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军攻城了,敌军攻城了。”一个辉阳国的士兵高声叫嚷着。
“攻你个大头鬼。”营帐中一位粗犷的大汉暗骂一声,紧了紧身上的被子:“昨天他奶奶的虚张声势了十几回,屁毛也没见到他们搭一架云梯上来。叫唤个屁啊叫唤。”
“蓬”一只脚重重的踹到他的身上。
大汉火气‘腾’的一下子窜了起来,一个鲤鱼打滚就从床上翻身而起,本想给来人一个教训,可在朦胧的睡眼中怎么觉的眼前的人这么熟悉:“大队长!”
“没听见击鼓聚兵吗?”被称做大队长的人怒目而视大汉。
“嘿嘿!这不刚要起吗?”大汉面露讪媚之笑说:“大队长,怎么着,东夜狗这次真敢攻城了。”大汉转移话题道。
“对!”大队长没好气的说道:“这群喜欢扰事的东西,好好在家不就行了吗?来攻城干个鸟。”
听着大队长语气不对,大汉忙溜须拍马道:“小小的东夜狗,在大队长的眼里还不是手到擒来,他们想打就打吧,让他们也见识见识我们威勇团的厉害,更让他们领教一下我们刘梧大队长的刀锋,不然他们一辈子都没有见过刘大人你的英姿,岂不也是他们当兵生涯的一大憾事。
平常大汉若是这么一连串的阿谀之言,这叫刘梧的大队长肯定笑容满面,可今天严肃的表情却没有丝毫的缓解:“你懂了屁,今天我们大队被分配去守东城角,你知道那是什么地方,整个胜城最难守的地方,刘通远,你这混蛋除了会讲一些无关痛痒的话,还能干些什么正经事吗?”说完又是一脚踹到大汉的身上。
刘通远悻悻的躲到旁边,揉搓着被踹的生痛的大腿,心中暗骂,你奶奶的,敢踹老子,早晚老子要连本带利的找回来。
刘梧高声叫骂:“都把东西拿好了,出去集合,谁敢慢个半拍,小心老子我砍了他。刘通远,还愣什么,难道要老子等你不成。”
“是,是,是,马上到,马上到。”刘通远又是满脸堆笑的迎了上去。
东角楼,刘通远还是对那地方有些感情的,三年前他还是一位热血的毛头小兵时,依靠着自己对建筑的些许了解,在一次巡逻时,发现那里由于多年经久未修,而出现磨损的迹象。他信誓旦旦的把这件事反映给上级知道。上级却说他没事找事,一个新兵蛋子知道个屁。把他好一顿臭骂。而今再看看这东角楼,已在前几天的一场大雨中坍塌了一块。不光这里如此,纵观整个胜城城墙,也多是千疮百孔,惨不忍睹。而他刘通远也随着这城墙一样,由原本一个充满理想的热血青年变成一个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的老兵油子。吹牛,懒惰,坑人最拿手;上阵,杀敌,打仗最无能形成老兵油子最真实的写照。
看着城下敌人蜂涌而至的东夜狗,刘通远紧张的咽了一口口水,再看他的直属上司刘梧更是不堪,两股颤颤,冷汗直流,但嘴中却依然不减威风:“都他妈的打起精神,敌人上来了,敌人上来了。”
敌人的确是上来了,刘通远都能看清对方那露在鼻腔外面的黑黑鼻毛,我的视力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好了,刘通远暗自叫骂着。
那鼻毛露在外的敌人,眼睛狰狞的看着他。别看我啊,我又没跟你有仇。原本还能保持一丝镇定的刘通远此时也已经是汗流浃背。鼻毛大喝一声,在距离城楼还有一丈多距离时纵身一跃,就跳到了他的身边。
“哇,哇,哇。”怪叫着便向他冲了过来。
靠,别向我冲啊,那么多人,干嘛选我啊,别过来,别过来。刘通远暗自祈祷着。可那鼻毛之人却没有听到他的心声。一刀直挂他的肩胛。我挡,在这性命尤关的千钧一发时刻,刘通远终于鼓足了勇气,把自己的钢刀也递了出去。
“铛”刘通远感觉虎口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就势向后一滚,才卸开了对方这势大力沉的一击。
“靠!”看着虎口渗出的鲜血,刘通远眉头暗暗微皱,这小子至少是仁段八星的实力,而自己只有仁段五星,这架怎么打啊。
长鼻毛举刀朝地上的他又是一刀,刘通远又是一个懒驴打滚,这一滚并非是毫无方向的逃命,而是有意无意的向他的队长刘梧身边靠去,他心里清楚,刘梧虽是胆小怕事,外厉内茬,但怎么也算是鬼门关的外门弟子,在神通上的造谐比自己还要高出一筹,若是集两人之力,还可一战。
那些仁一,二段的热血青年,前仆后继的向那位长鼻毛汹涌而去,这也正好为他争取了向刘梧靠近的时间,“啊,啊,啊。”小鬼命殒之前最后的声音接二连三的传进刘通远的耳中,当这种惨叫之声传来第三声的时候,他也终于到了刘梧的身边。
“大队长,那边有个硬点子。”刘通远拍了一下缩在一角的刘梧。
“硬点子?”刘梧莫明其妙的看了看他指的方向,正看到那位长鼻手正肆无忌惮的收害着己方人的性命,怒道:“那你这混蛋还站在这干什么,还不上去帮弟兄们一把。”
刘通远一阵暗骂,仁段八星啊!我上去不也是送死吗?况且你不也在这缩着吗?但仍耐着气劝慰说:“刘大队,那人是一名开路先锋,若不是他在城墙上阻了众多弟兄,此时也不会有这么多的东夜人登上城楼,我一人之力想击杀此人力有不及,但若集我两人神通,定能击杀此人。”
刘梧看了看刘通远,又看了看长鼻毛,疑惑的说:“那人好像是仁段八星吧?”
刘通远点了点头说:“刘大队英明,那人的修为的确是仁段八星。”
刘梧一听比自己整整高出了两个级别,一指刘通远骂道:“就知道你这人没什么好心眼,想让我去垫被吗?”但话一出口又有些后悔,这可是在打仗,怎么出来了谁给谁垫被的说法。
刘通远看着刘梧犹豫的表情,依稀从他那躲闪的眼神中发现他有逃跑的苗头:“刘大队,卫正将可是发布了临阵脱逃斩无赦的命令啊!”
“嗯。”刘梧很是气恼刘通远看出他的心思,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你有几成把握?”刘梧很不情愿的说。
我有几成把握,这时候还通讨价还价不成。但也不得不装着牛皮说:“十成!”语气坚定,让人油然而生一种信服感。
“十成?”刘梧有些惊讶的看了看刘通远,看着那自信满满的样子,刘梧的小心肝也当真安心不少。
“杀!”刘梧拔出自己的钢刀说。
“我攻上,你攻下。”刘通远建议道。
“我可是大队长,是我命令你才对。”刘梧到现在都没有望了身份之别,如此清晰的头脑,让人怀疑刚才表现出的胆小是不是装的:“我攻上,你攻下。”
刘通远无奈的点了点头:“好!”
长鼻毛狞笑的看着在自己面前变的毫无生气的脸:“辉阳的小绵羊们,让爷爷我好好的爱爱你们。哈哈哈……”
正在得意之时,两柄钢刀,一指眉心,一指小腹迅速刺来。长鼻毛铜铃大的双眼瞪的更圆,用刀自下而上一抡,借着天生神力,硬生生的挡开了促不及防的一招。
蓄含必杀之力的两刀被挡开以后,刘梧迟疑的退了一步,刘通远则大喝一声:“刘梧,你想死吗?”战已开,只能一往无前,哪能打了一半,就不打的。自己则先跳至空中,一刀劈下。刘梧则在刘通远的一喝之下,硬着头皮又攻出了一刀。
长鼻毛突然举起左手,褶褶金光在太阳的照射下格外耀眼。又是一阵金属交击之声,就这么以金光左臂挡开了刘通达的又一记劈空之击。见多识广的刘通远心下暗惊:“十大玄门金鼎门的金刚战。”一击未果,翻腾一跃,又跃了回去。
而长鼻毛的右手也没有闲着,刀尖一拨便又卸了刘梧毫无花巧和威力可言的就付一击。
刘通远撤的较远,刘梧则被在挡开钢刀之后留下了一个大大的破绽,金鼎门弟子岂会放过这绝佳的就地反击的机会。
长鼻毛暗喝一声:“金刚战第一式金石击。”空气中大量的金色元素异常波动,虚化成一个金色钉锥刺向刘梧。
“啊!”金锥洞穿刘梧大腿,刘梧不支,半跪于地。长鼻毛举起长刀,横斩刘梧项颈。
在这生死攸关时刻,刘梧终于鼓起了那么一点勇气,你想要我死,我也要拉你做垫被。两目睛光圆睁,口中也是一阵呢喃:“月华一逝。”
长鼻毛突然感觉全身气机被牢牢锁住,再动不得半分,可还没反映是怎么回事,一柄长刀自刘梧的项颈正中穿射而出,更刺穿了自己的长脖。长鼻毛惊愕的看着面前惊愕的敌人,两个惊愕的人就这样不明不白的双双倒了下去。
刘通远抽出长刀,无奈的摇了摇头,他拉刘梧一起对付长鼻毛就是知道刘梧不知怎的会了一招不全的映月阁当中的月华一逝。月华一逝共分两层境地,意境与杀境。而刘梧就是学会了意境当中的意之控制,暂时的束缚敌人。这才给了自己一击必杀的机会。
刘梧在这种危境下使出来,恐怕也是想让我补这一刀吧。可这种能报仇的机会,我又怎么会放过。
刘梧仍用他那双眼睛看着自己,由于没有马上断气,口嘴中一张一合的说着一些什么。
刘通远看着他那种挣扎痛苦的表情,心中涌起无名的快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