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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这家伙是牲口

不知道什么时候,火车的速度缓缓的降了下来,原本安静恬适的车厢里嘈杂声也缓缓地升了起来,偶尔还夹杂着几个二货青年像打了鸡血般的兴奋叫声:“哎,二狗子,快看,看呐,远处那有一片片的椰子树啊!没事的时候我们可以去搞点这边的特产尝尝,新鲜的南方沿海水果,肯定比贩卖到我们那儿的好吃,嘿嘿...”笑声怎么听着怎么有点猥琐。

靠在窗边的黄枫睁开了睡的迷迷糊糊的双眼,揉了揉有些发麻的脖子,舒展了下身体,这一觉睡的爽啊!忽略了车里的躁动,黄枫扭头望着车窗外,映入眼帘的是远处一望无际的蓝色海洋,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辽阔的海面上空不时有成群的海鸟翱翔而过,在黄枫的漆黑明亮的瞳仁里划起一道道优美柔和的弧线。令人心生敬畏的大海中矗立着林林总总大小不一的礁石,阵阵浪涛拍打在其上激起丈高浪花,好不壮观!视线拉近,宽广平坦的金黄色海滩不远处有一片片葱郁的椰树林,粗壮挺拔的树上面还挂着熟透了的椰子,海风吹过带起椰林一阵波动,犹如一片绿色的海洋。

看了半天,黄枫才回过心神来,心中感叹着大自然之神奇。火车是行驶在地势较高的山体上的,所以车上的人才能看的那么的远。噪音灌耳的车厢里响起了一个清脆甜美的女播音员声音,提醒大家带好随身物品,安全有序的下车。黄枫从头顶上方的车架上拿下了自己的衣物行李,跟在人群后慢悠悠地下了火车。

现代化设施的出站大厅,豪华的装饰,地面墙面洁白光滑的瓷砖反射着令人耀眼的亮光。顺着坡度缓缓的走道,黄枫随着潮涌的人群走出了出站口。室外的温度略微有些温暖,这是黄枫在火车中吹了一夜空调后的切身感受,迎面而来的微风似乎夹杂着些许淡淡的海水腥味。看着广场上一排清一色的绿皮军用卡车,黄枫的心似乎已经飞到军营里了。

随后在教官们犹如野兽咆哮般的吼叫声中,这一群新兵蛋子像被赶鸭子一样,全部挤上了来此地接他们的部队军车。晃荡的卡车里,黄枫和一大帮来自各个地方的新兵们坐在一起,彼此用着各自的家乡话交谈着,这其中有城市的,农村的,北方的,南方的,还有富二代的,总之真是应了那句话了,叫“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你好,这位帅哥,我叫靳健天,做个朋友吧!”一个清爽阳刚的声音在黄枫身后响起。

黄枫侧过身来,见到自己的左对面坐着一个面庞清秀,五官甚是俊美的青年,那美的甚至有些让女人都忍不住嫉妒的白皙脸庞上正挂着淡淡的帅气微笑,露出一排整齐洁白的牙齿。

“哦,你好,我叫黄枫,很高兴认识你!”黄枫也礼貌的向他介绍着自己。

“呵呵,这位帅哥不介意咱俩换个地方吧,我想跟这位朋友聊聊...”那个叫靳健天的家伙笑嘻嘻的对着黄枫身旁的一个新兵说到,一边说着一边往这边挪过来。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那哥们颇为无奈的让了他,他就这样挨着黄枫坐了下来,搞的黄枫莫名其妙的。

“咳咳,那个黄枫兄弟,我看你言谈举止应该像是受过高等教育的,大学生吗?”靳健天面带微笑的问着黄枫。

“呃...是啊,有什么问题吗?”黄枫随口回答到,这种事情也不需要刻意隐瞒什么,所以爽快的回答了。

“哎呀,太好了,我也是大学生兵啊,以后咱俩可以做个伴!对了,我听说部队里的老兵啊,都喜欢欺负新来的新兵蛋子,有的甚至都被半夜打的缩在床下面睡觉,还有的要天天给那些老兵洗衣服,都洗内裤臭袜子子啊!哎,都怪我那个吃饱了撑着的老爸,非要送我来当什么兵啊...”靳健天秀气的脸庞上满是抱怨苦涩的神情,似乎把黄枫当成了倾诉内心苦楚的知己了。

“嗯,这位兄弟说的不错,我听我们村儿当兵回来的说部队里新兵才去的时候那是各种被欺负...”旁边的一个新兵插嘴说道,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样。

随后就是一阵叽里呱啦的讨论,大家坐在车棚里,你一句我一句的在那儿说的是热火朝天。随着交流的深入,黄枫了解到这车里的大部分人都是来自农村的,有初中学历的,还有高中毕业的,只有靳健天和他是大学生。黄枫长的阳刚帅气,又壮硕,那个靳健天虽然皮肤白白净净的,可是也是潇洒异常,又高又壮实,胸前的肌肉也是鼓鼓的,最重要的是两人有那文化程度,所以这帮人似乎有隐隐以他俩为首的意思!

将近一个半小时的车程,浩浩荡荡的卡车队伍终于到了目的地,警卫森严的军事管理区域位于山地间一处地势平坦广阔的平原,门口六个荷枪实弹的军人在那儿警戒站岗,神情肃穆,一股威武之气隐隐而发。岗亭里的士兵在检查过通行证后,车队才缓缓驶入基地中。

“菜鸟们,早上没吃饭吗?一个娘们跑的都比你们快,都给我跑快点,快!”喇叭里传出教官歇斯底里的吼叫声,震耳欲聋!黄枫他们坐在车上一路看到军装着身的士兵全副武装的一队队的正在训练,各种口号声不时的从某个地方爆发出来。

军车终于在一处视野开阔的军事训练操场上停了,随后就是巨大的喇叭声响起:“新兵们,下车,都动作快点,别跟个大姑娘出嫁似的,扭扭捏捏的,快点!”

所有的人快速的拿好自己的迷彩背包推推挤挤的下了车,乱哄哄的在操场上扎堆站着一窝一窝的,左顾右盼,随意的大声交谈着。不久后所有的新兵都被分成了以排为单位的队伍,黄枫所在的排大概有三十多人。

“所有的人给我快速站好,按个头大小从左到右,动作快,磨蹭什么呢?”一个铿锵有力的洪亮声音在黄枫耳边响起。

一阵混乱嘈杂之后,队伍基本上站齐了,但是站的军姿就是各有各的风格了,直看的他们对面的教官威严的脸庞上是一阵抽搐。灰色迷彩军装的教官,大约三四十多岁,身板结实,粗壮的小臂,方脸大耳,双眼炯炯有神,漆黑的瞳仁中精光偶闪间让人不敢与之对视,皮肤略微有点黑,这应该是每个教官的特点吧!

“欢迎你们来到西南军区,这里是军队,所以不管你们之前是什么身份,来到这里了,那都是一样的,是龙你得给我盘着,是头猛虎也得给我卧着,我要的是一个对祖国对人民忠诚奉献的好兵,而不是一个只会在这里浪费粮食的饭桶!”方脸教官一边踱着步子一边朗声说道,“噢,对了,自我介绍一下,本人姓崔,崔道正。额,还有个,可能以后你们还会听到我的一个外号,在这里就先告诉你们,好让你们提前有个心理准备,‘崔判官’,都知道了吧?”

听到崔道正说了他还有个外号,下面一些好奇的家伙就开始了窃窃私语的讨论开了。黄枫偶尔也喜欢看看军事类体裁的电影电视剧啊,上面演的教官们基本上都有自己的外号,但这外号的背后肯定会体现出这些个教官的与众不同,黄枫总结出了一个字,那就是“狠”。

“下面唧唧歪歪的说什么呢?有事不知道喊报告吗?看你们坐车肯定是坐的舒服了,那个...看这天儿到午饭的时间还早,那就先来个热身运动吧,算我老崔给你们接风了,呵呵!”崔判官看着这些新兵蛋子们笑呵呵的说道,笑脸看的大夏天的都怪渗人的,下面有点心眼的人都会知道接下来肯定没什么好事...

“都有了,全体注意,立正!向右转,跑步走!”崔道正震耳的嗓音响起,排头的一家伙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屁股上就挨了一脚,正准备骂呢,转过身来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因为崔判官的虎目正瞪着他,厉声喝道:“愣着干嘛?没听到命令吗?还不赶紧给老子跑起来!”

就这样,这群可怜的新兵们背着军用迷彩包,就在操场上跑了起来,这操场一圈下来都有六百米多。场中央的崔判官还拿着个喇叭催促他们跑快点,说要是达不到他的标准中午饭就给他们免了,还省了部队的粮食!

三圈了,操场中已经有五六个人开始跟不上队伍了,慢慢的落在了队伍后面。烈阳悬空,室外的温度开始上升了,操场中的众人个个都已经满头大汗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九圈,十圈,十一圈...此时的操场上只剩下三个人了,其余的都累的在一旁东倒西歪的了,只有看别人跑的份儿。场中满头大汗的黄枫跑在最前,第二是个皮肤黝黑,身形犹如铁塔般的壮汉,此时也是气喘嘘嘘的,意想不到的第三就是黄枫在车上认识的靳健天,白皙帅气的脸庞此刻也热的红扑扑的。

手里拿着喇叭的崔道正也忘记喊了,先前的那一大帮废物还没跑几圈就开始一个个的成了逃兵,真是着实气的他不轻。但是场中的三个似乎有种让他踢到宝了的感觉,越看心里越是那个高兴啊,老天给我老崔送了几个好苗子啊,不过看那三个家伙似乎较上劲了,非得争个高低了!

此时的黄枫已经跑的上气不接下气了,汗流浃背,喉咙像要冒火了,肺也闷的难受的很,平时有力的双腿此时也像灌了铅似的,重的要命。而身后的两个家伙又不远不近地吊着,很显然都想超过自己,咬牙心中暗自勉励自己:第一必须是我的,我要做个好兵,我要把握我自己的未来!这样鼓励着自己,脚下不觉得又加快了几分速度,忽然黄枫感觉自己的脑海中清晰的显现出那天回家晚上的神秘八卦图案出现在自己的心脏部位,呈依稀可见的透明色,开始了滴溜溜的转动,下一刻连接心脏的全身的经脉也清楚的出现在黄枫的脑海中,正在发生细微的变化,但自己还是能看见它们似乎在变长变粗。不一会缓缓旋转的八卦图突然投射出一股青白的能量光流到了黄枫快速跳动,供氧严重不足的心脏上,随后这些能量似水流一般沿着密密麻麻的经脉扩散到了全身。

正处于严重疲惫状态中的黄枫,忽觉得全身仿若被注入了一股清凉的催化剂,顿时觉得全身轻松无比,胸不闷了,口也不干了,更重要的是他觉得自己好像处在没跑之前的状态,浑身都有劲。当下心中惊骇异常,更有的是一种获得充实力量的那种切身感受,那种感觉真是太美妙了,仿佛全世界都掌握在自己的手中,他忍不住的仰头朝天大吼了一声,然后众人见看见他犹如一辆加满了油的跑车般,在操场上奔驰了起来。

场下的一群人一个个半张着嘴,倒吸凉气的声音犹如抽风般的响起,场面异常壮观!原本还和黄枫保持着微短距离的靳健天二人,此时看到黄枫将他们甩的越来越远,最后竟然多出他们一圈后又将他们甩开了,他们彻底的被黄枫在速度上给跑废了,彻底的无语了...

整整二十圈,黄枫才停了下来,一万两千米,用时二十三分钟多,破了新兵营这么多年来的纪录,简直让人匪夷所思,但他似乎一点都不觉得累,一副还没跑够的样子,最后还是崔教官给他拉住了,生怕他这样跑下去会跑断气了!

累的跟死狗一样的靳健天,弯着腰双手支着自己膝盖,站在黄枫身后,断断续续的低声叫道:“黄...黄枫,你大爷的,你家伙就...是...一头牲口啊,差点没把小爷我跑断气,就是个第一,至于那么认真嘛你?呼呼呼,牲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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