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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站岗国门外 (18)

这次回到使馆后我突然知道一个惊喜,大使怕壮壮以后会孤单,专门买来一只漂亮的雌性C国猎犬为它做伴,顺便做它的新娘。不过这个新娘顶多算个童养媳,它实在太瘦小了,每每看到它对外界憧憬的目光时,我总会联想到那首自己非常喜爱的歌曲:“为何不能做个你梦中的新娘”。看着壮壮像大哥哥一样带着它玩耍嬉闹,吃饭时总是让着这位小姑娘吃,没有了当年对小虎的那种霸气,而且它的情绪明显得开朗起来后,我体会到生命,终须要有个伴的,没伴的生命只会像一潭死水样,慢慢变质,慢慢沉寂,慢慢干涸。那众多失去伴儿的C国人民呢?他们的命运会是怎样?也会慢慢沉寂干涸吗?我不敢继续想下去。

“吴克,这小狗这么可爱,你给它取个名吧!”副队抱着壮壮的新娘问道。壮壮此刻正摇着尾巴睁大眼睛瞪着副队,一副好丈夫的模样。

“哦,叫它小花吧。”我随口答道。

“好恶心的名字!你还能再想个更恶心的名字么?”副队一点面子没给我。

“那叫奥特曼吧,这个名字洋气吧?”

“叫小白吧!反正蜡笔小新里面的狗就叫小白!”副队斜挎着枪气哼哼地走了,壮壮一路跟随。

我当然不能让它叫小白,以后在使馆里一叫小白它跑的比我还快,要不就是我跑的比它快,这些不重要,关键是对方到底在叫谁呢?在我严辞交涉下小白最终改名叫妞妞。可是我怎么看怎么感觉妞妞越长越像奥特曼。参谋长说这是心境的问题,你心里想是什么,你所看到的景象就像什么,吴克你长的丑陋就别怪看到的东西不漂亮,不像我一样,现在满眼看见的全是小笼蒸包。

“还有母亲亲手做的手擀面。”我回答道。

即使有上亿美金,也换不到亲情和幸福。

⑨真正的战场

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自古到今沙场景色总是让人感觉悲凉和豪迈。冷兵器时代的兵刃撞击和呐喊,火器时代的轰鸣和呼啸,无不透露出人性的泯灭。很荣幸,我亲眼看到了现代战争的一幕,很荣幸,我没有参加这场屠杀――作者注。

现代战争打的是装备和钱,人只是起个主导作用。但最终失去所有的还是人类。

这段时间使馆经常停电,有时一停就是一天,使馆里的发电机最终不堪忍受超负荷运转而自行爬了窝。李参忍无可忍拿着法律条文去政府找能源部部长,法律明文规定:首先保障政府和外交部门能源的使用。可是不一会李参便含着泪回来了:

“别提了,我到办公室问部长,为什么不保障我们用电部长没有回答,叫我自己按按电灯开关,我这才知道能源部长办公室里都没有电用,还能说什么啊,我转身就回来了。”

这个事我们一直当做笑话来看,但这个笑话又是建立在C国人民的痛苦之上,所以我笑过也就算了,但是紧接着发生了一件事让却我感觉到非常的愤怒。

前两天在C国北部地区,A军的一架非常先进的武装直升机被TN组织击落,后经调查是用中国七十年代产肩扛式导弹击落的。这件事立刻引起A军和C国政府的高度重视,总统几次召见大使要求中方解释TN组织为什么会拥有中国武器,大使不亢不卑地一一解释,即使这样C国政府仍不满意,矛头直接指向中方暗地里支持TN组织。这句话一说出,在整个世界引起轩然大波,最后外交部发言人站在国徽前义正严辞地说道:

“中国武器出口的数量和性能比其他大国都少和低。中国在向其他国家出口武器时,要求接受国提供最终的用户和用途证明,并明确承诺不向第三方转让。中国从不向非国家实体和个人出售军品。同时,中国政府也积极支持和参与打击轻小武器非法贸易的国际努力。”

威言一出,这件事便告一段落,但是在我们警卫小组心里却形成一个巨大的工作压力,因为当年A国凭借自己独断的想法而轰炸过其他国家的大使馆,那我们使馆会不会因为这件事情而遭到袭击?这段时间晚上的哨位我们变作两人一组,睡眠时间很少,枪和身体几乎融在一起,警戒区域包括警惕着上空的武装直升机。现在说句实话,那时候真要有空袭我们根本就没有任何办法,什么装备打什么仗,就靠着手里的几支步枪去阻止飞机发射飞弹简直就是天方夜谭。这种想法存在于使馆的每个人心里,但彼此都心照不宣,还是天天笑呵呵地打招呼,笑呵呵地打篮球,心里到底有多少担心,自己到底在冒多大的险,只有自己能明了。每天晚上动不动外面某个地方还是会发生爆炸,在这特殊时期这些夜晚的巨响更是令我们神经高度紧张,那段时间,我们白天经常会举着枪睡着,压力实在太大了。我们真的很想好好睡一觉,哪怕是躺在水泥地上都行。

“副队、吴克、刘力,今晚你们三个不用上哨,好好睡觉。明天跟着武官去北部山区!”下午训练时参谋长对我们下命令道。

“什么?那你们三个要上一晚上哨?”在精神几乎透支的情况下再熬一整夜,就算铁人也要垮了。

“你们也轻松不到哪儿去,明天是陪着武官去一线战场观看去,路途非常遥远而且到一线战场更是危险,今晚好好睡觉,明天准备执行任务!”

“是!”我们三人立正道。

“咱们三个再辛苦辛苦,上他一晚上哨,回国后我请你们好好喝一顿!”

“明白!”“唰”的立正声。

一线战场,那里肯定是通往地狱的大门,只有悲和离,没有欢和乐。在那里,我或许能够找到真正的人间地狱。

第二天,我们告别两眼布满血丝的战友跟随武官踏上开往山区的直升机,这架直升机比上次新了很多,最起码坐在里面不会有拖拉机的感觉。我透过窗口随意地向下看着,满目疮痍,有些地方会有一股黑烟,不知道是刚发生完爆炸还是什么,飞机飞行了一段时间后,窗外的景色峰回路转出现一片片娇艳的花红,我示意副队往下看:“副队,这是罂粟吗?”“对,就是大烟壳子。”副队满嘴的山东茬子。“挺像我老家的玫瑰园!”我饶有兴致地看着。“你老家产玫瑰?”“那当然!我老家是东阿圣地和玫瑰之乡!玫瑰随手一抓一大把!”“一抓一大把血吧。”刘力接茬道:“你小子也配说活在玫瑰之乡?以后你老婆不漂亮我再找你算账去!”我愣了愣:“玫瑰之乡和我老婆漂亮有什么关系?”

“关系大了!副队你听听,又是阿胶又是玫瑰的,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你要不就是在吹牛,要不就是老婆漂亮!”我无语了,有人想找事怎么都能找得到借口。缄口不言,继续往下看着,这些山真的很漂亮,漫山遍野的红火,看得人心花怒放,真如世外桃源般绚美。我正仔细看着之时花群渐渐稀少,耳边传来滚雷般的巨响,“到地方了!”这声音我很熟悉,给我一首歌让我听是哪个歌星唱的我听不出来,但此刻这声音我太耳熟了:“副队,下面干着呢!”我大声喊道。“我听见了!”副队也冲我大喊。我躁动的心开始不安分起来,极想让飞机赶快降落去看看下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飞机终于慢慢降低高度,快接近地面时螺旋桨扇起弥漫的黄尘掩盖机舱,顿时我的眼睛什么都看不见,等我们扶着武官弯腰跑出章 退了又进,乒乒乓乓落了一地,烧红的炮筒一直遥指那座山毫无疲倦地射出一颗颗肉眼看不见的炮弹,发射台地面荡起的烟尘和对面山上喷发的浓雾遥相呼应,碰碰的发射声和轰轰的爆炸声此起彼伏,令人心脏脉搏也如急促鼓点样簇簇跳动。我看了一下,有A军先进的炮弹和C国警察部队较旧的炮弹,很遗憾我们的部队没有重型武器,对这些狂悍的重火器,我犹如一个外行人一样,副队和刘力也是如此,睁大眼睛看着这片被人类文明的产物所遮掩的世界。这山就像一片在暴风雨中摇曳的树叶飘飘荡荡失去主宰,相信等炮火停下后,上面的土地早已被炸酥。

“这是在打TN组织吗?”我问旁边的武官。

“是,不过这是比较简单的打法,这座山比较透,直接用猛火力炸就行,如果遇到比较大比较复杂的山脉地形,那就需要空炸和导弹,有的山上洞穴很多,打击的目标会躲在里面,那时候就会用更先进的导弹,爆炸后直接把整个山上洞穴里面的空气全部抽干,把人活活憋死在里面。”

“好残忍的武器!”我看着远方说道。

“这不算残忍的,更残忍的是深地炸弹,如果有敌人躲在地下面,这种导弹直接钻透地面深入地底在地下爆炸,谁都跑不了。还有,这些武器多多少少都含有辐射,如果在C国呆久了皮肤会脱落瘙痒,你们有这感觉吗?”

“噢,我说我们的皮肤怎么老是感觉不舒服,会留下后遗症吗?”副队说道。

“不确定,回国之后养一段时间看看再说,弄不好会有病变。”

“小事!把命带回去见见爹娘就行!”刘力握着枪满不在乎地说道。

这真的是一场大规模暴力屠杀,别说是人,就是一只蚂蚁此刻也难逃厄运。“他们确定这山上有TN组织的人?”我问道。“确定,狙击小组报告说发现这里藏有TN组织人员。”武官举着望远镜回答我的问题。

在C国山区的A军狙击小组是当今军界的亮点。TN一直隐藏在山脉之中擅打游击战,A军派出大量的狙击小组进山隐蔽负责侦查和射杀。最出名的是第七狙击组,据说他们创下了三人对抗二十几人的战绩,当时他们发现有可疑武装人员后果断开了枪,谁知紧接着出现大量TN组织人员手持步枪疯狂射击,小组沉稳的变换角度进行还击,亡命的对方似乎恨透了这些狙击手,枪手在暗他们在明处的情况下仍然冒着毙命的危险继续盲目射击,狙击手们顶着弹雨一点点换着方位射出一颗颗精准的子弹,枪战持续了大约半小时,最终对方撂下十几具尸体而撤退,这场遭遇战才算结束。当然并不是每个狙击小组都是战绩斐然,一次一队狙击手们在自己山区的一个小基地附近发现一个人站在山顶上,因为TN组织拿起枪就是军人,放下枪就是农民,而且山区有不少的农民,所以狙击手们不太确定这是不是射杀的目标,正当犹豫之时突然看见那人举起了望远镜,这才恍然大悟压稳枪管结束了对方的性命。但那时已晚,片刻之后A军的小型基地遭到TN组织的轰炸,原来被击毙的那人是TN组织的火力引导员,在临死之前已经把相关数据报告给了后方。总之,这些隐藏在深山中的枪王们创造着一个又一个的军事传说,相信好莱坞以后也会拍摄几部电影,把这些深藏在山里的野人杀手搬上银幕。

狂烈的轰炸持续了半个多小时后停了下来,大地死一般寂静。装甲部队已经做好了前进的准备,发动机开始轰鸣,一辆辆装甲排着横队进山进行第二次攻击,后面跟着一群外籍雇佣军,雇佣军后面才是真正的西合军人。这也就能够解释为什么A军打一场战争会有如此低的伤亡率,先行远距离轰炸,把敌军大股的有生力量全部炸死,然后装甲车开路,前面还有外籍雇佣军做挡箭牌,层层过滤后几乎没有什么危险了。装甲车到达比较陡峭的地形便开不上去,这时候就需要人工搜索,雇佣军蜂拥着上山展开地毯式搜索。“山上还能有TN组织吗?”我站在观察台上问道。

“应该没有了,当然也说不定,有些极端分子抱着鱼死网破的心理躲在某些地方,打死一个算一个。但这种可能性非常小,现在的TN组织早就深谙了咱们毛主席的游击战术,保存实力消灭敌人。他们和A军的实力实在是太悬殊了,要是都这么极端的话早就全死了。”武官向我解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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