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面人不动声色的伸出两指,指尖泛出微弱的白光,那面刚落地的镜子“咻”的一声,又直直的落在白云舒的眼前。
四处满撒了玫瑰花瓣的床上,石俊朗意犹未尽,偷偷捏了一把那妖艳女子的滚圆屁股,咂咂嘴满意道:“明天我和那白傻子结婚后,我们的股份就可以占上风,过不了多久这个集团就归我们了,到那时我就让白老爹滚,哦······我的小心肝,你再也不用跟着那糟老头受罪了。”
屁股滚圆且妖艳的女子是白云舒的后妈。只见她伸出一根白嫩的手指点了点石俊朗的额头,又嘟起了嘴勾了勾眼道:“啧啧啧,他娘的白老头就是个无种的,那白傻子就是他捡来的,朗朗,你一定要答应我,股份到手后就和那傻子离婚。”
石俊朗大笑了两声“我的小心肝吃醋了,莫非你是怕我对白傻子动情?实话告诉你,每次面对她的时候,我心里别提有多恶心了,多见白傻子一次我这胃里就恶心的翻江倒海,摆脱都还不及呢,我的小心肝我答应你,股份到手后立马离婚。”石俊朗扶额作呕状。
不!
白云舒一把推开了镜子,大吼了一声。忽然间,她恨,她恨自己是个傻子,白白叫了那蛇蝎贱妇妈,白白被石俊朗利用而无所察。
她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这是她的俊朗哥哥吗?这是那个对她千般好万般宠的俊朗哥哥吗?不,这是他的阴谋,他步步为营的诡计。
他对她表面的情真意切,对他呵护有加只是为了得到集团,只是为了她的钱势而来。
于情没有一丝一毫干系。
这样破烂不堪、千疮百孔的事实如一道道利箭直穿入心,让白云舒的心顿时血流成河。
石俊朗·····白云舒的心曾经只为那个男人而活,只为那个男人而动,只为那个男人而笑,只为那个男人而存在······如今真相竟然是利用和出卖,竟然是钱和权的利用,情和意的背叛、出卖。
白云舒痛苦的抱住头,一下子全身无力的瘫软到地上。别再折磨她了,她不想,不想看到真相,更不想知道他们的阴谋。
一行清泪从她苦痛的眸子里流了下来,一滴一滴砸到嘴角,温温热热又咸咸涩涩。
昔娘听到了白云舒的大吼声,便急急忙忙的赶过来。“孩子,你是又做噩梦了吗?”
昔娘是巫山阁老瑶媛赐给白云舒的,当年月食之时,白云舒掉下悬崖,找到后白云舒已经昏迷不醒,瑶媛拗不过儿子霍清华的苦求,便答应让昔娘照顾白云舒。这一照顾便是五年。
白云舒看到一个中年妇人着急忙慌的赶了过来,脑子里便浮现出了在这上古的年代里与昔娘相处的种种。昔娘为了治好她的智障,不惜以自己的血引灵下药;她为了白云舒能和其他巫山弟子一样,不惜低声下气的去求霍清姿·····
虽然昔娘只是奉命照顾她,但是这五年来她对她却真心真意视为己出。
一个和她并无半点亲戚关系的昔娘都能真心待她,而她的后妈,她的未婚夫石俊朗呢?简直丧心病狂,连一点人情味都没有了。
白云舒心底一痛、鼻子一翕,只感觉原本就在无声流泪的眼睛更酸了。她多想大声的哭出来,她多想有个人能安慰一下她此时被利用被背叛的落寞与苦殇。
可是,可是她不想让昔娘再为她日夜操心,不想让她再为她担半点心。白云舒赶忙背过脸去,抹了泪,强迫自己扯出了一个微笑,转向昔娘,又摇了摇头,“没事,是镜子掉了。”说着白云舒就要躬身捡。
昔娘看到白云舒无碍,脸上紧张的表情也松懈了下来。
昔娘抢先拾起镜子,昏暗的光下她并没有留意镜子,只望着白云舒道:“孩子,你好好的休息,过两日的及笄之礼只是一个形式而已,千万莫要紧张。孩子,你放心,不管那天能不能拜得师傅,昔娘都不会弃你,昔娘会一直尽心照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