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就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是。”
他语未毕,我紧接上:“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我只知道你背着我,吻了别的女人。离开我,就别再说些安慰我的话了,你要知道每一次的缝补,都要遭遇穿刺的疼痛。所以,请你不要再来让我感受这种痛苦。”
他悻然却冷视鄙笑。“是因为你已经有了新欢,所以就不要我这个旧爱了?”
我冷淡道:“和你在一起,纯粹只为了享福,所以也就从来没有什么爱与欢之说。”
他冷笑。“那现在是想对我说,你终于找到和你共度一生的人了?”
我不语,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
他对着顾安曈说:“你厉害。”
我诧异。他们认识?他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顾安曈厉害什么?但细想,在同一间学校,他们认识又有什么奇怪,或许我是他们之间无聊时消遣的工具。
顾安曈面无表情看着他不语。
有时讨厌一个人,连名字都不想提起。若是提起,脑里的旧日缱绻就会萦绕于此不肯离去。
“昨天那女你也认识。是上次检查你的那个纠察队队员。”
他还想为自己辩解,但我也不想听了,再多的话也洗不了我眼睛所看到的东西。连忙止住他话,说:“我不想听,不要再说了。现在我们都已经分手了,你大可去找她,无论你想干些什么,都可以。不要再来跟我解释,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他强扯嘴角,如鲜艳的花儿牵强怒放而失去光彩。冷笑,似对我说又似自言自语道:“分手。”暗淡的眼睛,没了神地看着我。“遇见你,牵着你的手,无论走到哪里,我都感觉是向天堂奔跑。但现在,看着你无情的眼神,我感觉这世界都因你而变得萧索起来。”
冷冷一笑,说:“我没那个荣幸会让你有这样地感觉。”
他忽然右手搂着我腰,左手托住我后脑,俯身,用力地吻上我唇。整个动作快速到让我反应不过来。喉间传来的血腥味,让我惊骇地睁开眼,身体十分抗拒挣扎着。
身边的顾安曈见状,一手将他从我身边扯开,迅速使出拳头。
我摸了摸嘴角,看着手上触目惊心的鲜血,微微一颤。这是你对我的惩罚吗?我都还没责怪你,你却反过来伤害我。梁彦男,你需要的只是一个报复吗?
我忧伤的眼瞳看着地上的他,紧抿的双唇压抑着泪水的放肆。转身的瞬间,它还是躲不过命运的摧残,惨烈牺牲。
顾安曈跑上前来,嘴微微动了一下子,但又把话语吞了进去。
经过榕树旁,本能地停住脚步。秋天的风,夹带着淡淡花香,有种沁骨的凉意。
抬头,怔怔地望着榕树枝叶,嘴唇也怔怔抿着。
恨,是什么概念?又为何要咬破我唇?星芒般灼眼的泪水从眼角处滑落,渗进发丝,凉薄了那一抹沁香万缕情。
顾安曈抱着我,抚摸着我柔细的头发。轻声道:“你的快乐伤悲是我的喜怒哀乐,所以要快点好起来。”
在他怀里,我轻轻呜咽,胸口处霎时晕开一片湿润的痕迹。
他此时的温柔,就像一层温厚的棉衣轻轻地盖在心底里。
夜幕低垂,星辰渺茫。
窗外夜色如墨,苍白的月光透过窗户照进卧室。窗幔飘动,冷得让人毫不掩饰的直打冷颤。
“韵妮,这几天天气冷,不要坐在窗边。”妈妈站在房门口,对着又发呆的我说着。
“哦。”我懒洋洋地应了句。
妈妈坐在床边,看着死气沉沉的我,不禁担心起来。“你最近怎么了?”
为了让妈妈放心,我扯出自认为最为温馨的笑容,说:“我没事,我很好。”
妈妈捋了捋我头发。“最好是这样。妈妈看你这几天脸色不太好,昨天又有人送你回来,所以妈妈担心你有不开心的事。”
我环住妈妈的脖颈,对她撒娇道:“放心吧妈妈,有不开心的事我肯定是第一时间告诉我最亲爱的妈妈。”
“嗯~~。”妈妈意味深长地应了。突然如梦初醒道:“Baby还有一个人找你。妈妈老了,看到你都把事情给忘了。”
我笑道:“说明我在妈妈心中是占有很大比例的。”
“阿姨,我们都站在门口哦!”苏染笑嘻嘻地站在门口,身边当然少不了如影随从的Baby啦。
妈妈不好意思地笑笑。“真不好意思,阿姨都把你们给忘了。你们聊吧,阿姨去泡杯茶给你们。”
苏染连忙说道:“不用麻烦阿姨了。我们不渴。”
妈妈迟疑了会儿,说:“那好吧。你们聊,我先出去了。”或许妈妈想借助他们快点让我打开心扉,所以才爽口地应了声吧。要是在平时,肯定会义不容辞地捧上一壶热茶的。
妈妈走出房间,顺手把门关上。
妈妈走后,Baby关心地问:“最近怎么了?看你总是神不守舍的。”
我佯装灿笑。“没有啊。难道今天来就是来八卦八卦我的吗?”
“还敢骗人。你看你笑得比僵尸还恐怖。”虽然苏染的夸大言词我不是第一次领教,但我真的想问,我的笑真的有这么恐怖吗?
脸上染了层淡笑,却又很无奈。“不要说得那么惊骇好不好?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昨天我问你Baby哪里去了,你为什么不理我?”斥责般的语气,让我就像一个犯了罪的人,正在被他进行精神上的鞭打拷问。
我强扯笑容,说了句让人不知该怎么去相信的话。“我没听见。”
苏染不与我计较,说:“算,放过你。”
Baby使出全部力气,将我从窗边拉走。道:“我们俩个带你出去透透气吧。”
我拿开她的手,不领情地说:“我不去,你们自己去吧!”没有心情,去哪里都是一样。
“走吧。”Baby连拖带拽地将我强扯出房门。
我大呼:“妈妈救命啊!他们要绑架你女儿啊。”家里除了妈妈,也叫不了谁帮忙了。
但妈妈十分打击我说:“也应该出去走走的。整天闷在家里都快发霉发臭了。”
他们用眼神跟妈妈交汇一声“感谢”后,便兴奋地拖了我出家门。
酒吧里昏暗颜色的灯光摇曳下,舞池里的人儿们随着超大分贝的音乐尽情地扭动身体。四处都坐满了客人,应接不暇的服务生,酒杯的碰撞声,撕扯的尖叫声,高调的大笑声,调酒师调出五彩斑斓的花式鸡尾酒,使酒吧里达到高潮的最为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