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这几天心里乱糟糟的。一直不敢触碰那些文字。今天我又坐在了这里。告诉大家那个叫小艾的,美丽女孩的悲惨故事。
小艾,我能为你做的只有这些了。
小艾,你来了吗?我接着那天往下讲好吗?你不要哭。
小艾,是你吗?我的肩膀开始往下沉。我知道是你来了。
现在是2011年1月22日,晚上22:12分,楼里的人都下班了。还是12楼1211室,我还坐在这个位置。
我又回到了1997年的那个夏夜。
我泪流满面从梦中醒来。天已近微微发白。我全身的衣服已近被汗水浸透。头发根里都是汗。我伸出汗津津的手擦了一把汗。突然感觉到右手的中指一阵刺痛。我打开放在地下的小夜灯,中指里竟然真的戳了根木刺。我的心脏开始剧烈地跳动。难道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我再也睡不着了。轻轻的爬了起来,打开门走了出去。三浦的房门开着一条缝,似乎随时就会从里面走出个人来。我没在二楼卫生间洗漱。匆匆走下楼。
在一楼和二楼的那个平台上,我特意多看了一眼。那里干干净净,粉红色的瓷砖泛着玉润的光泽。
楼下厨房里,我用冷水洗了一把脸,没有擦干就开了大门,走了出去。外面雾蒙蒙的,一阵风吹过,头脑一下子清醒了许多。铁门外的那条水泥路孤零零的伸向远方。我踏着它,向前走去。两旁的房子都呆呆的面向着南面,目送着我越走越远。。。。。。
我急于想见到人群。
20分钟后,我走进了那个不大不小的菜市场。吆喝的,砍价的,问候的声音夹杂着鱼腥味,鸡屎臭,扑面而来。在一口气喝下一大杯热气腾腾的豆浆后,我的心情平静了许多。
当我提着早点和蔬菜往回走的时候,路上已经开始热闹起来。
胖阿姨已经醒了。坐在床上穿衣服。
“干嘛起那么早?”
“哦,我睡不着了。出去走走。买了早点,一起吃吧·。”
“好的。”
我们坐在楼下的小厅里吃早点。
胖阿姨,好几次欲言又止。
“阿姨,你想和我说什么呀?”我忍不住问她。
“没什么。”
“阿姨,说嘛。什么事情?”
想了一阵,她说:“我说了你不要害怕。”
我心头一紧。
“你说,我不怕的。”
“昨天夜里,我不知道怎么醒了。看看天还没亮,就想接着睡。突然眼睛一扫,看到窗帘上隐隐约约的挂着个影子。我以为是眼睛看花了。定睛一看,确确实实是个人影。就挂在你脚头上。好像低着头在看着你。”
说道这里,胖阿姨抬起头,眼睛亮亮的看了我一眼。
我已经面如死灰。
“也可能是我做梦了。我也不是太确定。你不要多想。”
“对,一定是我做了个梦。”
。。。。。。
早饭后,我简单的拿了几件换洗衣服,逃也似地溜回了老家。没做完的事情,我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乡下清新的空气和温暖的阳光让我暂时忘记了一切不好的东西。可生活总得继续。
5天后,是个星期天。我去虹桥机场接三浦。回到南通的时候天已近黑了。
我们随便在外面吃了一点东西。到公司的时候,见他们三个还没有过来。也许都要等到明天早上才过来。我们坐在小房间里聊天,看电视。十点多钟,三浦说他有些累。就先去睡了。我跟他道了晚安,还坐在那里看电视。
不到一刻钟的样子。突然觉得电视的声音里还夹杂着一个什么别的声音。我连忙把电视声音调小。仔细听。
什么声音也没有。可能是我听错了。
我把声音调大,继续看电视。
。。。。。。
“小罗。。。。。。小罗。。。。。。”
是有人在喊我。
“小罗。。。。。。”
是三浦?声音很微弱。
“小罗。。。。。。小罗。。。。。。”
真的是他。
我关了电视,跑去看他。
“小罗。。。。。。”
我打开了墙壁上的灯。橘黄的灯光下。三浦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闭着眼睛。眼圈都发紫了。右手紧紧地抓着左胸。样子非常的痛苦。
我突然一阵耳鸣。产生了一种不真实感。眼前有无数的圆圈在转。他的声音好似来自一个遥远的地方。我木木的定在原地,不知道该干嘛。不知过了多久,也可能只是在一瞬间,似乎有人在我右脑勺敲了一下。我一下子清醒了。
我急忙跑去给离公司最近的那个女同事打电话。几分钟后她和他的爱人过来了。还叫来了一辆出租车。前面的邻居也跑来帮忙。我看到我那个女同事的两条腿在不住的颤抖。他爱人和那个邻居架着三浦下楼。十分钟后我们到达了南通市第一人民医院。因为三浦是外国人,医院给他开通了‘绿色通道’。没挂号,直接抢救。还没抬到推车上,他就说想吐。我连忙拿来了痰盂。整整吐了一痰盂。
三浦躺在那里,心电图源源不断地打印出来。非常的混乱。医生给他挂**。并给他连续打了两针吗啡。他好像没那么痛苦了。闭着眼睛睡着了。
医生把我们喊到一边,告诉我们三浦是急性心肌梗死,并伴有心律失常和心力衰竭,病情不容乐观,让我们做好思想准备。并且连夜给他家里连发了两次病危通知书。
我记得清清楚楚,那天是1997年的12月7日。
幸运的是,在医生的精心照顾下,三浦竟慢慢好了起来。医生说要是再晚到10分钟,他肯定就没救了。
两天后,报社的和电视台的都来了。也许那时候外国人不多吧。我还记得12月10号的【南通日报】上的标题是这样写的。【绿色通道外国专家转危为安】。南通电视台的【城市日历】也报道了这件事情。
三浦在医院里一住就是2个多月。我们轮流照顾他。
到现在为止,包括三浦自己。一直没搞懂,那天为什么没有征兆的突然得了这个病。他从日本过来,下飞机,直到坐车到南通,一直都是好好的。
三浦住院期间,公司也开始不顺。大家都变得很消极。工作频频出错。客人要求索赔。
那个叫吴鹏的小男孩,好像身体出现了问题。辞职回家了。没过一年,就听说他去世了。死于肝脏衰竭。死的那年才22岁。
张嫣也搬去他舅舅家住了。
我不愿意很小西两个人住在一起。一是我有点怕他,我老是想到那天他往嘴巴里塞方糖时的眼神。二是我害怕那栋房子。
我有时在医院里陪夜,有时去我朋友家住。
白天,我们在公司工作。一到晚上,那栋房子里就空无一人。
手上的任务完成后,我们又放了一个星期的假。
当那天早上,我从老家回到公司的时候,发现同事们都站在外面。一问,原来是公司里进贼了。三浦的一个录音机很一块手表还有一辆刚买的自行车没有了。还少了几十块钱。冰箱上放着的一袋没开封的饼干被打开了。少了半袋饼干。虽然损失不大,我们还是报了警。
公安看了现场,怀疑是家贼。我们这才发现,小西没有来。
有人给他老家打了电话,他先说身体不舒服,后来又说那个工作好像不适合他。不想干了。
警察让他第二天来一下,接受调查。他答应了。
第二天上午,他来了。警察把他叫到里边的屋子,和他单独谈话。半个小时后,他走了出来。收拾了自己的东西,招呼也不打,就走掉了。
警察后来跟我们说,东西肯定是他偷的。外面墙壁上有他的指纹。他说他是因为有个重要的东西忘记在公司里了。又没钥匙,只好爬了外面窗子。警察说这个小孩不简单。别看才19岁,但城府很深。心里素质非常好。回答的滴水不漏。因为没有证据,只好教育了他两句,把他放了。
这栋房子变得越来越阴森。没有人敢一个人去二楼。有时候大家在底下静悄悄的画图,总是听到有脚步声从楼上下来。大家开始变得心神不宁。议论纷纷。
三浦出院后的第三天,我们就匆匆的从那栋房子里搬了出去。
后来想想,除了我们两个女孩子,其他的三个住在那里的男性都出了事情。
一定是小艾。他诅咒所有走进这栋房子的男人。
。。。。。。
小艾,真的已近很晚了。我感觉好累,我要回去了。我不知道那栋房子拆迁后,你将去哪里。托梦给我吧。告诉我,我该怎么做。我还能为你做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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