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偏僻的树林之内,两人相对而坐。其中一人一袭白衫,面目俊朗非凡,可偏偏额头紧皱,似有一大难题久久困着他烦恼不已。
另一人面容憔悴,无精打采,像是久病之人,病魔的侵蚀让他未老先衰。可偶尔眼中的精光一闪,让人一振。
两人落子如飞,但布局井然有序,显是各中高手。执白子的白衫突然一子下入敌人围困之中,似有所指道:“东夜国虽小,但冲劲十足;成文宇虽青,但已有名家风范。这一仗大有看头啊!”
病人对他即将开始的淋漓攻势无动于衷,仍是一子一子的布局,一子一子的加固自己的防御道:“辉阳虽无百年前神武大帝时的鼎盛,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想以东夜一国之力,撼动辉阳,那是不可能的。”
白衫人抿了抿嘴,一子落入右上角道:“辉阳虽说仍是当今神州大陆地域最广,人口最多的第一强国。但当今朝庭左相吕居正,兵部尚书韦凌渊,齐王雅云涛组成的三才党与御前侍卫总长方天宇斗的不可开交,加之藩王拥兵自重,焉能不败。”
病人仍旧轻易的化解了白衫另一波攻势道:“宵小之徒虽有,但能人奇人犹在。成文宇适可而止还好,得寸进尺,必然惨淡收场。”
“惨淡收场?”白衫人哼了一声,又下一子,此子一落,狠辣非凡,立刻让对方左下角失守,道:“这次胜城被围,各地藩王必不会救,而三人手里兵力有限,胜城形同孤城。怎能不破。”说完略带玩味的敲了敲对方左下角棋盘。
病人笑了一下,仍是沉稳布局,防守反击道:“世间万物均有命,如此无谓挣扎,原有生路都没了。”
“命,”白衫冷笑,“命是自己做的。”“啪”又一子落下,亦图借着刚刚取得的一点优势形成全局的胜利。“
“嗯?”病人似有些诧异。干脆放弃纠缠,转而投入上方,几子一过,白子的灵光渐渐暗淡。
白衫见后继无力,只得渐渐放缓攻势问道:“那成文宇的命是什么?”
“成文宇的命?”病人似在思索棋盘,没听清对方问话,顿了一下道:“成文宇的命就是让看似风平浪静,实则鬼谲密布的辉阳激变,并且为他的皇帝朋友赚一点点虚荣,只此而已。所以大家都只会适可而止,不会达到以命搏命的地步。”
白衫有些迟疑,似已无心棋局,匆忙的下了几子道:“成文宇不会挟得胜之师扩大战果,其它国不会混水摸鱼?”
病人乘对方分神之际,加紧进攻节奏,隐隐有把对方白龙吃掉的可能道:“你刚才不是说成文宇有名家风范吗,如此聪明的人怎会做蚀本的买卖。至于其它国,西北有魔刀,西南有忧远王,东北有御前侍卫总长的关门弟子亮无妄,而东南有我主,岂能让他们掀起风浪去。”
白衫很有些不干,问:“那这一次又没我们什么事了?”
“怎会没我们什么事?”病人见大局已定,舒了一口气说:“你还得继续练兵,而我呢,还得继续享受甘醇美酒,看漂亮美眉。”说完眼神有些迷离,似又沉入了那美酒在手,美人在怀的美好生活。
这两人是谁,竟能如此笑谈天下风云。
病人是谁?病人便是他,被大陆尊称为神州四算的策圣,司徒俊谋。
而白衫又是谁?白衫便是他,辉阳有数的名将,疾虎,徐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