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说的我都知道，但是我所在意的也需要你们能够理解。等诗诗大一点了再说，现在我对感情的事完全没想法！”
……
小妹这几天特别兴奋，经常无缘无故就笑了。好像发生了很好的事情，问她怎么回事。她还故作神秘什么都不说。
“姐，等过几天你就知道了！”
果不其然，初五的时候我就知道她为什么这么兴奋。
——当乔子阳手拧着香烟名酒出现在我们家的时候还以为是自己的眼睛出了毛病。当诗诗欢快地奔向他尖叫一声，“子阳欧巴，你怎么来了？”
我才回神，原来是乔子阳来了。
后来问乔子阳为什么会出现在我们家，他说这边有一个亲戚今年过来拜年。知道小语的家也在这里顺便过来拜访。因为都是同学，而且关系还不错。就不请自来了。
父母都是好客的人，看到有小妹的同学来还是武汉人非常热情。乔子阳又是个能言善道的人，几番话下来父母对他印象特别好。背地里还跟我夸他，“这个小乔人挺不错，要是离我们近一点。到时候撮合他和小语也不错！”
母亲还是有自己的原则，就算这个男生再怎么满意，还是需要有一条满足要求——本地人！
“对了，你不是跟他也认识吗。你觉得他这个人怎么样？”母亲询问我的意见。
“还不错吧，是个挺热心的男孩子！”我如实回答，如果能够促成小妹和他的姻缘确实很不错。关键是人家现在貌似没有那个想法，就怕把事情搞僵了。小妹上次表白过消沉了一段时间，现在好不太容易恢复过来。可不能再受打击。
“不过这种事情，还是得两个人自己的意思。要是有缘分，谁都挡不住！”我说。
母亲点点头，“他人是不错，关键是武汉人。这一点我不太满意，到时候如果小语真的嫁过去，要是受欺负了没有跟她撑腰……”
母亲又想的太长远了。我安慰，“妈，你想的太远了！再说您自己不是也不是很不满意吗？而且你自己以前还说小妹不要那么早谈恋爱，怎么现在还鼓捣两人在一起了？”
母亲纳纳笑了几声，“我也就说说而已，说说而已。”
……
晚上乔子阳在我们家吃过饭之后，跟父亲多喝了几杯。因为晚上太黑也不太安全，就让他在我们家睡了。他吐的人事不省，小妹一直在旁边悉心照顾。
眼中心疼的情愫浓的化不开，“爸，你看就是你老让他喝酒，喝成这个样子。”
父亲委屈道，“我就是劝一下，以为他酒量还不错。哪知……”
我劝道，“没事，喝醉睡一个晚上就好了。”
小妹照顾了他大半夜才过来跟我挤着睡，我一直都没怎么睡着。直到早上才沉沉睡去，也是没多久又醒了。我起来没多久，乔子阳一脸憔悴样起床洗漱。
我妈看到他，连忙问，“昨晚睡的好吗，头还疼吗？”
“睡好了，头不疼。伯母，昨晚麻烦你们了！”他有些窘态。
“小意思小意思。听小语说你在学校经常帮她，我还要谢谢你呢！”
跟母亲寒暄一番后，他被留下来吃完早餐再回他所谓的远方亲戚家。我坐在门口洗衣服，他慢慢走过来蹲在我身边也没说话。就静静地跟我待在一起看着院子里的积雪。
“头疼，还起这么早？”他刚才跟母亲虽说不疼，可我看得出来不是。宿醉后的人怎么可能有头不疼的？他死鸭子嘴硬不说，我却看得出来。
“你看出来了！”他似乎不太惊讶，“那你看出来其实我是故意留下来的吗？”
这句话我不太理解，故意留下来，留下来为了睡一觉？不知道我们家还有这么大的魅力？
“如果我说我是专门过来见你的，你是不是更不会相信？”他紧接着又问。
“是！”
“我就知道会这样。”他惨淡一笑。“不过我还是要说，这里根本没有什么远方亲戚。我是专门过来见你的。”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我心里猛地一颤。慌张地四处张望了下，低声道，“我看你还没清醒，还是去洗把脸让脑子醒一下。”
“没有比现在再清醒不过的时候了！”乔子阳看着我，就在大门口肆无忌惮地看着我。不知道何时会经过一个路人，他还如此大胆。“大姐，为什么你从来就不敢正视我，不敢承认我对你的与众不同呢？”
“你非得让我说出那句话才能相信我对你不同？”他追问。
“你知道吗，你离开武汉的那么多天我心里一直想的都是你。脑海中全是跟你在一起的画面，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如此。说实话，连我自己都不相信。可是，事实就是如此，有时候连我们自己都把持不住自己的真心。”
我仍旧表面不动声色地洗着我的衣服。心里却跟着在发抖。
他终于要说了，他终于要忍不住说出口了！
其实我一直有点担忧，而且之前于泽又那样说过。我有时候自己也会怀疑。但就我这样一个女人，怎么会让一个年轻的男孩对自己产生兴趣甚至是爱。我不敢相信，也不会去相信。
连他此时跟我说了这样一番话之后，我还是不会相信。
我告诉自己，他只是一时兴起，只是觉得好玩。
“子阳。”我放下衣服，叫他，“我是一个单亲妈妈。我有个女儿，她已经九岁了。我才离婚不到一年，我已经三十岁了。而你是名还没毕业的大学生，你才二十三岁。你还有广阔的前程。你跟我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我就知道你会这样拒绝我！”他似乎早有预料。
“如果就因为你这么拒绝我，我就退缩。那你就太小看我了。”他站起来不以为然，“我早就做好了你拒绝我无数次，大姐。我一定会把你追到手！”
他像宣誓一般坚定有力地说，像一拳捶在我胸口。不疼却很用力！
那日之后，乔子阳就走了。他走后，二伯母就上门了。像打探什么一样问母亲，“那个你们新来的客人我好像从来没见过。是你们谁家的孩子长大了吗？”
说的好像我们家亲戚都必须她认识不可。
母亲也是个实诚人，没有隐瞒说，“哦，那是小语的同学。说是这边有亲戚过来拜年顺便过来看看。”
二伯母半信半疑，“不会是小语在那边谈的男朋友吧？”
母亲坚决否认，“那不是。就是一普通同学。小语她还小，怎么可能会谈男朋友？”
“那可未必！”二伯母瘪嘴低声快速说了一句。母亲没有听到我却听见。“不过我看那个男孩子似乎家里还有点钱，如果你们小语要是真有那个福气嫁过去。你们也算是熬到头了！”
母亲脸色变的不太好看。二伯母真会挑话说！
“小语还小！”母亲最笨，说来说去只会说这么一句话。
“小什么啊。她现在是读书所以你觉得还小。要是跟别的女孩初中就毕业了，早就嫁人说不定现在连孩子都有了。你看你们家子君，不就是这样吗！”二伯母边说还在笑，好像自己分析的挺在理。
母亲知道她是这个性子，干脆不答话。索性让她随便说。
她果然不负众望，继续，“我觉得那个小伙子还不错。你们家小语要是没意思的话，帮我介绍一下介绍我姐家的小女儿！”
母亲随便答应了下，二伯母还在嘀咕。我回头刚好看到小妹就站在我身后，可能把二伯母所说的都听见了吧。
她捏着拳头，猛地上前几步。我看势头不对，连忙把她一把拽到房间，厉声道，“你大过年的，这是干什么？”
“姐，你没听见那个女人怎么说话的吗？凭什么她可以随意指责别人，随意评判别人！”小妹眼中有泪。想着应该是因为二伯母说的话而母亲没有任何表示。
“她要说是她的自由。如果你非得纠结这个想做什么事的话就会被别人说你没有家教。知道在我们村里最重要的是什么吗，最让别人会议论的是什么吗？就是这个人有没有家教，如果你冲上去跟她理论，别人就会说你没家教。说母亲没有把你较好，你觉得是这样好，还是让她随便说好？”
小妹没有啃声，我知道她很委屈。
“而且就算你喜欢乔子阳那有怎么样，在妈的眼中你们就是普通同学就算答应帮二伯母介绍，也无可厚非。反倒是你现在气势汹汹地上去就说，不就是让母亲和她都知道了。她岂不是更会蹬鼻子上脸？那母亲和你收到的冷嘲热讽岂止是这些？”
小妹低低地哭，松开拳头。我走过去拍拍她的肩膀道，“你这么大了，怎么还是这么冲动。又不是不知道二伯母是什么样的人，何必跟她一番见识！你去理论，她更来事儿！”
“可是，姐。我喜欢乔子阳。就算他现在不接受我，可我还是喜欢他。我相信总有一天他会喜欢上我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