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哧……
咳咳……
原本对曾子墨偷机取巧的人,这会儿又都笑喷了,曾子墨的脸鼓的跟小山包似的,宁安歪靠在夏青釉的户头都直不起身子了,曾子墨这是准备找削呢,还是找削呢。
“曾子墨,你完了。”燕思登是三房二子,今年才八岁,小家伙调皮捣蛋,平时在家里也受宠,跟曾子墨关系也好,这会儿一瞧曾子墨干的事,还有表姐那峥狞的眼,就知道自己这位表哥凶多吉少了。
“现在心里最在意的异性叫什么名字?”在宁安以为最不会中招的人出现的时候,那个人偏偏就中了招。
这个问题真有些损,谁不知道燕思同现在婚事是皇上不急太监急,听说燕国公府那边四下寻着合适的人呢,燕思同到是无觉的。
“没有。”燕思同的凤眸流转,扫了一眼曾子墨,心理默念着一个名字,却压在了嘴里,出口的就是这般的话。
宁安不知为何,似乎在刚才燕思同眸光流转的时候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可能是错觉吧。
袍袖下边的手又紧了紧,宁安瞧见了夏青釉微青的脸色,不知道这家伙是被谁惹到了,若是这家伙中招,一定出个难题好好折磨折磨他。
宁安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怨念太深了,在她这个想法刚落下的时候,下一轮,夏青釉中招了。
燕思同目光灼灼的望着夏青釉,一室之间,似乎只余二人的目光交措,那里面到底有没有火花闪过没人知道,可是在这一天之后,临安城里却是流传出燕国公府的嫡二子喜男色的消息,当然,这个男色是谁,自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反正宁安后来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瞧着被这个消息所波及的男主角,都差点没笑喷了了。
“你会为了爱情牺牲一切,包括生命吗?”
燕思同的声音清柔和缓,可是这般清柔和缓的声音像是又夹裹着淡淡的胁迫,让人很不舒服,又有些微的刺耳。
谁也没想到燕思同会问这样的问题,屋子里的人目光都好有意无意,想掠过,又不甘心掠过的偷看过去,毕竟那是临安城里出了名的脾气不好的,整起人来连回手的余地都没有,谁敢去老虎屁/股拔毛。
宁安的心有一瞬间的静止,不明白夏青釉会怎么回答,同样,也不知道燕思同为什么会问这样的问题,可是她能感觉到自己心理有个声音也在等着这个问题的答案,似乎一页风平,一页波涛,紧张,等待,可是心理再多的声音,流于表面的时候,她才觉得自己原来也可以有这般虚伪做作的一面,淡然,自若,微笑,低眸,若不是另一侧的手还在紧攥着,或许连她自己都会觉得自己对这个话题的不在意。
燕思同的那一侧,一样飘过来一道爱慕的目光,宁安知道那是马家的长女,刚刚坐进来,到现在,几乎这道目光就没有挪开过,宁安都不知道是不是该佩服此女的大胆呢,还是说此女的性子比她一个外来户还要放的开呢?
“会。”干干净净,就像是夏青釉平时说话的风格一般,不拖泥带水。
屋子里一瞬间的静止,这个答案就像是一条划破波光的石子,连带着激起的浪花,让宁安都感觉到关注在她身上的视线多了好些。
目光微微一侧,正好就落进了夏青釉深如大海的眼眸里,无论是怎么的波涛,留给她的,就是无限的包容,与深遂。
接下来的问题即便是再搞笑,再让人捧腹,似乎都激不起宁安的心思了,因为刚才那个简简单单的字,她似乎又听到了心里的墙壁在倒塌,直到落至最后一角,整个心房都住进了一个人的身影,满满的,暖暖的。
五月落日的余晖,透过淡青色的车窗帘子,一室的淡淡红光,照在宁安的脸本已微红的脸上,越发的美如梦幻。
三三两两的离席,在宁安交待了宁心几句,又看着夏青釉让朝三送了宁心回去以后,夏青釉就扶着宁安上了马车,原本还打算逛逛夜市的,可是宁安怕承亲王妃担心,就拉着夏青釉要直接回府了。
“你……”马车之上,宁安望进了夏青釉的眼底,似乎还有许多不敢相信的地方,可是又由不得她不信,那是她真真正正的良人。
“傻丫头。”细细密密的吻,一手扣住了宁安的头,一手揽了人进怀,整个人都坐到了他的大腿上,夏青釉绝不会放过申请福利的机会,更主要的是,夏青釉在吐出那个字的时候,心理顿进清明一片,并没有觉得半分勉强,反而觉得就该是这样,以前或许他也有过这样的想法,可更多的是走一步看一步,或者有些时候,有些事情,有些人的出现,他也不会拒绝,可是在他郑重的看着燕国同的眼睛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看到燕思同眼里的火苗一点点的掐灭,两个男人无声的战争就在那一个字里落幕的时候,夏青釉知道,那不简单的只是一个字,那是他的承诺,是他的责任,是他给这个女人最好的保证。
那么在他应承下来的时候,他想做的,就是这样的见证。
“这是马车……”宁安有些气喘,她没想到夏青釉的欲/望会这么强,这会儿身体就起了反应。
夏青釉微喘着气,似乎这一刻,最想做的事,远不止于此,可是他知道不能再孟浪了,生怕吓坏了宁安。
“今天晚上随我。”
夏青釉的声音暗哑而媚惑,语气更是不容拒绝的坚定。
宁安轻嗯了一声,已经红了面颊。
夏青釉的手还留在宁安的背上舍不得出来,心理充斥着各种满足的气息。
燕思同带着家里的亲眷回了国公府,徐氏听说几人都吃了酒,一边让厨房那边准备了醒酒汤,一边叫了何姨娘过去说话。
“你说青釉那孩子也去了。”徐氏到是没想到能碰到一块去。
何姨娘点头道:“世子爷带着世子妃一块过去的,正好碰上了。”
徐氏的脸上现了笑意,道:“青釉这孩子到是知道疼媳妇的。”
微顿了一下,脸又苦了下来,自己儿子也到了岁数了,大儿子瞧着整日的跟大儿媳妇犯轴,大儿媳妇也是大家闺秀出身,只是在家都是娇养的孩子,这嫁了人到底是让她这个婆婆处处不满意。
那会儿夏青釉定宁安的时候,她就想着,其实宁安这孩子是真不错,若不是年岁小了些,她都有心定给大儿子了,可是后来燕真卿说是定给燕思同,她也觉得行,知进退,不争锋,将来跟大儿媳妇也能好好相处,以后就算是分家了,有她在这看着,也不会委屈了去,只是可惜啊,偏偏就被青釉那孩子请了圣旨,现在一想这事,徐氏也有些哭笑不得的。
何氏到是知进退,说了这两句,便不多言了,只在那低着头,等到夫人打发她出去的时候,就规矩的退了出去。
徐氏想了想,让何嬷嬷去了燕思同的院子,把燕思同叫了过来。
“你到底怎么想的?”徐氏有些抚额,大家闺秀,小家碧玉,现在不掬哪个,只要儿子想娶,她就去提亲去,她现在也看明白了,这姑娘好坏,跟出身真没多大关系,就像人家青釉的媳妇,去了乡下呆几年,回来了,气质半分都没变,这人比人啊,就是气死个人。
夏青釉皱了下眉,道:“母亲不是说不急吗?”
徐氏一哽,气道:“那是你不急,母亲什么时候不急了,你大哥跟你大嫂到现在也没抱上个小子,你母亲还膝下空虚呢,你要是娶了媳妇进门,没准明年我就能抱上孙子呢。”
燕思同觉得自己母亲有些受了刺/激,就是他现在成亲,也未必能抱上来年的小子吧。
更何况他的确还没有成亲的心思。
“母亲,儿子想再等两年,儿子现在还在跟着表哥学东西,以后等儿子自己能独挡一面的时候,儿子一定不会让母亲失望的。”
燕思同心情有些不好,今天本来碰到宁安让他挺高兴的,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这般执拗,他从没想过会在一个女人身上这般的执拗,尤其这个女人又成了他的表嫂,难不成这就是别人说的求而不得,而格外的珍贵。
燕思同是真羡慕夏青釉了,那样的性子,当初在桃花镇的时候,他就想着宁安不会看上夏青釉的,可是却忘了,夏青釉的性子,一向看到了喜欢的东西,绝不会罢手。
圣旨,这家伙竟然偷着请了圣旨,燕思同原本以为自己可以不在意的,可是在真正看到宁安嫁人的时候,看到那个掀盖头的人不是自己,在别人都大吵大嚷着去闹的时候,他就有些意兴阑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