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赤眉已经打到了弘农,不日将攻到长安,我们要及早打算。”申屠建跪地磕头道。
“哼!你们还有脸回来向我说这个吗?”一个头戴九行冕旒脸色有些发白的年轻人怒道。
“臣等该死!”一群人齐跪地上嗑头不已。
“如果要降你们的罪,你们有十颗脑袋都得砍了!”戴着冕旒的正是更始帝刘玄,“你们这群废物!杀刘婴方望几个乱贼,倒是威风凛凛,四处邀功。如今遇上邓禹和樊崇,都变成案上的肉了?任人宰割?”刘玄拍着面前的桌案道。
下面众人头伏在地上,不敢言语。
三年之前刘玄还是一个被新朝通缉的犯人,平林人陈牧、廖湛聚众一千余人,号为平林兵,刘玄四处逃亡,投奔了平林兵。次年平林军和刘縯等人一齐打败了王莽前队大夫甄阜、属正梁丘赐,并将他们斩杀,刘玄被平林军推举为更始将军。
天皇四年一月同在南阳的各路绿林军,绿林军下江兵、新市兵和平林兵三支会合刘縯刘秀兄弟的舂陵兵,因为没有统一指挥,决定推举一人为首。当时天下已有“刘氏当兴”的传言,陈牧、廖湛找到下江王常、成丹和新市王匡、王凤,说刘縯兄弟精明强干,只怕到头来会被他们吞并掉,陈牧提议推选刘玄为首。王常等人平时也熟识刘玄,知是刘子张懦弱的儿子,均点头同意。三家合力将刘玄推举为绿林军盟主,二月初一被立为更始皇帝。
这一年五月刘縯攻下宛城,六月绿林军建都宛。九月昆阳一战绿林军战胜新莽四十万大军,三辅震动,一时天下各路豪杰纷纷举旗,杀死牧守响应绿林。这时长安城内有人起兵攻打未央宫,将王莽斩杀。
王莽的头颅被送到宛城,申屠建等人亲眼见到更始帝正坐在黄堂,端着王莽的头说:“如果王莽不窃取帝位,其功应当与霍光一样啊!”
宠姬韩夫人笑道:“他如果不是这样,陛下怎能得到他的头呢?”
更始帝乐了,命人将王莽的头悬挂在宛城门上。
同年,更始帝因为小事杀了刘縯的一个部下,刘縯大怒,跑来与刘玄理论。
刘縯自恃武功高强,独自一人闯入皇宫,指着刘玄大骂。李轶和朱鲔质问刘縯,刘縯拔剑将两人一齐点倒。
刘玄呼道:“皇兄息怒,朕定为你讨回公道。”
“哼!刘稷是我出生入死的兄弟,你说杀就杀了,你有何公道?”刘縯用剑抵着刘玄面前的案桌说道。
刘玄陪笑道:“皇兄,我当以皇族之礼厚葬他,好好抚恤其妻子,追封他为候。”
刘縯大怒:“我只想以命偿命。”
李轶喊道:“反了,反了,你想让皇帝给你偿命吗?”
刘縯道:“有何不可?”
说毕举剑就欲刺刘玄,刘玄冷笑。举手两指捏住刘縯剑尖,刘縯大惊,这才发现刘玄武功之高,远在他之上。
刘縯在绿林军中是公认的第一高手,其武功之高在四军之中不做第二人选,被刘玄两指夹住剑尖,如被虎钳夹住一般,一动也不能动。刘縯大惊失色,心中已明白刘稷是刘玄故竟杀死的,就是为了让他上当。
刘玄脸上一笑,将夹着的剑向前一送,刘縯骇然见到自己被剑柄贯穿。
此事只有申屠建、李轶和朱鲔清楚。刘玄杀了刘縯,向刘秀说是刘縯危胁他,最后被李轶和朱鲔诛杀。
廖湛爬上前,说:“陛下!王匡、张卬已经失了河东山西,如今赤眉军又近在咫尺,旦夕就要攻入长安。而我们只有长安,如若被围,只有眼见被消灭。愚臣认为,认为……”
“认为什么?”刘玄道。
“倒不如统军将城内的财货掠光,拒潼关以御赤眉,寻机突破向东南,沿途攻击经过的地方,收集宛王李通部将,东归南阳。实在不行,我们再入湖池去做强盗。”廖湛趴在地上说。
刘玄哈哈大笑,离了案桌,行到廖湛跟前,说:“穰王打的好算盘。”
说毕抬脚踢在廖湛下巴,廖湛一个跟头倒在一边,咕嘟一声冒出一口血来。
刘玄说:“谁再说回南阳,定斩不饶。”
第五日,旦庆与晓绾姬凤三人一齐回到苑陵,黑熊三妖早已在箴家酒楼等着。
旦庆给他们每人一个瓷瓶,分别装了十枚化灵丹,三妖拔塞一闻,脸露喜色。他们即使不懂得丹药,光那股丹药散发的药味就让他们觉得元神大定,哪还不知是灵丹妙药。
三妖谢过旦庆。
旦庆说:“你们尽快找到地方将此丹炼化,按丹方的介绍,只需三天就能炼化完。”
黄狼说:“公子,我们就在这边的山洞中去炼化,只是我们担心在炼化的时候,被人打扰,公子能否给们护法?”
旦庆说:“好!我给你们做三天的护法,只是你们也得给我帮个忙。”
黄狼虎妖黑熊均点头应道:“公子有事尽管吩咐,我们三人定当效力。”
旦庆原先就有打算将三妖收为已用,见达到目的,说:“我也没什么事,只是我有一个朋友在赤眉军中,我要去救他,到时要你们帮忙。”
黄狼等说道:“小事一桩。”
旦庆转头对姬凤和晓绾说:“等下我随他们去山洞,你们回去吧!”
姬凤说:“反正我也无事,就一起随你们去吧!”
晓绾说:“我也去。”
旦庆说:“那好吧!你们那个洞有多大?”
黄狼说:“那个洞不大,就在苑陵不远。”
旦庆说:“我之前发现过一个很大的洞,我们一起到那里去。”
晓绾问:“你去过哪个洞?”
旦庆笑道:“你忘记公孙述他们攻打宗室的那次,我跟踪公孙仁而去,发现他们藏在一个大洞中。”
姬凤说:“我知道那个洞,不过洞口已经被我家封住了。”
旦庆嘻嘻笑道:“我猜你们肯定会封了,不过那个洞还有一条秘道,估计你们应该不会知道。”
姬凤说:“好极子,我们就去那里。”
旦庆等人在箴家酒楼让箴掌柜给他们备了一些干肉干粮,三人带着三妖,直奔那个秘洞而去。三妖御风术不在三人之下,几人不到半个时辰就到了那个山崖。
旦庆先下到崖壁之上,找到那块秘石,伸手一推将石推开,招手叫他们都下来。
众人跟着旦庆钻进山洞,旦庆左转右拐,又花了大半时辰,到了公孙述他们集结的地方。旦庆看到地上还有留有之前公孙述等人丢弃的锅碗瓢盆,一应生活用具,和数十个挖成类似房间的小洞,还有门窗。
姬凤说:“没想到这个地方这么大,和个小街似的。”
旦庆笑道:“之前他们有数百人藏在这里,又潜伏了这么久,当然一应俱全,正好便宜了我们。”
三妖也喜道:“我们以前住的山洞哪有这么好,就是随便找个山洞,还没有经营好。”
旦庆说:“你们自己去找地方吧!这三天你们就在里炼化了。”
在这样的密洞中,又有他们三人护法,那就万无一失了。
旦庆三人寻了三个洞,分别住下来。旦庆估摸着差不多到了晚上,唤过三妖来,在洞中升起一堆火。反正洞内还有公孙述他们留下的柴火,还有不少点灯用的灯油,而洞内的通风非常之好,根本没有压仰憋闷感。
旦庆对三妖说:“你们这三日就要专心炼化丹药和化形了,我先请你们喝点好酒,之后的三天可就不能想着吃喝了。”
虎妖笑道:“公子,我们知道轻重,不过公子的酒能好过箴家酒楼的酒吗?”
旦庆一脸鄙视的样子对虎妖说:“威风,我看你也是一山之王,连点象样的好酒都没喝过。箴家酒楼的酒是好酒,不过更好的酒多的是。”
虎妖讪讪的笑道:“我们妖族可不大会酿酒,酒酿得好的是猿类,不过他们都是以果酒为主,不像人族有各种谷物来酿制。所以我当然没有喝过什么好酒。”
黑熊哈哈笑道:“我还以为老威你是山中之王,会比我们好一点,原来也这么穷啊!”
黄狼说:“我在终南山喝过山中一个老农的酒,用各种药材泡制的,非常带劲。”
“我知道熊墨和威风是太行的,你也是太行山的妖兽吗?”旦庆有些好奇的问黄狼。
黄狼道:“我出生在终南山,此山中修道登仙者多不胜数,我在终南山修炼了五百年。”
旦庆点点头,说:“我听说过终南山,是一块洞天福地。”
转头对姬凤说:“凤儿,你从你们家取几坛酒来给他们尝尝,让他们知道天下比箴家酒楼酒好的多的是。”
姬凤笑道:“我家的酒哪有你的酒好啊!”
旦庆说:“我这酒可不多,先让他们喝你家的,等下我再请他们尝尝就行了。”
姬凤挥手从姬家取了三坛酒过来,晓绾早已就在洞中找了酒杯碗筷,就在洞中的溪水中洗净。
旦庆等人将干肉和干粮取出,就着火堆,各人手持一点烤着,热了就这样吃。
三妖倒了姬凤取来的酒,喝过一碗就再也停不下来,直把三坛酒都喝了个底朝天,大呼道:“好酒!好酒!”
旦庆三人喝了一点,吃饱东西,旦庆从泰山取了一坛酒过来,开封之后,三妖更加把持不住,就差爬在地上向旦庆讨酒喝了。
三妖死皮赖脸的将旦庆的酒瓜分完,还想向旦庆要酒喝。
旦庆说:“今天就到此为止,等你们化形成功,我再请你们喝个够。”
三妖轰然答应,吃饱东西,一阵风跑到各自的洞中打坐修炼,准备服药化形。
旦庆三人大摇其头,晓绾说:“我看你这样不是让他们更加无心修炼吗?”
旦庆说:“我本想让他们化形之后,再喝酒的,后来一想,如果他们禁不住这酒的诱惑,那说明道心还有些不稳,化形的效果也不一定会好吧!如果他们抵得住,三天之后,那说不定根基稳固,更加有利以后的修炼。”
姬凤说:“也不知道你的歪理对不对。”
旦庆说:“呵呵,当然是对的了!我也要去修炼了。”
姬凤和晓绾对视一笑,也各回自己的洞中打坐去了。
两天来,旦庆三人估摸着时辰,到洞中央去升火吃干肉干粮,吃过东西各自回洞修炼。
第三日,旦庆和姬凤晓绾都有些紧张三妖的化形情况。姬凤和晓绾在洞中央的火堆旁坐着,而旦庆却在一边来回踱着,虽说他不担心三妖的化形结果,但毕竟还是有些期待看下三妖化形成功之后会变成什么样子。
姬凤笑着对旦庆说:“你这样走来走去又不能帮到他们,还不如坐下和我们一起烤烤火。”
旦庆挥手说:“我就来回锻炼一下。”
哓绾和姬凤对视一笑,不再理他。
不多会儿,旦庆三人听到洞中出现一阵低沉的轰鸣声,一阵天地精气从洞中各条通道四面八方的涌过来,汇集到一个洞内,不久另一个洞开始汇集。过了大半个时辰,第三个洞也开始汇集精气。
一个多时辰之后,三个洞相继爆发出一阵耀眼的白光,接着很快的回复了平静。
“哈哈……我成功了。”
“我也成功了。”
“我也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