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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回不到曾经

“自在飞花轻似梦,无边丝雨细如愁。”细雨落下,洗去了些什么?浮华退尽,又留下些什么?远处青山起起伏伏,绵延向远方,去向何处?如今,她又去了哪里?山上云雾缥缈,迷茫,想要遮掩,要遮掩些什么?层层云雾可是蜃兽一呼一吸之间的产物?那样久远和洁白。

漫步在净雨里,心也变得清明起来。和风细雨轻吻着我的脸庞,滋润,舒爽,又清凉。这条路有多远?要走多远才到?我不在乎。小路很狭窄,路边的青草绿得发亮,上面挂着昨夜流下的泪珠。我的裤脚已经被露水给打湿。但我仍在走。烟雨很迷离,有种朦胧凄清的美,像古典的江南美人的欲语还羞的。田里还有几个人披着蓑衣在很认真地忙碌,雨水于他们很珍贵,因为这是他们丰收的希望。

我顺着小路继续走。突然看见了有几朵野花在雨中享受着上天的恩赐给予。鲜绿的叶托着淡紫色的花,四片花瓣携手呵护着他们的乳儿——花蕊。尽管在雨中,他们仍然微笑。我有些感动——他们都能微笑,我为什么不能向前走呢?我轻轻地抚摸了他们,冲着他们笑,我看见他们笑得更开心了。

我告别了我刚刚认识的新朋友,继续往前走。

路草青青,细雨绵绵。我毫无目的地走。雨中的空气很清新,夹杂着微微湿润泥土的气味。远处插着几根电线杆,电线像一张缘分的网,纵横交错。有几只燕子翘着剪刀似的尾巴时而高飞,时而低飞。一切像一幅安静的简笔画。画再美,也要回到现实的。我叹了口气。

这时,人们都荷锄晚归了。他们看见我,都说曾经的你来了。可我知道,我早已不是你,也早已失去了你。我扯了一下嘴角,冲着他们露出了个比哭还难看的笑。他们投出安慰和怜悯的眼神。我无声地笑。我知道他们是好心,但我不喜欢他们那么明显的怜悯。只是一个照面而已,他们很快就远去了。我想,曾经的你一定会对他们露出真诚的笑,他们也一定会夸你乖巧。可是我不是曾经的你。我想,我可能已经永远的失去了曾经你。

风起了。我感觉有些冷,缩了缩单薄的衣裳,仍然向前走。渐渐的,人烟变得稀少了。我经过了一个水塘。雨水轻吻着水面,水面顿时羞涩得荡起一圈一圈的涟漪。有几只鸭子穿着蓝色的羽衣在水面嬉戏,欢畅。不时的传来一两声欢笑。有几根枯萎的水草弯下了腰,草尖已经触碰到水面。我走到塘边掬水洗了一把脸,水刺骨的冷忽然看见水里我自己的倒影。我吃了一惊,这是我吗?我真的不再是曾经的你。我哂笑,你早就走了,不会回来了。我想哭,却没有泪水。

雨冷,花冷,天冷,心亦冷。你在哪儿?我多想找回曾经的你。可你那么决绝的和时光乘上一去不回的列车,匆匆而去。

山路回环,林木深深。冷雨葬了多少红花?满路都是。诗意,画情。有一条小溪兀自地流,不管不顾。水上一片红叶随着流水奔向远方。这是你曾经最喜欢的风景。我把一笺心事还有想说的话写在上面寄给你,不管你是否收到,他都远去。

越走山路越陡峭,越走云雾越深。这里隐藏了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比如那棵柳树。我想我就是要走到那棵柳树下去找寻你曾经的影子。

等我走到那里,已经是夜晚了,雨也停下了。夜里很凉很凉,没有星月。柳枝在风里摇摇摆摆,有些吓人。我强装着镇定,走到柳树下。却因为路滑摔了一跟斗。我爬起来,身上全是稀泥。这里埋着你的秘密,只有我知道的秘密。我用棍子从土里抠出了一个瓶子。这是你留给我的。

我拿着瓶子下山,路显得十分漫长。我忽然看见远处有一个人拿着手电筒走来。万一不是人呢?我吓得魂飞魄散。我能听见我心跳的声音,那么强烈,那么急速。走进才发现是母亲。害怕全化为温暖我感动的想哭——很久没哭过了。母亲没有怪我,也没有问什么,只是,说:“回家吧。”一句话叫我找回了曾经的你的那种感觉。

回到家,洗了一个澡。我拿出那个瓶子,瓶子很漂亮,像一个葫芦,是你曾经精心选的。我打开瓶子,里面有一张纸条。用稚嫩整齐的字写着几句话,我拿起来读:以后的你,你好。不要想找回曾经的你,要相信现在的你会是最好的。桃花谢了谁的曾经?过去的都过去了。你一定听过列夫托尔斯泰的一句话:我错过了太阳,但我不哭泣,因为那样,我还将错过月亮和星星。所以,趁还来得及,不要放弃。雨水虽然凄凉,却会洗净往事。不要忘记你的梦,就像今天你去找我的影子,你注意到路上的风景了吗?很美,对不对。所以不要问结果,不要问缘由,不求过去未来,只要现在,不要让曾经的你和未来的你后悔甚至怨恨现在的你。还有最最重要的,你要努力赚钱,这样才我可以吃遍天下美食。好了,就这样了。你也要写一封信给未来的你,不要忘记。

我忍俊不禁。以前的记忆席卷而来,我想起曾经的欢笑,眼泪和天真。忽然想起冰心的一句话:青年人呵,为了你以后的回忆,小心着意地描绘你现在的图画。

我到屋外去奔跑,欢呼。我找到了曾经的你,我还是曾经的你。我抬头,看见一轮月从云层里窃窃地探出了头。明天一定是晴天,我想。

——————

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莫失本心,唯有感谢和祝福,愿你如那春光,温暖明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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