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靖拍了拍滑滑的手臂,很满意,便拿着乳液绕到了沙发另一边,开始给自己的腿做保养,接着说,“女人生了一个宝宝,老安取的名“安靖”。女人没多说什么,老安的笑也多了,不过仍是近不了女人的身子,老安也认了命,再没上过女人的床。后来女人跑了!跟着安靖的亲生父亲跑了,数年过去,眼看又是一个春节,老安接到女人的电话,她被抛弃了,如果老安愿意,她就回来,让老安穿上那件中山装去接她。留了个时间……”
鼻子有些酸,安靖伸手蹭了蹭,仿佛又回到了那个雪夜,“老安是带着小安靖去的,穿了那件八成新的中山装,从早等到晚,直到纷纷扬扬的大雪覆盖了整个世界。老安将厚外套脱给了小安靖,不停的安慰着早已等得厌烦了的小安靖。深夜,女人的火车晚点了,她没有看到中山装,只看见一个蹲在路边被雪掩埋了的人。她走上前,拂去那人脸上的雪,露出一张冻僵了的脸——是老安!当小安靖在候车室从老安厚厚的外套里被叫醒的时候。看到的是女人潮红的双眼,火车因为大雪的原因,晚了点,那件中山装是初秋的单衣,而此时正值一年之中最冷的时节。老安不停打着喷嚏,脸上却漾着幸福的微笑,女人哭了……那个女人就是生我的人。”
“你恨她么?”
“很长一段时间,妈妈这两个字在我的世界里都代表着恨。”如果可以,安靖是不想讲这个故事的,因为连二丫她也没讲过。
不过此时,安靖相信陆乔早就知道了自己的这些过往,关于父亲,关于那个女人。
但是那些细节除了自己,他除非是全知全能的神,否则那些秘密是属于自己的。
人与人之间的联系,除了一起经历时光外,最能产生关联的,便是分享秘密。只是用着陆乔的身体,讲给陆乔听,感觉有些怪异。
“你走,我不送你。你来,无论多大风多大雨,我都去接你。”陆乔幽幽地问,“这就是你想要的爱情?”
“是那个女人想要的爱情。”安靖解释道。
“但是她最后还是走了,为什么她要走?不是明明得到了那样的爱情。”
“如果我能知道的话,我会告诉你,但我想除了她自己,其他人并不能知道她是为了什么。”安靖鼻子酸的厉害,“其实我和二丫一样,有一个伟大的爸爸。”
“安靖……如果顾里与你只活一个……”
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只活一个?安靖想了好一会儿,直到换了一只腿擦乳液,这才开了口,“这个问题和那个媳妇和妈掉水里有什么区别么?”
“哦!”陆乔只是淡淡地给了安靖一个字。
安靖撇了撇嘴,“当初我问过顾里这个问题,只活一个的话。他的回答是,吾作竹马,卿为青梅,老不相离,死不相弃,活便一并活着,青梅不在竹马亦逝,一起死。”
“我是说你。”陆乔被安靖翻了个身。
“在为还是安靖的时候,我为他存在。并非是因为顾家对我有恩,而是困为他就是他,当你爱上一个人的时候,他是好的,他是对的,只因为他是他,我就是这么想的。”
“
一阵湍急地敲门声传来,打断了陆乔的话,尔后便是陆然扯着嗓子在门外吼,“open_the_dor…。”
“快进屋!”安靖阻止想起身的陆乔,拿了茶几上的纸擦了手,看着陆乔身手敏捷的关上了她的房间门,刚打开门,陆然便扑到了她身上,混身酒气,刚过十二点,怎么喝成这样?
“走开,你不是我哥!”陆然推了一把安靖,摇摇晃晃的往客厅里走,嘴上吱吱唔唔地说,“哥……哥你在哪儿?”
安靖尤如惊雷过顶,暗忖道,难道她知道她与陆乔交换了身体?看着醉得走路不稳的陆然,不禁皱眉赶紧扶住,问,“要疯呢?天还没黑,你人都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