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没什么事,我走啦”林鲁说,说实话,林鲁很希望和刘小妙多接触,但是,从刘小妙在吉平市的家来看,从刘小妙的衣着打扮,从刘小妙在龙城的大学……等等这些来看,林鲁从心里还是有些自卑的,觉着自己与刘小妙那种距离远不是几万块钱就能解决的。
“急什么,这正好到中午饭点了,一起吃吧。再聊会天,嘿嘿,林大夫,我挺喜欢跟你聊天的。”刘小妙笑嘻嘻的,这种笑不知道是这个孩子情窦未开看不懂林鲁的尴尬,还是没心没肺直肠子。总之刘小妙在与林鲁表达的时候,总是没有什么顾忌。
“那好吧,我请你吃……你想吃啥呢?”林鲁问道。
“可别了,你帮了我这么大的忙,你瞧大王玩得多开心,”刘小妙指指在沙发上跳蹋的大王说,“还是我请你吧,我请你吃大餐,好不?”
“嘿嘿,行,盛情难却啊,那我就享受一次美女请客。”林鲁也豁出去了。
“你在这里等等,我进屋去换件衣服,哦,对了,把那个核桃拿上,别忘了。”刘小妙说一句,然后飘进里屋去换衣服了。
女人的等一等,你永远不知道要等多久。正好林鲁在这个屋里好好打量一遍这个屋子。
屋子是很大,三室两厅,客厅很简单,貌似小妙一个屋,刘大光一个屋,还有一个书房,刚才大王就是从书房叼出来的核桃。
整个房子布置的虽然简单,却不显古朴之气,“大光犬舍”四个草书很有古韵,但其余地方却不见悬挂书画,仅在南墙有一个博古架。家里没有电视,林鲁也就在博古架边上欣赏。不过这个博古架很有意思,占满了一堵墙,却没有一件古物,因为如果有古物的话,林鲁基本上一眼就能看出来。而且,博古架上面的物品简直太普通……酒瓶子,满满一架子酒瓶子。茅台、五粮液、泸州老窖、汾酒、二锅头……还有不少林鲁根本没见过的洋酒瓶子,看到这个,林鲁不禁莞尔,这可是名副其实的酒鬼啊。
虽然有点不礼貌,不过,刘小妙换衣服的时间也太长了,林鲁转着转着就转到刘大光的书房了。文人的书房还是很有意思,满桌满地写废画废了的纸,但是墙上却一副没有挂。不挂画,这也是刘大光的一个特色吧。林鲁随便一打眼,却发现,书桌的字画纸下面有个东西微微泛着黄光。凭着这两天的经验,林鲁已经明确知道,这个地方有好东西,按捺不住好奇心,林鲁拨拉开纸,却发现泛黄光的是一本古书。
仔细一看,居然跟自己家里的书很像,书皮上面也是用篆体写着“沁黄录”。林鲁拿起来,开始翻看,这本书虽是古书,全部都是古体篆文,而且不像林鲁家里那本《致玄经》还有图画。却更像一本上古时期的修身书,里面的气血行走方法更是怪异。林鲁的古文能力实在有限,读的也有点吃力,但是林鲁偏又是一个这样死磕的主,正好,坐在书房的客座上面,仔细翻看起来。
有一个人问爱因斯坦什么是相对论,爱因斯坦简单的说法是这样:说坐在火炉旁一个钟头就像只过了5分钟,是因为(愉快时会觉得时间过得很快);反过来,坐在火炉旁只过了5分钟,却像一个钟头,是因为(煎熬中会觉得时间漫长)。
刘小妙在里屋换衣服的时间,如果让林鲁干坐着,那就好像是在火炉边,现在有了这本书,林鲁,看着时间也过得较快。
当刘小妙从里屋出来发现林鲁不在客厅,在书房发现林鲁的时候,林鲁看书已经入迷了,刘小妙叫了两声,林鲁才抬起头来。
这个时候,站在林鲁面前的刘小妙,换了一身淡紫色的大衣,下面配黑色紧身裤,头发像瀑布一样垂在胸前,脸上微微化了淡妆,眉毛更修长了,眼睛也更亮了,鼻子挺挺的,小嘴粉红粉红的。顿时林鲁看呆了,……这年头流行什么说法来着,“女神”。这个词对于林鲁面前的刘小妙,简直再合适不过了。这个时候,别说什么《沁黄录》了,就算是本全黄的书,林鲁也没有再看下去的心思了。
“吆,看书呢?”刘小妙银铃般的声音响起,林鲁却也忘了答复,再问一次,林鲁慌忙说:“啊,嗯,看书,嗯,好一本黄书……”
“说什么呢?”刘小妙一把从林鲁手里抄过来,“哦,这本啊,我从小我爸就看这本书,还看着练功呢。你能看懂?可以啊。”
“也看不大懂,瞎看,那什么……咱们走吧,我还真有点饿了。”林鲁咽了下口水,其实,他是渴了。
二人出门,出租车,直接打到了“吉平建国”大饭店。这下子,林鲁知道刘小妙是真的要请自己吃一顿大餐,吉平市虽然比龙城小,不是省会城市,但是因为吉平有很丰富的旅游资源,当地的五星级大酒店也很多,其中最有名的就是“吉平国际”与“吉平建国”。而二者相比,“吉平建国”更胜一筹。
一进酒店,刘小妙直接带林鲁坐电梯到了顶楼。这个五星级酒店的饭店在顶楼,是一个观光餐厅。林鲁虽然第一次来这个地方,但是林鲁从小也是个心高气傲的主,在这地方,也不能露怯,于是抬起头,挺起了胸。虽然今天穿的衣服并非名牌,只是普通的黑色皮鞋,洗的发白的牛仔裤,白色夹克,好在林鲁身材好,人一挺起胸,别说,他与刘小妙一白一紫搭配在一起还真有点帅哥配美女的味道。
进了餐厅,刘小妙跟服务员说了,“18台。”服务员很恭敬地将二人带到了一个靠着窗口,能看到全城风景的小卡座。
林鲁很惊讶,“你跟这里这么熟?”
“笨蛋,你以为我在里屋换衣服光换了衣服啊?”刘小妙挤挤眼睛。“想吃什么?敞开点,跟你说啊,我爸是这个饭店的贵客,门口那四个字就是我爸写的。所以呢,你可别给我省钱。”
林鲁看了看菜谱,不禁心里咋舌,五星级酒店的饭,就是他娘的贵。并且,没点过。于是说:“随便吧,你喜欢吃什么就点什么。”
刘小妙也善解人意。于是点了一个黑珍珠西芹炒虾球,一个刺身三文鱼,一个堂煎牛仔骨。然后一人一杯果汁。
“我在南方呆的时间长,每次回来爸爸都带我来这里吃,一方面,这家饭店的海鲜新鲜,另一方面,这家饭店的本地特色菜有特色。嘿嘿,你不会笑话我是个吃货吧。”刘小妙自嘲道。
“不会不会,会吃的人才会享受生活”林鲁笑着,看着城市的风景,这是他第一次在这么高的地方看这个城市。
吉平市是个有历史的城市,从北魏开始就建城,因为此地属于北方重镇,各朝各代在此地都有重兵把守,建国以后,因为此地煤矿丰富,成了全国的资源能源基地,是老工业基地,但是好景不长,煤炭运输出去,污染留了下来,本地环境受到很大破坏,改革开放以后,煤炭资源放开开采,小煤窑的挖掘更肆无忌惮,煤老板赚钱的传说一个比一个神,一夜暴富在这里根本不稀奇了。而挖煤赚钱容易赚钱快,导致其他产业更加弱化。悠久的历史文化没有被发扬光大不说,很多名胜古迹都因为污染的原因反而遭到了破坏。
近期本地调转来一位市长,对整个城市进行了挖掘性的保护工作,同时,煤炭经济开始走了下坡路,城市的环境才有所好转。
林鲁愣神期间,菜也上来了,刘小妙和林鲁边吃边聊,实话实说,这些菜对于林鲁来说,实在是太不经吃了,不过林鲁还是装作很认真地吃。
聊天期间,林鲁对刘小妙有了进一步了解。
原来,刘小妙的爷爷是1947年的南下干部,官做到了当地的县处级,但是在后来六几年那段段时间因为闹的太凶,自己就申请退居二线,全家就从南方回到了北方老家,而刘大光就在那个时候搬了回来。刘小妙的爷爷是著名的军旅画家,而刘大光从小耳濡目染,习得一笔好字,做得一笔好画,在回了老家这段时间,刘大光在别的同学瞎串联的时候,趁着年轻免费坐着火车到了全国各地拜访了名师,学习了南北东西的各大名家的书法字画。
文革结束以后,刘大光成为当地著名的少壮派书画艺术家,在全国的地位也是赫赫有名。此时的刘大光可谓春风得意。刘小妙的母亲白桦,当时是当时吉平市的“市花”,并且是当时吉平市市长的女儿。上门提亲介绍对象的有部队解放军,有当官的官二代,但白桦就看上了刘大光,甚至与冒着与家庭决裂的风险嫁给了刘大光。但是刘大光作为一个艺术家,却嗜酒如命,在生下刘小妙七年之后,刘大光与白桦和平分手,之后白桦带着刘小妙去了海南。当时海南正在大发展的时机,而白桦在海南开始的经商事业也蒸蒸日上,后来再婚,再婚的对方恰是著名的房地产开发商郑经石。听了刘小妙这传奇的介绍,林鲁忽然间觉得刘小妙这些年也是一个苦孩子,虽然在物质上面,自己与她没法比,但是在亲情的照顾上面,他与刘小妙半斤八两,甚至自己还有奶奶长期陪着。
俩个年轻人的聊天时而因为年幼时的快乐轶事,开怀大笑,时而因为年长后的复杂经历,互相感叹。但是谈到最近的时候。
刘小妙说:“唉,最近我爸除了喝酒,还喜欢上了赌博,不光扑克牌,各种玩法都参与。”
林鲁皱皱眉:“这个东西还是不要接触的好。十赌九输啊。”
刘小妙:“他呀,输了,随便回去画一幅,一卖就又能玩了,他这么多年也没有再娶,一个人也不容易,自己怎么乐呵怎么来吧”言语之间有对自己父亲才气四溢的自豪,也有对老人家年纪大了孤单生活的担心。
二人的谈话很投机,一时间断了,也正好瞅着机会看看窗外的风景。
正在这时候,大厅一股吵吵扎扎的声音传来:“到底闹啥了?我告你,18号就是我的专属座位,赶紧给老子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