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真是一个好天气呀!
我坐在梳妆镜前,任侍女在我身上打扮着。
其实我穿的也没有多华丽,这都是五王爷吩咐的,为的就是不让皇上注意到我。
不过今天只是初选,是由皇后娘娘与几位德高望重、身份地位高贵的娘娘,共同筛选。她们选出来的,都会封为嫔妃,而没有被她们选中的,则留下来,充当这几位娘娘及皇上宫中的婢女。
梳妆完毕后,五王爷与姐姐从屋外进来,姐姐脸上挂着未干的泪痕,看起来楚楚可怜,我险些以为姐姐真的会因为我的离去而伤心,可当我看见姐姐的眼神不住地投向五王爷之时,我立刻心灰意冷。心中不住冷笑,什么姐妹情分,什么手足情深,早就全部烟消云散了。现在,剩下的只有姐姐对我的恼怒、怨恨和嫉妒。
姐姐向我走过来,拉起我的手,哽咽着说。
“佟雯,这些日子我有些冷淡你,其实都是因为。”说着,姐姐含羞地看向五王爷,我勾了勾唇,姐姐真是越来越会装了,那样子,简直我见犹怜。姐姐,你不仁,别怪我无义!
我回握住姐姐的手,眼里也沁出泪花。
“姐姐,其实都是我不好,不赖姐姐你。我现在心里对你可是满心的愧疚。其实我与五王爷真的没有什么,都是那些多嘴的下人烂嚼口舌。回头姐姐您可要好好教训教训他们!”
姐姐略有些惊讶地看着我,我似笑非笑地凝望着她,仿佛在暗暗嘲笑她的丑陋。姐姐立刻恢复镇定,对我笑靥如花。
若论装,只怕没有人能比我更能装。在商界摸爬滚打了这么些年,表面上对你微笑,背后捅你刀子的现象比比皆是,我就是再蠢,学也学明白了。在这府中,众人只知我鲁莽狠戾,却不知我的心思不比任何人少,只不过,是不屑于用那种花花心思对付别人罢了。不过,你若让我三分,我必让你九分,你若害我三分,我必十万倍奉还!
五王爷在旁边不说话,但眼里却全是毫不掩饰的笑意与宠溺。
宠溺?对我?
我的脸突然有些红,姐姐立刻察觉出不对劲,刚才撑下来的坚强此时全部瓦解,可她依旧笑着,尽管那笑比哭,还要难看三分。
姐姐对五王爷说。
“王爷,妾身有些话,想要跟佟雯聊一聊。”
五王爷笑容不变,默默地走了出去。
我有些戒备地看了她一眼,她苦笑。
“什么时候我们姐妹之间要这么防备着了?”
我不吭声,什么时候,一切还不是源于你,我亲爱的姐姐!
姐姐自顾自地坐在椅子上,为我倒了杯茶,我撇了撇嘴,完全不怕她下毒,微抿了一口。
姐姐又给她自己倒了一杯茶,也喝了一口。
“知道为什么我如此恨你,嫉妒你吗?”
我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姐姐对我的恨意只怕很早就有了。那这究竟是为什么呢?
“你恐怕早就已经忘记了小时候的事情,但是我永远不可能忘记。”她哽咽了一下。“小时候,母亲对你总是特别的关照,我不以为意,因为我是姐姐,我对你也向来是宠爱的。但是你记得吗,有一次我与你一起在池塘边散步,那个时候我的心情总是温暖的,快乐的。你小时候特别淘气,总是乱动。散步那天,恰好是深秋的早晨,还有露水。你不小心失足,掉入水中,我当时大脑都没有思考就跳下水去救你。”
我惊讶地看向姐姐,如果真是这样,姐姐以前一定很疼爱我,那之后又发生了什么,让姐姐对我的态度,突然一下子转变了呢?
我听着姐姐继续说下去,房里寂静的可怕,日出的阳光照在姐姐的侧脸上,将她勾画的如天神般美丽。
“于是,我们两个一起落水,可惜我不识水性,还没到你身边,自己就先溺水了。知道那时,我心里想的还是你的安危,你是否坚持得住。这时,父亲来了,他急匆匆地向水中游去,因为一时高兴,连呛了好几口水。我等啊等,希望父亲能快些游,快些救我。后边的侍卫也跟着父亲游来,可是父亲却没游向我,他经过我身边时,瞅了我一眼,对他身后的侍卫说。‘快就大小姐,将她送回房。’然后,他就向你游去,眼神里充满担忧。”姐姐自嘲一笑。“我不值得他救,他只施舍给我一个眼神。当我蜷缩在砂石上哽咽哭泣、不断吐水的时候,母亲与父亲全部都围在你身边,对你嘘寒问暖。可我呢!”
姐姐突然失控地站起身,目光眦裂,眼神凶狠地看着我,用手指着她自己。“我身边只有丫鬟与小厮,她们对我的阿谀奉承,有多么令我生厌!你知道当我看到父母围着你转的时候,我有多么羡慕。不,不止是羡慕,更多的是、恨。凭什么,我们都是父母的亲生女儿,可是我们却有完全不一样的对待!我何娜,恨啊!”
姐姐说着说着眼泪就流了下来。
看着姐姐失魂落魄的样子,我心里也极其不好受,我能理解她,心里对她更多了一层怜惜。
事后母亲到我房内象征性的慰问过我。你知道她说什么吗。她说我是这个家的嫡长女,要学会坚强。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就因为我是家里的嫡长女,就要爹不疼娘不爱?说到底,她们还是更疼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