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利提起手中的钢管领着十几名矿工向李林他们逼近,李林带着黄刚扭头就准备原路返回,他们没跑了几步就发现他们没有退路了,他们被彻底包围了。
李林见没有办法一把扯包贵,把刀架在他脖子上,威胁着靠过来的矿工:“别过来,过来我就杀了他。”
老矿工们停了下来,有些迟疑望向武永森,让他拿主意。
武永森丝毫不在意:“他想杀就杀了这个矿又是没死过人,你们尽管上今天参与这件事的人我一人给一万。”
老矿工们听到武永森的话后,继续朝李林他们逼近,黄刚仗着力气大想硬冲出去,被付利一棍子抽中肚子倒在地上吐着血水,李林见黄刚被打倒在地,撇下包贵红着眼晴拿着小刀朝武永森捅去,他想和武永森拼个鱼死网破。
李林还没走两步,就被人多势众的矿工们拦住,抢下他手上的刀把李林推倒在地上一通乱打。
武永森挥挥手让老矿工们停下,他拿走付利手中的钢管,拎着钢管走向李林,钢管拖着泥地上发出嘶嘶啦啦的声音,武永森伴随着这种声音越走越近。
李林见武永森朝自己走近,他慌了,他害怕了,他意识自己在劫难逃,他还不想死,他想站起来,可他被那些老矿工牢牢禁锢,他的双手在地上胡乱抓,右手抓到一块棱角分明的石头,努力朝武永森抛去想阻止武永森的靠近。
武永森头一徧,躲了过去,石头在地上滚了几圈后停了下来,武永森也走到李林身旁,手中的钢管轻轻地碰了几下李林的头,婉惜的对李林说:“你说你,为不什么不老老实实死在那个矿井,干嘛要跑出来,搞的我少赚一笔钱。”
“是吗?”李林紧盯着武永森“那还真是对不起,让你少赚钱了,不过”李林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我想问问你,这些年的矿难你又赚了多少钱呢?”
武永森听完李林的话很惊讶:“看来你己经知道了,没办法了,正好别人要杀你,又也想要你死,那你就带着秘密下去吧。”
钢管被武永森高高的举起,对准李林的脑袋,随时都有可能下落,狠狠地砸中李林的脑袋,李林看见高悬在自己头上的钢管他闭上了眼晴,现在没有任何逃生的机会他只能等死。“哦,我想起一件事”武永森刚准备下手时他想起一件有趣的事,他停下手中的动作,他决定好好嘲笑面前这个将死之人。
“你知道吗当年老魏他们也是准备从这条路跑的,不得不说你们真是一样蠢啊。”武永森语气中充满了揶揄,脸上一副猫戏老鼠的表情。
李林默不作声,老魏选择了这条路,老魏和周军死了,自己选择这条路,自己和黄刚也离死不远了,这就是命吗?
武永森看着棍下一言不发的李林,有些失望,他没有在李林脸上看到他想看到的表情,李林也没有垂死挣扎,“那么去死吧”武永森说完这句话,手中的钢管用力朝李林脑袋抡下,满怀期待的等着接下来出现的场景,四处飞溅的脑浆,隐隐约约的血迹以及一具带着秘密死去的尸体,就像五年前一样。
黄刚挣扎着想从地上爬起想去救李林却被老矿工们死死按住,付利一脸狞笑对他说:“别急,一会就论到你。”
“一定会疼吧,棍子打在头上”李林这样想着,静静的躺在地上等着那致命的一棍带走他的生命,不过他没有等到,他听到钢管掉在地上的声音,他睁开眼睛看到了刚刚还在跟他谈笑风生的武永森正痛苦着捂着右手,他的右手多出来一个血洞,眼中充满怨毒,老矿工们松开了李林和黄刚不断的往后退,他们正前方赵广和其他刑警持枪而立,赵广手中黑洞洞的枪口指着武永森。
“老李,我没来迟吧”赵广端着枪对身后的老人说道,李林循声望去那个警察身后正是自己朝思夜想的老父亲,多少年没见,自已走时正值壮年的父亲变成须发皆白的老头了,李林望着年迈的父亲,眼眶微湿喊了声:“爸!”
老李正想答应李林,却看见旁边的高明持枪的手往前一伸,紧张的挪动枪口对准李林头部,手指正在扣动扳机,老李见状用力撞了高明,大声喊道:“你想干嘛!”高明见老李撞来下意识躲开,老李因为撞的太用力被一头栽到地上昏了过去。
高明正要开枪时闪躲了老李的撞击,在闪躲中猝不及防的打出一枪,李林听见父亲的喊声意识到不妙身子往左一挪,那发子弹射中他的右臂,顿时鲜血直流。高明见没打中还想再来一枪时被赵广一脚踢飞了高明手中的枪,赵广望着一旁失魂落魄的高明严肃的问道:“为什么要开枪?”高明见枪被夺走面如死灰一言不发。赵广见高明这个样也问不出来什么,他命人把高明锁进车里,又让人把老李扶进车内。
武永森见警察中出现混乱,乘机煽动老矿工与刑警对抗,可老矿工们因赵广的那一枪惊魂未定跟本不敢上前,武永森在人群中寻找着付利,可付利见警察时就逃的无影无踪,武永森见看不到付利一阵苦笑,只剩我了吗?武永森弯下腰用左手捡起地上的钢管,看看自己血肉模糊的右手,呆在原地的李林,倒在地上吐血的黄刚,畏畏缩缩的老矿工,他想起历年来自己的状举,越想越得意,发出一阵阵嘶哑的笑,嘶哑的笑声回荡在后山,显得无比凄凉。
他拿起手中的钢管指向因大腿受伤而躺在地上动弹不得的李林,武永森对着身边众人大声喊道:“你们给我记住这是老子的矿,在这个矿老子就是王,老子谁都不怕!”话音未落他手中的钢管朝李林砸去,“呯”的一声赵广又开一枪,武永森的脑袋瞬间出现一个小洞,小洞中盛开出血红的花,武永森往后倒去重重的砸到地上,这个矿的矿主就这样死了,一旁的矿工被眼前一幕震慑到了乖乖束手就擒不敢反抗。
此时李林捂着自己被子弹打中的大腿,惊魂未定刚才他几次与死亡擦肩而过,又目睹了武永森在他面前倒下,他现在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有关人员都被控制住了,赵广见李林和黄刚伤势严重让人先开车把他们和老李送到医院,李林做了简单的包扎后被人搀扶进车内时对赵广说:“我说五年那件事不是我干的你信吗?”
赵广看着眼前的可怜人轻声说:“我信。”
李林强撑着听完赵广的话如释重负,昏了过去,他刚才就强打着精神,他太累了,在这个死矿,他太累了。
赵广目送载着李林的车离开,他低头看了自己手表,不偏不倚正好是八点三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