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十哥你轻点…好痛啊…”悦宁奔着个脸瞪着老十。
看着悦宁满脸狼狈的样,老十就忍不住笑。
“你还笑,七哥、十哥你们到底疼不疼我啊,我到底是不是你们的妹妹,我都被那小毛贼欺负成这样了,你们都不为我出口气,尤其是十哥,你还笑!”悦宁咬着嘴唇一阵嘟嚷。
老十摆了摆手,努力克制着自己忍不住的笑,“好好好…我不笑,不笑!我只是在想你和那个小魔星,到底是怎么打在一起的,看他那样子,嚣张跋扈虽然和你有得一比,但也不算蛮不讲理之人。”
“什么?还不算蛮不讲理?他简直就是罪大恶极、恶贯满盈,当众欺负北墨皇朝的公主就算了,竟敢欺负小老百姓,这天下还有没有王法了?此等小混混此生最好不要再让本公主在遇见,不然,有他好果子吃。”悦宁揉了揉痛得只颤抖的脸,那不饶人的嘴不得半分安生。
老十虽是专心一意的为她擦着药,这张天生损人的嘴也饶不了她丝毫,“呵…那小混混其实还蛮逗的!不过嘛…有些人啊!一见美男子就失了刁蛮公主的原则,竟然学会了退步,看来明早这太阳少不了又得打西边出来了。”
悦宁胳膊轻轻的拐了一下老十,羞答答的低下头,指尖绕着衣衫上的流苏,抿了抿嘴喃喃道,“我才没有呢?本公主那是天生善良。”
悦宁越是这幅样,老十越是不停戏谑,“是、是、是,我们的公主天生善良,这一看到美男子就更加善良了。要不要我去帮你打听一下,此人姓何名谁,家境如何,年方几许,是否婚配啊?”
“你…你还在这里胡说八道…七哥,你看十哥欺负我!”悦宁抓狂的瞪了老十几眼,红晕着脸颊,撇头一旁,求救的看着北墨陵。
“够了,此事到此作罢!往后谁也不准再提!即使你存了那些心思,也及早给打消!”北墨陵一声厉言过后,马车中瞬间沉默,一向少言的他睁开了眼,眉头皱了又皱,那空洞眸子透过一丝忧伤?对,那是一种若隐若现的忧伤。
“哼…”
就知道她七哥身来就是为了添堵的,悦宁生气的瘪了瘪嘴,背过身去靠在马车一角,向她两个哥哥宣示赌气中。
老十无可奈何的摊了摊手,是啊,他们也只能说说而已,天家的终身大事又岂能由着他们自己做主?
老十突然反手一抬,点了悦宁的昏睡穴,将自己手中的凌琼玉莲递给北墨陵,带着疑惑的问道,“七哥,可曾见过此物?”
北墨陵观摩一会儿,沉吟片刻,摇了摇头,“没有,从未见过,只是一则医书上曾有云,‘琼浆之露,晶清之水,天外圣洁,凌琼玉莲。’”
老十哪张潇洒自在的脸上几许吃紧的谨慎,“如此想来,那人有些来头,只是之前为何从未听说过有他这么一号人物?”
北墨陵将锦盒递给老十,慎重道:“此人高深莫测,不可掉以轻心。”
“要是倾雪姐姐还在,该有多好。这些江湖奇幻之物,定是难不倒她。”老十暖暖的目光中泛起一丝哀伤,无意一叹,回过神才发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扯开话题,“悦宁这次也算摘了个大跟头。”
老十解除了悦宁的睡穴,心疼的揉了揉已陷入沉睡的悦宁的脸。
北墨陵平散突然被波及的心痛,目光浅浅落在她的脸上,轻叹一声后,平静而言,“如此也好,刚好趁机收敛一下,她这天下唯我独尊的公主脾气。”
林子深处,霍心双手抱着头斜躺在谋树丫中,仰头长笑,“哈哈哈……”
“我的小姐,你还笑得出来?”蛮不高兴走来的红筱靠着霍心躺的树干道。
霍心炫酷坐了起来,“我怎么笑不出来了?你没看到那泼妇当时狼狈的样吗?真是要有多解气,就有多解气,现在一想起来肚皮都还笑得疼。”
“您是乐极了,可南宫师父就惨了,差点没了台阶下。”
“他自讨的!谁让他不分黑白是非,就硬是让小爷去向那个泼妇道歉,活该这堆烂摊子他来收拾。现在想起来还真后悔没有再多扔几颗臭雾烟熏弹在那泼妇的脸上,直接将她熏成个狗屎堆!”
“哎!可惜了…小姐您这次怕是打错了如意算盘,恐怕要‘折’了师父又赔财哟!”红筱可爱的眨了眨眼,两手一摊,继续靠在树下,有意无意的白了霍心一眼,没了底气说道。当时原本是打算和小姐一同开溜的红筱,一时好奇南宫师父要如何替小姐收这烂摊子,于是便躲了起来,结果气得直差点撞树而死了。
霍心一听,目瞪口呆,“啊?难不成病秧子被那个半身不遂给…给打挂了?”呸呸呸…用脚趾丫也能想到,南宫老头所向霹雳、天下无敌,比小强还厉害,怎么可能这么轻易挂掉?仔细一想,难道是……“半身不遂挂在了病、秧、子手中?我的个老天也…这要是殃及到我了可怎么办?不行,我得赶紧找个地方去避难了…”她圆溜溜的眼睛珠子在眼中来回转了转,撅身从树丫上跳了下来。
红筱立马一把扶住霍心,悠着声道:“小姐,你当心些!你想得太远了?不过是南宫师父为了替您收拾那堆残局,把你眼巴巴的惦记多时都没弄到手的凌琼玉莲,作为赔罪给了那个泼妇,而且还把长离准备的马车也一并赔上了。”心里头十分憋屈的唠叨了几句。
“你…你说…他把那凌琼玉莲?给…给那泼妇了?”霍心得到了红筱的再次肯定,差点气得晕过去了,在原地捂着头转了好几个圈,才缓过一口气来,两眼随时都能喷出火花来,“这哪里是折了师父赔了财那么简单?简直就是亏大发了!好你个病秧子,我求了你那么久,你都不肯给我,现在就这么轻易的将它给了那个泼妇?病秧子,我恨你,我讨厌你,最好这辈子都不要让我在看到你。红筱,我们撤,从即日起我要自作门户,把病秧子这个重色忘徒的色‘老’鬼,逐出徒门!”
原本奋发一致的红筱突然绷着脸盯着霍心身后做着怪动作,两眼一个劲的眨巴眨巴着,膛目结舌的说道,“小小…姐…”
“红筱…你眼睛怎么了?”霍心莫名的瞅着红筱道。
红筱一把拍在自己脑门上,这关键时刻小姐的聪明才智都去哪儿了呢?知道来不及了,还是悠着声提示,“后,后面…”
“后面?”霍心无所警觉的转过头去,突然张大嘴,身子紧然一绷,什么都来都不想说,一个慌张越身又坐在了树桠上,双手紧紧环抱着树桠,圆溜溜的眼睛里面全然是惊恐,虽然恨不得找个地洞把自己藏起来,还是目不转睛瞪着树下那抹再熟悉不过的身影。
此刻一袭白衣在属下的南宫僷温文儒雅而立,面容下也并没有什么不悦的神色,但在霍心这做了亏心事之人的眼里看来,也如同地狱恶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