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妻茶寂大概再也不会像爱迹部景吾这样去爱另一个人了!从十六岁到三十七岁,她和迹部耗了整整二十一年,如今她确实该放手了。
桌上整齐的摆放着一叠薄薄的资料,茶寂最后看了一眼,拉着行李箱没有丝毫留恋的离开了。这份自由是她我妻茶寂欠迹部景吾的。从今往后她再也不会是他的障碍和阻挠了!
扔在副驾驶的电话屏幕忽然亮起,茶寂轻轻转头看见来电显示,这是第一次她不想要接他的电话。可来者却有一种永不言弃的意味一定要打到她接为止。叹了一口气她还是按下蓝牙的接听键“喂?”电话那边是一阵冗长的沉默。
然后是带着愠怒的一个问句“我妻茶寂你要任性到什么时候!?”语气里带着说不出的烦躁。看看即便他们已经结婚十几年他依然是用我妻这个姓来称呼她,几乎也不曾叫过她的名字,就算是如今所有人都早已承认了她迹部夫人的身份,他也从来都没有接受过她。
茶寂笑了眉眼间却染上了几分苦涩,但语气还是一如往常的沉稳“迹部君,我们之间的故事到这儿该画上句号了!”这一声迹部君陌生有熟悉竟让迹部景吾失神片刻,转瞬他回过神“你现在在哪儿?”心下竟然有几分慌乱。
茶寂顿了顿道“这和你已经没有关系了!迹部君”她答的沉稳脚下的力道却加重了“我会回到属于我的地方。”车速陡然又上升了一个档次。
女子的话中是说不出的冷然决绝,让原本坐在沙发的迹部一下站了起来“那份离婚协议我不会签的!”灰紫色的眸中孕育起风暴眉尖紧蹙“你以为我们的婚姻是什么,这不是你我之间说了算的。”茶寂像是早就知道他会这样说,以迹部景吾的骄傲和尊严是不会做出挽留这样的事的。
“我已经告诉过爷爷了,他没有反对。迹部君,你放心我是净身出户。”他和她之间如今也只剩下利益二字可谈。
爷爷没有反对!?这倒着实让迹部吃了一惊按捺住脾气“你在哪?我们面谈!”语气柔和了一些却也带着说不出霸道狂妄如同命令一般。
如若是放在从前茶寂绝不会说一个不字而现如今一切都不一样了,她闭上眼又立刻睁开鎏金色眸中是令人无法忽视的决绝又有一丝悲戚。
“迹部!”这次她没有用上敬语“我放过你,也放过我自己了。”最后语气中竟然带上了些许的颤抖。不再等迹部回话挂掉电话,打开车窗将手机从飞驰的车中扔出,动作一气呵成。
迹部愣愣的看着手机,从前他一直觉得我妻茶寂是温良懂事的,作为迹部家的主母也是称职明理的。可现如今她的利爪却对他伸出了。推门出了卧室走下楼梯管家正等在那里“备车!”迹部听见自己这样对管家说。
车子最终在海边停了下来,张狂而又艳丽的红色在黎明前的黑暗中却也显得暗淡。车门被打开走下来的女人脚步有些虚浮,开了一夜的车最终她还是回了神奈川。
跌跌撞撞的走到海滩跪坐了下来,她的神色落寞瞳孔也失去了焦距她在想她和迹部到底是如何走到今天这步的。
是因为她吗?是她让他们渐行渐远的吗?她躺了下来每一次涨潮都能够浸没她,每当冰凉的海水覆盖住身体反而会使她的大脑清醒一些,而脑海中满满的都是那个人的模样。
他生气时怒不可遏的模样;他烦闷时眉尖微蹙的模样;他欣喜时勾唇浅笑的模样;甚至还有他为那人担忧彻夜无眠的模样,那个人是我妻茶寂但目前为止见过的唯一能让迹部景吾大惊失色的存在。如果没有她的横插一脚,迹部和那人应该是很幸福的。
说到底还是自己作践了自己,她笑,是从未有过的放肆惬意却还有着令人无法忽略的苦涩绝望。缓缓地闭眼放任海水的侵袭,如果就此沉睡那该有多好。
自作多情的是她!
自讨苦吃的还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