用。至于电话号码我就无能为力啦”。
看着密密麻麻的人流，他更加可恶那些隐藏在人群的小偷。这样的可恶又不敢十分的强加在小偷身上，因为他也回忆不起来手机是自己不小心丢的，还是被小偷扒走的。
果然李国豪之前的猜测是对的，方倩赶到的笫一句话就是说“我请你们在这里吃饭”。
在没有铺上桌围，看上去好象很肮脏，一些茶水上面漂着油迹，没有穿着白大褂的服务生端过来的杯子还是湿的，也许是刚刚从漂浮着洗洁精的大盆捞出来的。
方倩正准备倒茶水时看到杯子湿湿的，就从口袋掏出一包“维达”纸巾，檫杯子里的残水，接着拿了月莺的杯子和碟子擦了一遍说：“都是干净的”。
李国豪看的真切，就叽叽咕咕的说：“啧啧啧，那我的杯子和碟子呢”。
方倩听了并不说话，而是把一整包纸巾往李国豪一扔：“你自己来”。
“呵呵，小子你可真有福气”。
月莺尴尬的说：“不要乱说”。
“哎，怎么是乱说呢。第一天在食堂的时候你们还不是在说那些爱的密语吗？”
“什么？爱的密语。我看你是想疯了”。
正在他们两说笑的时候，方倩进了里屋。不一会儿的功夫，她跟一个和他们年纪差不多的人出来了。他带着白大帽，高高大大的身体，眉头微皱，面带笑容，脸上布若着薄薄的一层油烟，给他整个的形象大打了折扣。
“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大学同学，就是我常常在网上和你说的那个就月莺”。
“听方倩常常提过你，我叫王超，在大排档是我开的”。邓超还看到那个正在用纸巾擦杯子的李国豪问方倩：“他是－－－－”。
“噢，我同事”。
李国豪听到在提他就主动给王超打招呼，介绍：“我是长久广告公司的，叫李国豪”。
“你好你好，欢迎来我的大排档”。
简简单单的介绍后，月莺说：“原来你们认识啊”。
“我高中同学，从小我们就认识，从小学到高中我们都是同学。毕业时他没有上大学，在这里开了这个大排档”。
“看的出来你们感情蛮好的”。
“这么多年的同学嘛”。
首先上桌的是一套啤酒鸭，慢慢的上了花生米，炒青菜，生蚝，炭烧豆腐，啤酒，最后上了一盘水果沙拉。满满的一桌，啤酒被那个服务生堆放得乱乱了，也开了很多。
透着高大的啤酒杯往外面看闪烁着奇异暧昧的萤火灯，人群还在增加。
一杯一杯的啤酒喝在嘴里淡淡的涩，然后开始它顺着食管前进，泡涨着心脏，在胃里翻腾。
他们三个人数方倩的酒量最好，月莺，李国豪很快就不行了，他们轮流上了几回厕所。月莺在厕所吐了，回到桌上的他却依然陪着方倩在喝。一杯接着一杯，在他实在是喝的受不了的时候，他对方倩讲：“你也少喝点”。
整个大排档浓郁的酒味包围着。
昏昏欲睡的他在心里暗暗的告诫自己一定要保持清醒，小睡了会。在他朦朦胧胧的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眼前是李国豪摧促的声音：“快点起来，要迟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