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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往事

任他修养再好,在看到桌上红色小蚕大嚼玄玉时,还是狠狠惊了。

世人认为天地间不可知之力称为玄。在大道形成后化气,孕有天地之力,称为玄气。玄气在一定环境中大量凝结行成玉状物,晶莹剔透,是为玄玉。龙家是东土第一皇族,子弟颇富有。所以可以用来吸收提升修为的玄玉还是很多的,但龙邪就曾听闻外界人为指甲大的玄玉打生打死,也对龙家势力有个了解。暗喜亏得是生在这样的家族里,虽然出生时父母似乎被人追杀,自己的同胞妹妹也没来得及仔细看看,只是迷迷糊糊记得小丫头眉心有颗红痣。

父亲龙云霄带自己逃回龙家,可之后似乎再也没提起母亲的事。知道他们是不想自己担心,还骗龙邪说他母亲在很远的地方。切,小爷我生而知事,不就是舅舅家跟家族不对付吗,老爹暗自神伤时就管不住嘴。真当我是小屁孩,话里话外试探这么多年,也知道的差不多了。就是不知道外婆家是什么势力,竟然能与龙家抗衡。疑惑啊疑惑。

现在眼前就有个疑惑,两寸长的小红蚕都吞下去十多斤玄玉,除了体表红光更盛,竟然一点没变大。怪不得龙仲要苦呢,这就是个大爷,只吃不拉,吃的还是玄玉,速度还不慢。不过胖子的私房钱可真不少,满满当当一桌子,有数百斤哪!

想不通,龙邪打算动手了,不动不行,胖子已经操起刀打算剁了这东西。听他说前天晚上开始这东西吃了他睡觉时抱着的玄玉后,就一发不可收拾,昨天闹腾了一天。开始的时候自己好奇,喂它吃了一块,见小蚕体表红色浓了一些,多喂了几块就成了这样子,昨天找龙邪时没找到,龙野正闭关冲八阶,没人出主意。

最奇怪的是它不长大,那么多玄玉下去,连点反应都没有。不给都不行,这东西速度奇快,力量极大。没玄玉吃就满屋子闹腾,已经毁了不少珍贵的物件,其中包括龙仲满月时得到的如意。

龙仲抓狂了,龙邪听了这话,虽然直觉认为小蚕不简单,但也想抓起来看看再说。俩货一个抡着刀,一个提着桌腿,满屋子追小蚕。越追龙邪越心惊,要知道他未受伤前已经聚玄,虽然现在修为全无,可身体灵活远胜他人,龙仲更是实打实的七阶中期。却远远追不上小蚕。

气喘吁吁的俩人忙了大半天,也没能把小蚕怎么样。喝着侍卫递上的茶水,龙邪若有所思地说,“麻子,看我们跑来跑去,很开心吧?”麻录是龙仲的侍卫,他们家是个附庸于龙家的小家族。麻录侍奉龙仲多年,跟龙邪很熟。龙邪人活俩世,明白了一个道理,人不能太熟,否则熟人会变成贱人。麻录是个例子。

多年前热心亲切的青年,熟了就成了骚年,没皮没脸。先前见龙邪二人追小蚕,躲一旁看热闹。现在冷不丁听龙邪话下意识要点头,反应过来时迟了。迎接他的是俩大脚丫子,挨了几脚,麻录已是马上要嗝屁的样子。

龙邪喊停龙仲,说“大桶,我有办法了”。“麻子,去拿块安魂香来,我有用。”麻录一改脸上痛苦之色,飞奔着去取。望着麻录灵活的身影,龙邪暗骂,混蛋,刚才还要一副死样子,转眼就跑的飞快。他觉得下次自己是否应该更用力点。

大把安魂香点燃,扔屋子里,看着小蚕依旧扑在玄玉上大吃。龙邪松了口气,等着吧,就不信了,这么多安魂香放不倒它。老大一会,听屋子里没动静了,龙邪揪住想逃走的麻录,一脚踹进屋子,让他去把小蚕捡出来。有那么多安魂香闻上一闻,头昏脑涨,保证人********。

俩人扔下东倒西歪的麻录,龙仲握着小蚕,去找他爹看看,这东西是个麻烦,必须尽快找个解决办法。胖子担心他的私房钱被吃光,龙邪很担心胖子会一把捏死小蚕。

你看,事情总是这样,一个麻烦没解决,另一个麻烦就接踵而来。龙仲没找着他老子,结果碰上了龙四老爷子。

在被龙四老爷子骂了个狗血淋头后,龙邪,龙仲才知道这小东西来头不小。所以他们俩麻烦大了。

“幸亏金蚕没事,否则老夫扒了你们的皮,俩个小混蛋。”龙四爷双手捧着小蚕急匆匆地走了。看样子似乎担心自己忍不住揍俩人一顿,干脆眼不见心不烦。

“金蚕,没听说过,似乎不是妖兽中的一种,四爷爷这么着急干嘛?”龙邪心里暗想。这次发放的东西有点太贵重了,不和常理啊!他并不知道龙昊老爷子为给小孙子开后门,付出了多大的代价。

星辰果,聚玄丹,半卷古经,甚至于还有神秘卷轴。当然了,现在还没人知道卷轴的价值,否则长老们绝对不会同意用它给龙邪巩固神庭。所以到现在为止,他们依旧认为那颗未成熟的星辰果价值最大。

无所事事的俩闲人决定去武楼看看。龙家子孙九岁入学堂,修习功法,了解大世界。说白了跟龙邪上一世上学差不多。不过这里一切以修玄为主。武楼是龙邪的说法,因为这里是学生们练习身手的地方,与文堂修习经文相对。

龙邪上一世是个孤儿,在孤儿院长大,没机会好好读书。后来凭着一股狠劲,从街道小混混拼杀到大城市,想着整点修养这才倒是在妻子的指导下读了不少书。书是个好东西,有了文化就是骗人也方便。他喜欢读书,不为其他的什么,只是不想辜负妻子的一番心意。

即使重活一世,他也努力保持着这个习惯。这是他唯一能够补偿妻子的方式,虽然她永远不可能再看到,龙邪依旧坚持着。龙邪现在很少做噩梦,即使他并不缺少做噩梦的素材。因为他很满足这样的生活,以前妻子总是希望他放下屠刀,过平静的日子。可是自从拿起片刀,刀口沾血的那一刻起,就没有回头路可走。路尽头只能是死,所以当温柔,美丽的怀孕的妻子死在对手的刀口下的那一刻,龙邪就已经死了。

哀莫大于心死,现在龙邪总是无法想起之后的事。就像是你明明知道某件事发生过,但任你再怎么努力,也无法想起。人们认为这是时间的所为,其实是事情不值得记忆罢了。大概龙邪的记忆认为妻子死后的事不值得记忆,所以他就忘了,忘的一干二净。甚至于连自己的名字也想不起来了。邪取自《龔经》“闭心塞意之变,摧恒折厄之邪”

这是龙家另一部古经。龙邪没有看过,这是他小时候龙三老爷子告诉他的,龙邪只读过《帝玄经》的开篇录。就这已经是莫大的福气,不是每个龙家子弟都有资格修行古经,只有十八岁以后资质过人的子弟才有资格在俩部古经中选择一部修行。而且还会被长辈在神庭中设禁制,为防止古经外泄。

这个世界的人普遍长寿,普通人能活一百多年,修玄者岁月无记数。不过从大帝皇圣能活一两万年来看,普通修玄者也就是三四千年的时光。修玄得道,问道成仙,龙邪以为不过是个传说而已。不过玄气倒是另他好奇不已,以前静坐感觉得到天地间那一缕缕气机,牵引到身体内,确实有很玄妙的体会。他八岁聚玄,固然有其他原因,但最大原因是好奇,还有一颗成年人的心。这使他较其他人起步早很多。

聚玄时年龄不够,不能入学,之后受伤无法修玄,更不能入学,龙家学堂还没有堕落到收个普通人的地步,这是学堂教习对龙昊老爷子说的原话,南龙家的人从不给北龙家面子,哪怕那个人是龙家族长,哪怕是名义上的。这导致他直到现在为止还没来过家族学堂。成年人的心使他对这个世界并不那么好奇,龙邪在家族中声名极大,但他本人却很少到处走动。以前不是跟龙三老爷子学东西,就是自己打坐修玄,所以几乎每个人都知道家族的龙邪,也知道三年前他受伤眉发尽白,却没几个人认识他,熟悉他,除了胖子龙仲,猫猫龙野,或许还有龙青玉。当然,不能忘了那个龙邪极度想躲开的龙夕瑶。

胖子家到学堂并不远,但俩人走了很久。龙邪已经有很长时间没这么轻松过。最大的麻烦解决了,凭自己的天赋,再次聚玄指日可待,至于小蚕的事,龙四老爷子的气愤,他还没在意。当然了,有他后悔的时候,不过春风得意的龙邪目前还没想到这些。他现在想的是入学堂后先学什么好,以后在武堂练习什么?

巨大的白色建筑让龙邪惊讶不已,虽然他在三年前随父亲外出时见过更大的。但龙家一个普通的启蒙学堂居然就有五十层楼之高,另他咋舌不已。一直认为藏书楼宽阔的地下建筑了不起,纵然龙邪只能去第一层,下一层,在下几百层他没资格去,但这不妨碍他对龙家号称东土皇族的理解。龙邪向来认为龙家为东土皇族有些狂妄,但现在看来,一个学堂就这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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