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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⑩

房东“杀猪式”的惨叫,用广东话叽里呱啦地骂。(汗颜,我听不懂啊~)

紧接着楼下冲上来好多人,四周的邻居也都大开房门,好奇的瞧着热闹……

我知道雷蕾有惹祸了,从小到大,她惹了无数次的祸!

我自然是背了不少黑锅。

记忆最深的是那一次,冬天,她去河里摸鱼……

全身湿透,气的她妈拿竹棍要抽她。雷蕾一脸的委屈,说是我带她去的……

有句话叫——谎言说了很多次,就成了真理!

我就倒霉在这句话上,老爹气得直跺脚,我孤零零地站在院中,不敢说话。看来是避不过去了,大不了挨打,比拆穿雷蕾的谎言要好得多吧。最起码,明天,她不会给我脸色,不会揪我的脸蛋,扯我的耳朵,掐我的大腿。

父亲连问了我三次,我都默不作声。他火了,抓起哪活蹦乱跳的鱼,一双大手搬开我的小嘴,直接给塞了进去……那是我第一次吃生鱼,腥腥的,滑滑的。那感觉,难受死了,真奇怪,小日本咋吃得那么香?

难怪有人说——他们不是人!看来确实不是。

幸好鱼不是很大,在我的喉咙里挣扎了几下,就吞下去了。若是鱼翅卡在哪里,我估计就那么洗白了……我现在几乎不吃鱼,一吃我就觉着浑身的不自在。不是对鱼的那种感觉,而是那天我被“灌鱼”的时候,雷蕾站在一边邪邪的笑……

赶紧奔过去把门锁死,又上了铁条。(深圳那边的出租屋,一般都是外面锁的,上面有一根铁条,可以防止外面打开。)根据我无数次挨打的经验,现在开门,除非是脑子真的秀逗了。

门外的撞击越来越猛烈,骂声也越来越难听。

从小瘪三到SB,升级到CNM(***)云云。我的祖宗18代都给骂完了!

他们开始撞门了,一副要冲进来“劈了”我们的派头,骂声也开始转移到雷蕾身上!

从“烂货”到“贱货”到“**”、“三八”,所有难听的字眼都冒出来了……我六神无主,反复地想着是不是打个电话给三哥求助?

雷蕾火了,奔进厨房操了把菜刀,“哗”的拉开门上的铁条……

门外五六张吃人的脸,一下子僵在哪里,雷蕾持着菜刀咆哮道:“MDGBZ的,老虎不发威,你们TMD当我是病猫吧?”世界上有很多人,隔山叫嚣的本事很大,真刀真枪的干上去,未必有几个。此刻站在我面前的这群人,就是这个样子……

在人们的唏嘘声中,房东一行默默地走了…雷蕾关上门,放下菜刀,狠狠道:“MGBZD…找死!”

我以为事情就这么结束了,殊不知这只是个开始……

本来是一件小得不能再小的,却因为要强的两个女人闹得天翻地覆…接下来的一月,过得诚惶诚恐,又一个第一次经历原本跟我遥不相及的“血雨腥风”…

验证了那句不知道是谁说的--有你,则天下乱!

那夜我出摊去了,顾及白天的一幕,我劝雷蕾跟我一起去。她坚持要去逛街,我说不不过她。只好让步,玩一会儿就去夜市找我……

雷蕾满口答应,笑嘻嘻地先出门了,我随即跟上去。她出了小区,还冲房东诡异地笑笑。那房东不自然地回笑了下……

我放心地出摊了,房东其实是很好处的一个人。今天估计是气昏头了……

“西米去哪里呢?”来人正是龙,我刚出摊,他就迎来,看来是等在哪里。

“你不知道吗?”我紧张地反问。

“这丫头……”龙很失落。

“会去哪里了呢?”原本以为就这样别了,却又如此牵挂。

龙无奈地摇头。

“你没她电话?”我问。

龙再次摇头。

“只有一个QQ,可她几乎不用……”龙苦笑道…

我要了QQ,记了龙的电话,急急忙忙收摊了。龙主动送我回去,我反倒不好意思了,推辞了下就坐上去了,怎么的还得一起去找西米…

进小区门口的时候冲出来一行人,差点没撞了龙的车。龙一个急刹车,把我摔了出去。龙赶紧过扶我,问我有没有伤着?看龙紧张的神情,看来我多少对他有点误会了。

我运气还算不错,只擦了点皮。龙冲着那群人消失的背影,骂道:“被鬼追了吗?还是赶着去投胎?”

“算了……我没事。”我笑道,望着哪群匆匆离去的背影,八成是干了什么坏事。

出租房的楼下围了五六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议论着什么…眼前的场景让我震惊,出门还好好的房东此刻倒在血泊之中……

背了房东,龙哥把我们载了,直奔医院。

十多分钟的焦急等待……我来回在走廊踱步,他的血沾了我一身,裹着泥巴,招惹了不少蚊子……

“医生,怎么样了?!”急救室的开启,我赶紧迎上去…

“没事!受的都是皮外伤。刀口只划破了皮,看来并不是想至他于死地……”医生取下口罩,露着笑脸道。

“……不是晕了么?!”我疑惑道:“会不会内伤啊?”

“这个嘛?她可能是晕血,或者是受了惊吓。”医生耐心解释道:“我们已经做了全方位的检查,不会有事的……你实在不放心,住院观察一段时间。”

“还是住院吧……”我想了下,道。

填住院手续的时候我就犯难了,面对那个漂亮的前台妹妹,一问三不知……

“我说,二位。”靓妹放下笔,盯着我们道:“都说90后健忘,两位不会忘得连亲妈的名字都不记得吧?”

“……”

“……这是医院!”美眉火了,大声道:“敢情来这玩呢?”

“我…不…认识…不认识她……啊。”我委屈道。

“什么?”那美眉瞪双大眼瞧着我。不屑道:“你这种人我见多了!”

“我们真不认识她啊!”龙哥帮腔道。

“是啊!你们都不认识,你们学雷锋做好事!你们是社会主义好青年。”美眉收起怒容,笑道。

“嘿嘿,差不多吧。”我一脸憨笑,这话从美女嘴里出来,那感觉翩翩然啊…

“小样儿,你还差不多。我看你是不想付医药费吧?你这种我天天遇着!谁给你贫呢?啊!”说变就转啊,刚还在半空现在一下就进十八层了……

“我……”

人们朝我投来“鄙视”的目光…我感到脸上火辣辣的烫……

哪模样,用语言解释只能越搅越浑…

我悲剧了,怎么尽遭遇些“钻地缝”的事儿?更悲剧的是地缝都没一个……

“妈,妈。”我正四处找地缝的时候扑进来几个人,其中一个人猛叫。

“吵什么?吵什么?”护士迎上去,制止道。

“我妈呢?”男子急道。

“你妈谁啊?谁是你妈啊?”那个护士显得极不耐烦。

“唉呀,福苑小区的啊…”那男子心急,火道。

“什么什么?”护士一脸的疑惑。

“唉呀!福苑小区吗?大哥,我就是你妈啊!”一听“福苑小区”我像见着救星地冲过去。

“什么?!”男子和护士异口同声道。

“不是啦!你妈是我啊!”我急道。

“什么什么?”

唉!真是越忙越乱啊!

“不!他的意思是:刚刚我们把你妈送医院了……”龙哥解释道。

一句话就解释清楚的事被我绕得……(汗颜中…)

主人来了,我们顺利地撤走。出院门一直保持高调,哪神情告诉世人--咱是好人!

我担心雷蕾,发生了这样的事,正常人的思想都会联系到她,况且她昨天还持刀来着……

雷蕾精心准备的晚餐,却因为“烟”而引出这样的闹剧。我深深地自责,如果……那顿饭是我在做,这事儿就根本不会发生!

雷蕾不在屋子里,我四处看了看,并没有留下什么便条之类。

我安慰自己:“雷蕾不过还是个小姑娘,咋呼咋呼也就罢了,怎么会提刀砍人呢?”

我在桌上留了张纸条,告诉雷蕾我跟龙去找西米了。并特别说明,是龙哥找我帮他的,声明西米是他女朋友……

这当然是我的违心话,不过为了我和雷蕾相安无事,只能瞎掰一回了。西米不见了,我心里着急得要死,而且我压根就不想承认“龙是她的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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