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洋穿着衣服,摸到挂着身上的“小愿”,不如就看看这丫头写了什么,以此纪念她的第一次。
缓缓打开许愿纸。
闭上眼睛,最挂念的人。
睁开眼睛,最想见的人。
最最亲爱的洋。
心,就是这样被一点点的占据,被一丝丝的填满,被一分分的征服。
喜欢耍酷的季洋,放荡不羁的季洋,对人谦卑有礼却保持一贯距离的季洋,此刻却温润了眼眶。他爱的这个女子,就这样毫无保留的爱着他,此身不换。
季洋把纸放回许愿瓶,抽出床单,来到卫生间,顺手放进洗衣机。
正在上厕所的安小妹不知道季洋已经醒了,所以没有锁门,诧异的看着季洋一气呵成的动作。床单上的嫣红自己也看见了,现在不知道自己应该做出什么反应。
“早。”季洋先开口了,然后很自然的涮牙,洗脸。
倒是安小妹很不自在的坐在马桶上,就是上个小厕啊,现在到底要不要也像洋洋那样顺其自然的起身……好纠结。
洗好脸的季洋疑惑的问安小妹:“便秘?”
“……滚出去!”奔溃。
季洋拢拢肩出去了,刚出来就差点笑岔气。安小妹坐在里面听到外面的笑声,就想跳起来揍他一顿。真是的,这个人……根本就是腹黑,恶趣味,外人都不了解他。
生活是个煽情的朗读者,总把爱情述说的扑朔迷离。很久很久以前,安小妹就很喜欢这句话,是一本小说的。只是,安小妹希望他们的爱情能明朗顺利,她想自己做那个朗读者,那么她一定,一定,一定会腔正字圆,把他们的爱情述说的幸福美满。
“怎么这么晚啊,今天?”季妈妈看着一脸春风得意的儿子下楼就有些看出了蛛丝马迹。
“睡得晚。”嘴角难以抑制的笑容宣告着主人心情大好。
这下季妈妈看明白了,可是原来他们还没啊……
季妈妈,好歹你也注意一下侧重点啊,怪不得说你喝安小妹像——
“阿姨。”安小妹也下楼了。努力的想让自己表现的和平时一模一样。有些不好意思的攥紧栏杆扶手。其实,你什么都不做就可以了,因为——别人已经知道了。
“还叫阿姨呢!”季妈妈微嗔。
季洋白了一眼老妈。
“啊……”微微一愣的安小妹,终于在季妈妈的一句话下华丽丽的从楼梯上滚下来了。
因为被发现了自己的行径,安小妹不好意思再在季洋家逗留,季洋好说歹说还是不愿意,回家坐等上学了。
季洋瞪着季妈妈,季妈妈就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死皮赖脸的模样真和安小妹如出一辙。
好在回家没几天,就开学了。
老规矩,季洋在车站接安小妹,送回宿舍楼下,等安小妹收拾好,再一起吃晚饭。
安小妹回到宿舍,果然自己每次都是最早的。都是因为想早点见季洋拉,都比平常返校时间早两天。
刚关上宿舍门,卫生间的门打开了——是二姐。
“二姐?”安小妹尝试着叫一下,因为二姐看到安小妹之后突然沉下来的脸害的安小妹觉得做了对不起的事情是自己。
韦小雯不知道该怎么接安小妹的话,自己就应该不被原谅。韦小雯什么都没说,就径直去了自己位置上整理东西。
这下安小妹更不明白了,难道自己记忆真的错乱了,摸摸头不知道要怎么办。就这么呆站在原地思考当时的情况。
韦小雯看着木讷在原地的安小妹,一下子于心不忍,错的是自己,怎么倒反过来了。
“小妹,对不起。”鼓起勇气韦小雯还是说出了最想说的话,也是欠安小妹的。
“?”安小妹看着二姐的转变,估摸着是时机和二姐谈谈,二姐做这样的事情肯定是有原因的。
屁颠颠的跑到二姐面前:“二姐,你说实话吧,是不是戴茜威胁你了,没事,你和我说,下次我一定骂骂她。”安小妹拍着胸脯说道。
看着傻里傻气的安小妹,韦小雯的眼泪刷刷的往下流。如果可以,她根本不会这样。
一向自强的二姐哭成这样,安小妹手足无措,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或者是感动的?
“怎么了?你说说呢。”
韦小雯坐了下来,拉安小妹坐了下来,娓娓道来。
“我之前告诉过你,我父亲不在了吧?”韦小雯说。
“嗯,我知道。”
说来也巧合,安小妹宿舍六个人,居然有三个是单亲,两个是父亲去世,一个是母亲去世,其中一个就是二姐韦小雯。这也让安小妹更加珍惜爸爸妈妈,有一个健康健全的家庭原来是最幸福的事。
“我父亲在的时候,家里开了浴城,条件很好。可是,就在父亲借钱准备开连锁的时候,突然得了癌症,去世了。”
“……这样啊。”原来有这么悲伤的故事。
“可是为了父亲治疗,花光了家里的积蓄,还到处借钱。母亲亲借了很多钱,原来的浴城被父亲的好友吞掉了,父亲还是去世了。就剩下我和我母亲、姐姐,三个女人很无助。父亲因为之前和戴茜的爸爸有过交情,母亲只好去戴茜爸爸那里借了50万。把所有的钱还掉了。要知道,50万,在我们家庭那时候的时代是很大一笔数字了。就因为这样母亲到现在还是感谢戴茜的父亲,因为,戴爸爸没有要一分利息。”
韦小雯边哭边说,怪不得她性格好强,那是她不得不强。安小妹拥住韦小雯,拍拍她的后背,任凭二姐的泪水打湿自己的衣服。可能因为太动容,不知不觉自己也泪流满面,但是全然不知。
“母亲,直到现在才快还完戴爸爸的钱。这其中还有许多是和我继父一起挣的,还有我姐姐给的。而我,被母亲教育,这份恩情,就是豁出去性命也要报答。所以,戴茜的要求,我……”
二姐想看着安小妹说话,才发现安小妹这时候也哭成了泪人,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