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寻带着我吃了顿饭——我想吃辣,他没答应,硬逼着我乖乖地喝了碗粥——然后把我送到了宿舍楼下。
临下车时我扫了一眼时间,十二点四十七分……已经凌晨了!我赶紧脱下西服,递还给他:“今天真是……麻烦你了。”
陆寻轻笑,没有说话,抬起手摸了摸我的头。
行云流水般的动作,显然是下意识的反应,然后我们俩都有一点蒙。
我看着陆寻,陆寻也看着我,我心想我要不要汪汪两声化解一下尴尬?还没想好,身子一扑,一双手已经藤蔓似的抱住了他精瘦的腰。
我:“……”
两个人就那么诡异地僵着——陆寻摸着我的额头,我抱着他的腰,时间凝固了有一分钟。然后他轻咳,我回神,腾地就坐直了身。
鬼使神差,落荒而逃。
躺到床上半小时后,我绞尽了脑汁也只想到了这两个词来形容自己,再一想,不对,还有个词儿——
有、病……
我可不就是有、病吗?好好的我伸出魔爪抱他干吗?抱就抱吧我又跑个啥?越想越觉得自己有、病,猛地一想我就是有病啊,对了我还没吃药……我无语地爬下床倒水把药吃了。
一番折腾下来,真正要睡时已经一点多了,我盯着手机通讯录上陆寻的名字看啊,看啊,看着看着,睡着了。
接下来的两天我没去上课,原因很简单,我病了。戚美丽听说后不仅没有一丝一毫的同情,反倒灭绝人性地揭穿我:“装的!绝对是装的!这货肯定是不想参加随堂测验!”
她说对了。
周三的常微分方程有随堂测试,我能说这玩意儿开卷我都找不到答案吗?刚好之前挂水的就医记录还在,我就顺应天意地把它交给老师了。
老师看我一脸的“虚弱”,再综合我全班倒数第二的“优异”成绩,对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她默许了我的病假。
“不要这样啊安哥!”戚美丽抱着我的腿干号,“你不在我连抱团交白卷的人都没有了啊!”
呃,一直都忘了说,我们班的倒数第一其实是她……我还急着回宿舍补觉,没工夫陪她瞎扯,就踹了踹她的脚。戚美丽正伤心欲绝,哭得像个被打进冷宫里的妃子一样,死活抱着我的腿不肯撒手。
付天禄找到我时,看到的正是这样一幅景象。
托杜明华和南阳的福,我见到付天禄的心情犹如上坟,戚美丽却像哈巴狗瞧见了骨头似的:“南少爷来啦!有事吗?”
付少爷用下巴点了点我:“找她。”
两个字就像圣旨,戚美丽瞬间把我的腿放开了,不仅如此,还用力地把我往付天禄的身边推了推,再推了推,一脸谄媚地说:“随便找!慢慢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