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王爷稍微平静一下,对赤犬说:“更朝服”。
赤犬沉默将朝服取来,为轩王爷着装。
去往冥宫的路上,轩王爷不断的思索:休米招认了是怎么回事?她真的是乱党吗?
她如果是乱党,那是什么时候的事?
是自己领她到无界的,来了之后一直在府里,并派坠儿监视着,没有任何情况啊。
难道在坠儿死后?坠儿的死和休米有没有关系?当时为什么是穿着休米的衣服?难道说在外世就已经是了?
如果这线埋这么深,怎么会刚去就招认了呢?难道用刑了?
一想到用刑,轩王爷心里一阵针刺的疼痛。
休米很瘦弱,就算是个壮汉在军暗署的招待下,估计也被折腾成难民模样。
冥宫。通报后,得知冥王已经回寝宫。
轩王爷不甘心,此刻也许休米正在军暗署受刑,自己又没有资格去提人,真是心急如焚。于是轩王爷抱着扰寝的罪名来到寝宫,守门侍卫告诉他冥王已经睡下。但是侍卫一副支支吾吾的样子,轩王爷觉得蹊跷。
轩王爷看了一眼赤犬,便跟侍卫告回。
冥宫外。
轩王爷独自站在月光下,看着月亮旁稀稀疏疏的星星,想起休米对星星的形容。不由弯起嘴角,心里随即又是一阵感叹:能写出清澈明亮文字的人,心灵会阴暗吗?
“王爷,我已经问过了,魏执事不在。”赤犬来到王爷身边汇报。
果然不在,不管什么情况下,作为冥王黑执事,魏蓄应该时刻在冥王周围的。
“王爷,我们回去吧。这么晚了。”夜晚的风吹着瘦弱的轩王爷,赤犬劝道。
“你去打听魏执事去了哪里,我在这里等你。”轩王爷坚定的说,清瘦的身影被月光打在地面上,显得孤单冰凉。
赤犬没有动,其实他已经打听到了,只是不想说。他真不知道王爷究竟怎么了,难道对休执事产生了禁忌之恋?在无界王族禁止主人和执事之间有恋情。
轩王爷看了看赤犬,不解的说:“怎么了?还是想劝本王回去?我真的不相信休米是乱党。就算是,我也要亲耳听她说。”
赤犬轻声说:“王应该是去了冷宫。”
轩王爷心头一颤。
冷宫,现在居住的是玫的母妃——凤妃,因为玫的事被打入了冷宫。这个复杂的女人,轩王爷曾经剑指在她脖子上,却因为一个袖子放下剑。
轩王爷从小没有母亲,笑自己两岁的玫公主生性顽皮喜欢粘着他。这样一来二去的,轩王爷和凤妃也熟悉起来,凤妃给予他很多母爱,一直视他为儿子。
在轩王爷十六岁生日的时候,哥哥告诉他杀害自己母亲的凶手就是凤妃。轩王爷像发疯了一般提着剑冲向凤鸣宫,本来还抱希望还以为凤妃会解释这是个误会。但是她没有。她一口承认了。
轩王爷觉得这么多年凤妃对自己就像是欺骗,或者说还债。但是,杀了人能还得了债吗?当凤妃闭目接受轩王爷刺来一剑的时候,轩王爷看到凤妃的袖子上绣着一朵康乃馨。
在无界,儿子生日的时候,母亲会在右臂袖子上秀一朵康乃馨。那天是轩王爷的生日,顿时,轩王爷愤怒的眼中嘀嘀掉泪,一剑过去,凤妃的右臂袖子被截断。
轩王爷指着地上的那朵康乃馨,又气又恨的说:“我不要你假惺惺,我只恨我懦弱,我杀不了你,从此,我们情分犹如此袖,恩断义绝!”
虽然玫公主还是像往常一样粘着轩王爷,但是轩王爷再也没有踏入凤鸣宫半步,和凤妃也再未见过面。
赤犬深知道轩王爷的逆鳞在哪里,因此刚才没有禀明冥王的去处。
轩王爷徘徊在宫门外,身影在月光里挣扎着。
要他去面对自己不能杀的杀母仇人,真的比千刀万剐都难受。但是休米在军暗署,如果不请圣旨,是连军暗署的门槛都迈不过去的,更不用说提人了。
赤犬看轩王爷如此纠结,便道:“休执事既然已经招认,说明她就安全了。乱党分子密谋之事还没有弄清楚,休执事不会死掉的。王爷可等明天再来吧,到时候也好有个结果。并且,我等只是个区区执事,王爷不需为我们这些下人如此担忧!”
轩王爷心中一凛,显然已经听出赤犬的意思。自己对休米到底是什么样的情绪,不知道。一直冰冷的心自从见到休米就变得如此、、如此、、如此难以形容。如果真要形容的话,那就是从在火车上的镜子里看到开始,就想保护她!
轩王爷不再去纠结,休米现在是不是被屈打成招还不知道,这一夜有可能发生很多事,有可能失去很多东西。自己再也不要品尝后悔的果子。
轩王爷不再顾忌那么多,而是直奔冷宫。
冥王和凤妃多时不见,今晚突然摆驾冷宫,却一直坐在院子里喝茶赏月。
凤妃明白,王只有在想她的时候才会到自己这里。
凤妃也不去打扰,静静的斟茶,默默的站在一旁。
忽然,魏执事走进来说:“轩王爷求见。”
冥王仿佛从梦中醒来一般,哦了一声,喃喃道:“他来做什么,求见孤还是见小凤,他不是发誓不再见小凤吗?”
魏执事道:“看样子是急事。”
冥王“呼”的一下站起来,难道说是墨儿?墨儿一直卧床不起神志不清,难道说到了弥留之际?每个父亲在心里都是最疼第一个让他当爹的孩子。冥王想到大儿子,急忙宣轩王爷晋见。
轩王爷走进院内行礼下拜,这是大礼,并且轩王爷穿着朝服,冥王已经在心里给自己节哀了。
“父王,儿臣有一事相求!”轩王爷起身后道。
冥王平静的说:“这么晚了,很要紧吗?”
“很要紧,这是翻译后的乱党密函,求父王息怒。”轩王爷呈上那惊世的八个字。
冥王接着月光一眼扫过,其实,他心中已然平静。她,教会他家人最重要,还好不是墨儿的事,不是吗?
轩王爷看着冥王并没有发怒,于是轻声道:“这封密函被我的一位执事捡到,结果,被军暗署带走,整整一天了,听说已经招认。儿臣甚是愤怒,身边居然出现如此之人,却一无所知!请父王恩准儿臣探视旁听,休米是儿臣从外世带回,儿臣想知道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冥王抬头看了这个瘦弱的儿子一眼,一向沉稳的轩居然额头上都是汗。从装束到出现在他最痛恨的凤妃前,这说明了什么?冥王微微一笑。这不是“想知道”的境界,是“要知道”的恳切。
冥王酌一口茶,轻声说:“刚才啊,我跟你凤姨打赌输了,今晚一切听她的,你问问她,给不给你这个旨意。”
本来看到轩王爷进来的凤妃已经热泪盈眶了,五年前的倔强孩子如今长这么大了,虽然依旧消瘦,但是愿意来自己面前了,是不是儿子回来了?凤妃感激望了王一眼,这两年王的性情变得让人猜不透,温和的如三月的阳光。
轩王爷手微微一颤,没有动。
轩王爷知道这场赌局已经开始了,父王已经不相信自己了,他在试探自己,试探这个乱党执事在自己心中有多重,现在最好就是选择离开。既不违背誓言,也不会引起父王的进一步猜测。
但是休米走时的声音还在耳旁:“王爷,相信休米,休米不是乱党。”
轩王爷低着头,一步三尺,三步走到凤妃面前,缓缓跪下,并不言语。
贝音:
忙的很,更新慢了点。
抱歉。
下班很久了,我还在。多勤劳的员工。
情节已经全面铺开,谢大家持续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