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斯南对池先的补课手段简直比对乔浅有过之而不及,尤其是在他学习英文版中财的时候,整个人所散发的气息简直是狂暴甚至残暴的,池先恨不得变最小号缩进墙角,但是如果那样他要面对的就是特大号沈斯南一把把他从墙角抓出来,毫无人道毫不怜悯地扔进财务管理的成堆公式里。
“我根本背不过资产组合风险的度量啊啊啊!相关系数,组合方差,组合标准差,协方差这他妈都是什么啊啊啊!”池先在背书半小时后气愤掀桌摔书,然后他意识另一边做中财作业的沈斯南所散发的低气场。
“咳咳咳”池先小碎步跑到沈斯南身后:“阿南……你不会又在做中财吧……prepare、the、journal、entry、to、record、theinterest、payment、and、amortization,艾玛,这是什么,看着挺有意思的啊,但是我怎么完全看不懂呢……”
沈斯南啪的一合书,回头看他:“应付利息和摊销,这一章是Long-TermLiabilities,你不可能看得懂,因为你连它的中文版都不会。另外,我现在的心情非常不好,因为我在做英财,就是我上学期只考了92的那科。”他的目光往池先划得乱七八糟的财管书上一瞟,“你刚才在抱怨什么?”
沈斯南语气平淡,连起伏平仄都没有,只在句尾语调往上挑了一下,但是池先已经十分清晰明显的感受到了他的恼怒不爽心情,于是他对沈斯南一笑,默默退回去,把头埋进书里。
嘤嘤嘤,阿南好可怕><
在扣扣聊天的时候乔浅得知池先的遭遇,笑的眼泪都飙出来。于是一见到沈斯南即刻向他求证,沈斯南正从他包里把给乔浅带的特色小吃和石刻小雕塑一样一样拿出来,浅浅的笑了一下:“池先还不如你,但凡手段对他温柔一点,他就能得寸进尺。”
“蹬鼻子上脸。”乔浅笑眯眯补充。
“不说他了,你这星期怎么样,我给你留的卷子做了么?”沈斯南把背包拉链拉上,收起笑容就又变回了严肃正经的沈老师。
乔浅正欢脱的往嘴里塞小零食,闻言卡住:“咳、咳咳,师哥……我觉得我们有必要再关心一下池先……”
“他用不着你关心。”沈斯南虎口夺食,把已经一半进嘴的食物从她嘴里拽出来,“把卷子交出来,不然今晚的饭也不用吃了。”
“师哥师哥师哥!”乔浅大脑飞速旋转,为自己找借口,“我……我最近有特殊情况!”
“嗯?”沈斯南反射性向她下身一扫。乔浅红脸一遮:“不是这个啦!我被表白了!”
“嗯。”沈斯南淡定应一声:“这个倒还算是个理由……等等、你被表白了?什么时候?什么人?你怎么回复?”
“就是正常的表白呗,”相比沈斯南的紧张,乔浅倒显得有些无所谓,“一个平常的小男生咯,师哥你在激动什么啊,现如今哪个小姑娘不都会被表白过几次。”
“姑娘,你现在是特殊时期,”沈斯南也反应过来,知道自己有点紧张过度,想要消遣刚才情绪似的挥了挥手,“算了,你这么精,也受不着什么消极影响,拒绝了?”
“当然啦。”乔浅眨巴眨巴大眼睛。
“那个男生,不够好?”
“不是啦,说起来他也蛮好,就是没感觉呗。”
沈斯南颇有我家姑娘还是很有数的欣慰感觉,在放下心来后与她聊起天来:“姑娘,那你喜欢什么样的小男生。”
“像师哥你这样的~”乔浅一抬下巴:“又温柔又有安全感~”“找我这么个人得多无聊。”沈斯南说着,心理暗暗警惕,乔浅小姑娘已经到了被不着四五的狂蜂乱蝶引诱惑的时候,在这个十分重要的时刻,自己一定要做好她的防卫工作。但是我们的沈斯南同学,完全没意识到,他考虑这些事情的立场,就算他叫她姑娘,她也不真的是他家的姑娘。
“师哥,你觉得……嗯,我这个人怎么样?”乔浅少见的红了脸。沈斯南刚把乔浅的卷子从乱七八糟的书堆里翻出来,低着头整理卷子,沉思片刻,浅淡开口:“出没花间兮,宜嗔宜喜,徘徊池上兮,若飞若扬。”
“诶?”
“夸你的。”沈斯南揉揉她的额发:“好好学习,现在不要想这些事,等上了大学,就随你意了。”
“知道了啦,大学很好哦?”乔浅也帮着整理卷子,一面悄悄试图把中秋班里布置的自己做的一片叉的某张卷子藏起来。
“很好,最近全校都在筹备校庆,十一回来就要举办一连串的大型活动,到时候如果你表现好的话,我就带你去玩,现在,”沈斯南把那张卷子从乔浅的指缝里抽出来,“我们来讨论下这张卷子。”
乔浅从背桶抽出一支箭,拉开弓一箭把自己射死。
“装神经病是没用的,滚过来。”
Z大校庆的筹备工作这段时间确实是在如火如荼的进行着,周扬负责各个学生会和社团协会的协调,已经忙得焦头烂额,一次跟池先一起吃饭,恍惚的拿着酒瓶就往汤里倒,被池先叫住后,看着手里的酒瓶半天,然后一拍大腿:“****,我知道怎么安排那几个座位了!”风一样的跑了出去。
“妈蛋,疯子一样的少年啊。”池先坚持不懈独自一人把剩下几个菜吃完,然后叫服务员再做两个素菜给沈斯南带回去。
因为身处两个部门的沈斯南同学最近也处于一种忙碌之中,尤其是协会那边,出了两个晚会主持又出了几个节目,会长无法统筹兼顾,把任务七七八八的分下去,大部分都落到了沈斯南和协会里同大二的宋千身上。
两人平日相处并不和谐融洽,在这混乱阶段矛盾就显得尤为突出。
这几天要联系电视台,沈斯南打了新闻部部长电话交谈商量有关节目前准备阶段摄像的各种事宜,结果因为细节问题,新闻部放置各种摄影器材的办公室钥匙交到了宋千手里,于是下午就要进行录制工作而上午九点还联系不到宋千的沈斯南开始焦虑起来。
再次打电话联系新闻部,得知办公室钥匙只余下两把,一把在部长手里,一把在负责的老师手里,结果部长回家,那把钥匙随身去了五百公里以外的地方;老师暂时外出,得知去处的同学语焉不详。
沈斯南于是再次尝试给宋千打电话,一面联系艺术团,尝试从艺术图暂借摄像器材,中间协会的小孩又打电话再次确认下午的各种细节。
沈斯南翻着记录活动的本子,不断的划掉和重新写,池先进屋就看到这个景象。“呦喂,少见你皱眉嘿,怎么了这是?”
沈斯南讲事情大概说了说,池先乐呵:“就这样啊,这算个什么事儿啊,大不了咱下午把门撬开呗。”
“……池先,我有没有说过,你挺好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