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宫中之时,太炎已经徐徐升起。
我坐在马车之中,看着“渐行渐远”的王府,也许,我会遵守对姐姐的承诺。但是,我真能管住自己的心吗?我对五王爷,真的只有仰慕之情,没有爱吗?那为什么当我看见他孤独地走回王府时,内心,格外的凄凉?
我晃了晃头,试图将那些困扰我的问题都赶走。
“二小姐,皇宫到了。根据宫规,任何马车都不得进入皇宫,任何人不得骑马进宫,所以请二小姐屈尊!”
我面无表情的颔首,以此掩饰着,我内心的彷徨。
刚下马车,就看见三王爷骑着马过来,身后跟着两名长相相似、衣着华丽的女子。
我低声问道。
“那两名女子是谁?”
“那两位。左边的是三王妃,右边的是三王妃的妹妹—大将军的庶出女儿胥尚香。”
我一听立刻勾唇。父亲的死对头——右相的女儿,皇后的远房表妹?看来,这宫中之行,可真是一波三折!
“三王爷吉祥,三王妃吉祥。”
“起来吧”三王爷说。
我起身。
“你是谁?”胥尚香瞪着我,仿佛我是她的仇人。似乎她见到每个比她漂亮的女子,都是这个表情。“小小婢女,竟敢不给我请安!”
我瞪大了双眼无辜地看向她。难道她没有看见我身后的侍卫。一个“小小婢女”能有这么大的排场?
她似乎已经意识到她自己刚才的那句话有多蠢,但还是不服输地嘴硬道。
“姐姐,她是谁?”
三王妃狠狠瞪了胥尚香一眼,仿佛哀其不幸怒其不争,随后冷笑道。
“人家是丞相府中的二小姐,一个姐姐是宫中受宠的云妃,而另一个亲姐姐是五王妃。你说,人家需不需要向你行李?就是向我行礼,我也要好好掂量掂量,有没有那个胆子、那个能力受着。”
我一听,立刻笑道。
“三王妃严重了。谁不知道您的表姐是当今的皇后娘娘。云妃就是再受宠,也是妾不如正室,皇后娘娘母仪天下,云妃怎能比肩。所以,我这个礼,您还是有能力受着的。”
胥尚香这个蠢货自然被我哄得舒舒服服的,尾巴翘得仿佛要到天上去了,似乎我夸得那个人不是三王妃,而是她。也是,皇后也是她的表姐,自然,她也能借到光。尽管,她只是个庶出。但是,她也只能是个庶出。
而三王妃这个心机深沉、老谋深算的人自然不会因为我这几句话,而糊弄过去。她只是走到三王爷身边,与三王爷并肩。
可是为什么,她这个样子、这个表情,像极了守护自己配偶的雄狮呢?真是莫名其妙。我又没跟她抢三王爷,三王爷这种冷漠、过于冷静的人更没有可能喜欢上我。就算我再自恋,再自作多情,也不相信,三王爷会喜欢上我。
我看了看四周,说。
“时辰不早了,该入宫了,就先走了。”
随后,我一脸尴尬地想大殿内走去。
真是的,早知如此,在高中时,我就应该狠狠地啃历史书,省得搞得现在,我连在达官贵人面前,该说些什么,都不知道。
事实上,五王爷早已请来了宫中的老嬷嬷,让她叫我礼仪。可我一直懒,不喜欢被束缚,学这学那儿的,所以这件事,便一直拖着。姐姐与五王爷也一直以为选秀会在过年后,所以任有我拖着,随着我的性子来。谁知现在,选秀突然提前几个月。
早知道这样,我就该好好学习礼仪,而不是有着自己的性子来。要知道,在宫中,你行礼行不到位,都会被人指责,说你不懂礼数,没有教养,对皇上不尊重,对皇上心存不满等。严重的,极有可能满门抄斩。这种事例在宫中,比比皆是。
例如,一个受宠的嫔妃,怀了身孕,害怕被皇后知道,让皇后有机可乘,因此隐瞒了自己的有身孕的事实。谁知她身边有皇后的奸细。皇后听说后,便计从心起。第二日,这位嫔妃在早上给皇后请安行礼之时,动作不到位,被皇后指责“恃宠而骄”,罚跪在皇后宫门前。最后,这名女子因承受不住炎热的煎熬,晕了过去,孩子也没了。皇上知道后,勃然大怒,想要治皇后的罪。可皇后却说。“皇上,臣妾身为后宫之主,当严以律己,不徇私。琪嫔枉顾祖宗法规,对皇后不敬,臣妾罚她跪,有错吗?反倒是琪嫔,已有身孕,却不承认,臣妾怀疑其中有猫腻,请皇上彻查。”那个时候皇上无可奈何,便下令彻查。结果是,琪嫔与一名侍卫私通。据说,是从琪嫔宫中的婢女口中套出来的,而那名婢女,曾是皇后的贴身侍女。
宫闱深似海。它比战场还要残酷。今天晚上你刚得到皇上的宠幸,明天早上,你就已经在大牢中,等待斩首示众。这就是伴君如伴虎。一个疏忽,即是万丈深渊。
再这样的环境下,我能平安无事的生存下去吗,我与五王爷以后又会如何?
我,却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