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10点的时候，祖父看见了石湖，这是他第二次来到这里，
也是第一次怀着愉悦的心情来到这里。
一路上有说有笑，曹书婷也提到了关于石湖的传说，一个盗贼的儿子感动了天地的故事，
祖父对于这个故事表示不知所措，一个盗贼的儿子为何能够感动员外的女儿。
为什么偏偏是这样一个故事呢？曹书婷对于祖父的提问总是笑呵呵的去找答案，
“这么说吧，阿取，我母亲说过，这个世界是严厉的，也是宽容的，盗贼的儿子因为他父亲的恶名而失去了科举的资格，然而上天却给他一个施展抱负的异途。懂吗？天无绝人之路，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可是，毕竟是传说，如果现实当中真的有一个人父亲是一个盗贼，他还能受到公平的待遇吗？我的一个朋友父亲是个杀猪的，他追求一个女孩子就会因此收到阻碍，甚至是轻蔑的那种阻碍。您相信吗？就在我的身边，他的名字就叫梁光明。前些阵子他的叔叔才刚刚去世。”
“梁光明？我好像知道这个同学，我只知道他特别喜欢打架，以前和我弟弟是同学，他们之间有过多次的矛盾，我不太了解，你可以说说他的爱情故事哦。八卦八卦~”
曹书婷勾唇若有思索。
“梁光明爱上的女孩子就是刚刚打算跟我们来，却没有跟来的那个女孩子，她叫林雅欣，听梁光明说过，他们之前小学毕业前的时候，曾经是很好的近乎早恋的玩伴，应该这么说。然而林雅欣对于梁光明后来的追求几乎是一直拒绝的虐心。你懂得，一个男孩子被一直拒绝他的心里会怎么想呢？肯定是无比的难过。好像从一个手镯的故事开始的‘分手’。”
应该怎么回答这个少年呢？尽管自己也是个少女，
女人的心不是那么好容易猜测的吧，
或许
曹书婷不断的寻找合适的答案，然而这一次她没有寻找到完美的答案。
看着祖父哀声叹气的表情，
“或许梁光明不是林雅欣喜欢的类型吧，何况现在学校不提倡早恋啊。”
“亲爱的语文课代表，你认为什么时候恋爱算作早恋，什么时候又是最合适的呢？”
片刻之间，祖父的思维又开始穿越了，那张素描历历在目，李晨晨的发际线依然那么清晰，祖父下意识去用目光拂过曹书婷的发际线，试图找到两个女孩子的不同点，然而越是有意去思考，越是容易短暂的忘记李晨晨的细节，
难道是忘了吗？
眼前的曹书婷越来月清晰，过去的李晨晨越来越模糊，
中间夹杂着惆怅，或者是淡淡的忧伤。
“阿取，你想恋爱吗？说些心里话给我听听。”
“呃......曾经想过，现在不想了。”
“为什么呢？因为石湖到了，我们可以把小鸡放出来玩了，马路对面那片草地适合放养，走，咱们过去吧。”祖父伸手去拉曹书婷温柔的手，她没有闪躲，貌似还挺享受，就像哥哥带着妹妹一样，实际上祖父比曹书婷似乎要小那么两岁甚至三岁，直到父亲出生的时候，祖父才知道，姐姐型的往往比妹妹型的更好相处。
马路已经过去很远了，曹书婷还是一直轻轻拉着祖父的手，语言已经越来越少了，曹书婷似乎陷入了一种沉思里，在这种意境里，她感受到了一种莫名的感觉，不知不觉只想这样拉着祖父的手，甚至忘记了来时的由头，小雏鸡。
“把手张开，我让你捧着它，其他的小鸡已经被我放出去了，这是最后一只，你要不要哄哄它啊？”祖父打断了曹书婷的沉思。
“好啊好啊，我可以用一只手捧着她啊。”曹书婷似乎想着一只手抓着祖父的手，一只手捧着小鸡，显然不愿意放开祖父的手，似乎想让时间持续更长一点，好记住这个美丽的时刻。
蹲下身子，因为石湖边的风似乎有点儿大，尽管暮春时节，天气放晴。
祖父下意识想把手拿开，然而曹书婷小声呢喃了一声，眼睛虽然是看着小鸡的，心却还凝聚在手心里，“嗯哼~~”。
祖父心里软软的不忍，
也知道呆在曹家大公举得手心里。
只是一瞬间的接触就已经不愿意分开，不愿意对方对自己一点儿的冷。
“抬起头来，我想让你看着我的眼睛。”曹书婷软软的小声说道，
“看看我啊。”
祖父还是装作没听见，可能是心底有太深的胆怯，“你看这小鸡，多开心啊，其他的小鸡几乎到处乱跑了，你猜怎么把他们召唤回来啊，哈哈。”
“我不管，我只要你看着我。”
祖父到底还是抬起了头，曹书婷坐在椅子上，
“喜欢这样看着我吗？刚刚路上你一直不时的用眼睛看我的额头，不老实，说说你心里都怎么想的啊？”
“我那时看你怕不怕冷的，额头大，风大的时候容易冻坏了，知道吗？”祖父细声说道，却仍然不是最佳答案。
四目凝视，维持了很久。
暮春的石湖，依然很冷清，似乎游玩的人并没有那么多，往北望去，祖父似乎能分辨出吴孟晨的家的方向，的确是那里。
吴孟晨，不知道现在在家里干什么呢？
本想要提起吴孟晨的事儿，祖父却怕破坏了美好的气氛。
“看着我，尽情的看着我，心里舒服吗？”曹书婷紧紧凑到耳边问道，声音里带着温柔的气息和沙哑的节奏。
“嗯，舒服，你看着小鸡多可爱呀，他们快要长翅膀了，以后就会有大鸡的样子啦，公鸡可漂亮。”
曹书婷明显意识到了祖父在转移话题，还是步步紧逼，
“再看着我，我要你像刚刚那样看着我，别怕我要你勇敢一些，周围又没有别人，说说你的心里话吧。”
祖父胆怯的生怕曹书婷生气，只好再一次把目光聚焦在这个温柔霸道端庄的大公举的脸上，这一次曹书婷出乎了祖父的意料，迅疾的速度，把祖父抱在了怀里，一声不吭。
双颈紧贴，尤其是曹书婷，更愿意紧紧缠着祖父，祖父不知道说什么好，
手里还握着最后一个小鸡，空气似乎要凝滞了，双方似乎都在等待对方的话语。
再一次面对对方的脸，祖父急促着呼吸，
“书婷，我怕，心跳的厉害，别老是抓住我的心，好不好啊，”祖父似乎心里更加激烈，
颤抖的，好有爱，
曹书婷把衣裙舒展开来，捧着祖父的脸，
仍然没有语言，只是下意识的去吻祖父，祖父没有拒绝，也是紧紧的缠绕着她的舌，
在畏惧与胆怯里，勇敢的缠绕，越要躲开，越是被对方缠绕的更加激烈。
一分钟，两分钟，祖父释放着自己的贪婪，
静静的呆了很久，曹书婷终于开口说话了，
“我不会让你伤心的，因为我懂你，我能看到你心底的伤，可能是有一个人，我能感觉到，回去的时候，给我写信，周一拿给我看，以后要听我的话哦。”
“嗯，好的，我听你的话。”
“你知道吗？我知道你是一个不懂得选择，或者勇敢面对自己内心的男孩子，所以我必须对你这么做，你才懂得生活，过去的一个月，我一直怀疑自己的判断，直到今天我见到你母亲，我才知道，我的执念是对的，真的，方才我们吻在一起的时候，我能感受到你的胆怯，颤抖，然而这些都只是过程，勇敢一些，以后上高中还在一个学校，如果能读大学，或者是有短暂的分开，记住，你离不开我，懂吗？”
“懂“，祖父突然觉得自己像个弟弟，很安分的听着姐姐的话。
一瞬间，春天的树叶哗啦啦的作响，周围似乎不那么安静了，祖父心底舒服了许多，说不出的归属感，宁静与祥和。
原谅我，阿取，我必须这样对你做，因为想要夺取你的人不止一个，我怕时间久了，你接触她们之后，更加不懂得去判断和选择，所以我必须这样做，把你直接拿到我心里，我必须这样做。
唯有这样，你才不必去选择，从今天起，你看她们的时候就没有被吸引的力量了。
唯有这样，你才能安全。
从今天起，我要你像弟弟一样依赖我，跟着我，许多事都让我来拿主意。
曹书婷在心底暗自说道，祖父并不知道这些，
只是觉得眼前的这个姐姐大公举似乎很懂自己，总是知道自己最想要什么。
不需要遮遮掩掩，祖父每每去寻找小鸡，回头的时候总是想看一眼自己的生命中心，他似乎也不知道自己已经不知不觉认定了一个生命中心，曹书婷。
“书婷，我今天起的很晚，因为昨天夜里，没有睡好觉，”
.....
“书婷，我喜欢吃馒头而不是米饭”
“书婷，回到家万一，妈妈知道了怎么办”
祖父一次又一次的汇报自己的心里话，只要有就会说，曹书婷似乎更乐意来收揽祖父的心里话，
“我了解你母亲这个人，她不是那种不同人情的人，以后我经常去你家，她不会的。女性之间不需要太多的话语，就可以知道彼此的心里，你知道吗？我带你出来的时候，你母亲已经默许了我对你的主权了。她更放心把你交给我呢?先别挑明，大人也是人啊。”
“那好吧，咱们中午回家吃饭吗？妈妈在家做饭，我妈妈做饭很好吃的。”
“回家，而且我也想做菜给你吃呢”
林雅欣为何没有跟来，她还会和曹舒婷继续争斗下去吗？
欲知详情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