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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尼禄之谜

金宫的再现

15世纪,有个罗马人走在崎岖不平的罗马山路上,不小心跌了一跤。这一跌不要紧,他扑通一声掉进了一个大坑。待他回过神来,抬头一看,发现他掉进的是一个山洞,山洞的四周画满了色彩斑斓的油彩画,有自然风光,有飞禽走兽,有抽象的几何线条,还有衣着华丽、气质不凡的贵族男女的人像,他们璀璨生辉,光彩夺目,炯炯的双眼久久凝视着他。

那是15世纪末,人们刚刚走出千年中世纪,大梦初醒,没人认出壁画上那幽幽目光的发源地是古罗马,也暂时没人知道这“地洞”其实就是古典作家笔下赫赫有名的着名暴君尼禄的“金宫”。很快,神秘的“山洞”成了罗马一处新景点,前去观光考察的大多是当时的顶尖艺术家,包括正在为教皇装修梵蒂冈宫殿的米开朗琪罗和拉斐尔。他们带上绳索、火把下到洞里,仔细研究那些旷世绝伦的壁画。随着发掘的深入,人们很快被金宫的气派所震惊。这金宫究竟豪华到了何等程度?门廊如此之高大,足以容纳一尊372米高的尼禄巨像;殿庑如此之宽广,仅三排柱廊就有1500米长;池塘像海一样宽,岸边楼房之多宛如一座城市。四周装点着耕田、葡萄园、牧场、林苑,各类家畜、野兽四处游荡。宫殿的全部厅堂皆镶以黄金、宝石和珠贝,餐厅装有可旋转的象牙天花板,并设有孔隙,可从顶上洒下鲜花、香水。

罗马的大火

然而,这样一座金宫,传说它的建造源自一场大火。公元64年7月18日,罗马城内发生一起可怕的火灾,大火是从圆形竞技场附近突然开始的,这天正刮着大风,风助火威,烈火迅速蔓延,燃烧了整整9天,14个区只有4个区被保存下来,3个区化为一片焦土,其他各区只剩下残垣断壁,整个罗马一片狼藉。这是罗马城历史上一次空前的大灾难,成千上万的生命和财产被火舌吞噬,许多宏伟壮丽的宫殿、神庙和公共建筑物被烧成灰烬,在无数战争中掠夺来的金银财宝、艺术珍品、不朽的古老文献原稿遭到浩劫。这天怒人怨的一场大火,使无数人痛不欲生,然而,却有一个人不仅十分庆幸,甚至还高兴得手舞足蹈,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当时的罗马帝王尼禄。据苏维托尼乌斯、塔西佗、迪奥·卡西乌斯等史学家揭露,正当罗马一片火海的时候,尼禄却心花怒放,火焰的绚丽景象激起了他的艺术冲动,他穿上戏装,登上一处高塔,一边观赏大火造成的恐怖情景,一边高唱古希腊特洛伊城毁灭的诗篇。燃烧的城市被他当成了天然舞台,在七弦琴的伴奏下,即兴表演起《荷马史诗》里的段子,连布景都不需要另外搭。大火之后,尼禄把大片居民区据为己有,斥以5000万巨资,在焦土上新建一座皇宫——金宫。尼禄就是以这样的方式建成了宫殿,举行落成典礼时,他赞叹道:“我终于开始像人一样地生活了!”一场大火,烧去大半个罗马,却成就了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

尼禄的所作所为让人们疑窦丛生,罗马人见尼禄如此幸灾乐祸,便纷纷传说放火者就是皇帝本人。说他早已厌倦奢华的宫殿生活,想重建宫殿,却一直苦于没有理由和机会,于是肆意妄为的尼禄亲自策划,烧掉旧城,借机建造了新宫殿。

尼禄的双重人格

公元37年,尼禄出生在罗马附近繁

华的海滨城市安齐奥。他的父亲是罗马帝国的一个劣迹昭着的官员,曾杀死过许多无辜的百姓。尼禄3岁时父亲死去,母亲是喀里古拉皇帝的胞妹,叫阿格里庇娜,也是一个心如蛇蝎的女人,专门以杀戮折磨他人为乐。她后来与克劳第厄斯皇帝结婚。她先说服了克劳第厄斯立尼禄为嗣,后来又劝说他让尼禄代替他自己亲生儿子布里坦尼克斯继承王位。趁克劳第厄斯没有改变主意之前,阿格里庇娜就用一盘有毒的蘑菇把他毒死了。她又用一大笔钱收买了宫廷卫队,然后正式宣布16岁的尼禄为新的罗马皇帝。尼禄便是耳濡目染着这样的血腥和险恶的宫廷斗争,逐渐长大。

尼禄出生与生长环境包括了自幼丧父,备受溺爱,基因上遗传了父母罪恶的因子,并从小耳濡目染了父母亲的罪恶行为,养成了他嗜血成性的残暴性格。

尼禄一登上皇位,因担心自己14岁的弟弟会篡夺皇位,特命人研制了一种烈性毒药,在一次宴会中把它放进了弟弟的酒杯。而当弟弟饮进毒酒痛苦地在地上打滚痉挛时,尼禄却若无其事地对他人说,弟弟只不过是在发癫痫病。

害死弟弟后,他又想害死母亲,因为他讨厌母亲挑战他至高无上的特权。为此,他精心策划了一个计划,他在海滨举行宴会招待母亲,然后用一只特制的船送她回家,结果这只船在大海上破裂成碎片,然而,她的母亲并没有被淹死,而是游到了岸边,并派人向尼禄求救。奸诈的尼禄在接见母亲的特使时,竟然偷偷在地上放了一把匕首,谎称他母亲派人来刺杀他。就凭这条罪状,他便使母亲丧命。

尼禄又对自己的妻子们下了毒手。他15岁时娶了第一个妻子,但是他十分厌恶这个安静的女孩。于是就把她放逐到一个岛上,后来又命人去杀死她。不久,他又杀死第二个妻子波培娅,原因是有一次她抱怨尼禄回家太晚。他这些举动令他的家人亲戚都对他畏之如虎,无不期盼他早死。

但是,这样一个丧尽天良的暴君,其性格却有另一面,他在剧场里看悲剧时会被剧情感动得泪流不止。此外,尼禄还沉迷于希腊文化,不满足于在台下当看客,还时时登台表演。据《尼禄传》记载,尼禄还是个半大孩子起就开始学习歌唱,为保护嗓子,他经常用呕吐的办法清洗肠胃,戒吃有核之果和有害嗓子的食物。虽然贵为君主,但他时常不理朝政,动不动跑去那不勒斯的剧院登台“票戏”,一唱就是好几天。有一回在演唱时发生了地震,尼禄毫不惊慌,直到把一首曲子唱完才离开。

更令人不可思议的是,他发现罗马人对他的表演不够推崇,居然花了一年的时间到希腊去从事专业演出,以提高自己的表演技巧。此外,尼禄还是一个体育“发烧友”,常以马车赛车手、拳击运动员、角斗士等不同身份出现在公众面前。

尼禄残暴的天性和古怪的性格让许多人相信放火烧罗马这种事情,也许真的是尼禄所为。史学界对于这场大火的元凶是否是尼禄也一直存有争议。古罗马史学家塔西佗认为是尼禄放火焚烧罗马城的。他写道,“火是从埃米里乌斯区提盖里努斯的房屋那里开始的。这种种迹象都表明尼禄是在想取得建立一座以他的名字命名的新首都的荣誉。”古史家苏埃托尼乌斯的说法则更详尽。他写道,“尼禄以不喜欢难看的旧建筑和曲折狭窄的旧街道为借口,竟然如此公开地点着了这座城市,以致几位前任的执政官在他们自己的庄园上发现尼禄的侍从拿着麻屑和火把时,竟然不敢拿捕他们。”

还有人说尼禄自诩为一个伟大的艺术家,他把大火中的罗马看作自己创作的一个伟大艺术作品。苏联学者科瓦略夫却反驳说,火灾发生在满月的日子里,在明亮的月光下,他的所谓的艺术肯定达不到最佳的效果,因此火灾只是偶然发生的,况且,仅仅因为尼禄是一个品行恶劣的暴君,就把罗马被烧算到他的头上,也不尽公平。

尼禄已矣,金宫还在。罗马的大火,直到现在还是一个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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