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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吴起:清正廉洁,严明法令

吴起(公元前440~前381年),战国初期军事家、政治家、改革家,兵家代表人物。卫国左氏(一说山东定陶,一说山东曹县东北)人。历仕鲁、魏、楚三国,通晓兵家、法家、儒家三家思想,在内政、军事上都有极高的成就。著有《吴子兵法》一书,由于他在军事理论上的贡献,后人将孙武、吴起并称为“孙吴”。司马迁著《史记》时,将孙武和吴起合立于《孙子吴起列传》。唐肃宗时将吴起等历史上十位武功卓著的名将供奉于武成王庙内,被称为武庙十哲。

少年学习,孝悌谦让

吴起出生于卫国富翁之家。自幼刻苦学习,喜读兵书,志向远大。家里虽然富有,但少年时代的吴起却喜欢打打杀杀。在吴起所处的时代是兵家鼎盛的时代,也是战争繁多的时代,他喜欢战争也就更加有他的时代背景了。

然而吴起的父亲却喜欢儒家思想所提倡的长幼有序、上下有别。就在吴起稍长大一点后,他就被送到孔子最有名的弟子之一的曾参门下,成为了孔门弟子。曾参是以孝顺和孝道闻名于世的贤人,吴起就在其下学习孝悌谦让的知识与礼仪。吴起很聪明,他知道有些东西是可学而不可当真的,而有些东西是必须学好的。所以在曾参那里,吴起的成绩总是最优良的,学成之后,曾参把吴起推荐到鲁国国君那里担任从事。

吴起虽然是孔门弟子,但他的军事才华在鲁国任从事时,逐渐地显露了出来。曾参虽然不教习军阵,但是曾参的好朋友却是教授军阵的,加之吴起喜读兵书,在自己的刻苦努力和众师叔伯的辅助下,吴起的军事才华得到显著提高。

善于用兵,士卒拥护

后来,吴起弃儒从武,专注于学兵,潜心研究军事理论与以往战争的经验教训,特别注重研究前军事家孙武的军事理论,造诣颇深。在鲁国,他一直侍奉于季孙氏门下。之后,吴起听说魏文侯很贤明,又想投奔到魏国。

吴起致书魏文侯陈述本意。魏文侯向大臣李悝(kuī)询问:“吴起为人如何?”李悝说:“吴起贪慕功名而且好色,但是用兵连司马穰苴也比不上他。”魏文侯回书表达了爱才之意。于是,吴起离开鲁国投奔魏国。魏文侯任命吴起为将军,攻下了秦国的五座城池。

魏文侯因吴起善于用兵,廉洁而公平,能得到士卒的拥护,就任命他为西河(今陕西合阳一带)守将,抗拒秦国和韩国。周威烈王十七年(公元前409年),攻取秦河西地区的临晋(今陕西大荔东)、元里(今陕西澄城南),并增修此二城。次年,攻秦至郑(今陕西华县),筑洛阴(今陕西大荔南)、合阳(今陕西合阳东南),尽占秦之河西地置西河郡,任西河郡守。这一时期他“曾与诸侯大战七十六,全胜六十四”,“辟土四面,拓地千里”。

阴晋之战,以少胜多

公元前389年,秦惠公破釜沉舟,调集倾国之兵50万大军,进攻秦国东进道路上的重要城邑阴晋。秦军在阴晋城外布下营垒,形势危急。魏国在河西驻守着一支精锐军队,西河郡守吴起,激励军队保持高昂士气。他请国君魏武侯(魏文侯之子)举行庆功宴会,请立上等功者坐前排,使用金、银、铜等贵重餐具,猪、牛、羊三牲皆全;立次等功者坐中排,贵重餐具适当减少;无功者坐后排,不得用贵重餐具。宴会结束后,还要在大门外论功赏赐有功者的父母、妻子等家属。对死难将士家属,每年都派使者慰问,赏赐他们的父母,以示不忘。此法施行了三年。

秦军进攻河西,魏军立即有数万士兵不待命令自行穿戴甲胄,要求作战。吴起对魏武侯说:“我听说人有短处有长处,士气也有盛有衰。您不妨试派五万名没有立过功的人,让我率领去抵挡秦军,如果不胜就会被诸侯讥笑,丧失权威于天下了。因为这是不会发生的,所以我敢去尝试。譬如现在有一个犯了死罪的盗贼,隐伏在荒郊旷野,派一千人去追捕他,没有一个不瞻前顾后的。这是为什么呢?是因为怕他突然跳出来伤害了自己。所以一个人拼命,足以使千人畏惧。现在我这五万人都像那个盗贼一样,率领他们去征讨敌人,敌人就很难抵挡了。”

武侯采纳了吴起的意见,并加派战车500乘、骑兵000人。战前一天,吴起向三军发布命令说:“诸位将士,你们跟我一起去同敌作战,无论车兵、骑兵和步兵,如果车兵俘虏不了敌军的战车,骑兵俘虏不了敌军的骑兵,步兵俘虏不了敌军的步兵,就算打了胜仗也没有功劳。”入夜,吴起率领魏军在阴晋向秦军发起反击。这一夜,魏军人虽少但个个都士气高昂、奋勇杀敌,以一当十。魏军经反复冲杀,将50万秦军打得大败,阴晋之战开创了春秋战史上的旷古奇迹。

此次战役,虽面对强大的秦军,但吴起通过激励方法极大地提高了魏军的士气,极大地增强了战斗力。最后,以少数精兵击败了十倍于己的秦军,保卫了河西战略要地,有效地遏制了秦军东进的势头。这场战役是中国古代战争史上以少胜多的著名战役,也使魏国成为战国初期强大的诸侯国。

治军严明,体恤下属

吴起治军任贤用能,赏罚严明,军纪森严。尤为难能可贵的是,他处处以身作则,为人表率,与普通士兵吃相同的饭菜,穿同样的衣服,行军时不骑马不乘车,背负干粮,坚持与士卒一起步行。在攻打中山国时,有个士兵生了恶性毒疮,吴起替他吸吮脓液。这个士兵的母亲听说后放声大哭。有人说:“你儿子是个无名小卒,将军亲自替他吸吮脓液,你怎么还哭呢?”那位母亲回答说:“不是这样的,当年吴将军替我丈夫吸吮毒疮,他在战场上勇往直前,死在敌人手里。如今吴将军又替我儿子吸吮毒疮,我不知道他会死在什么地方,因此我才哭啊。”

吴起镇守西河期间,强调兵不在多而在“治”,首创考选士卒之法:凡能身着全副甲胄,执12石之弩(12石指弩的拉力),背负矢50个,荷戈带剑,携三日口粮,在半日内跑完百里者,即可入选为“武卒”,免除其全家的徭赋和田宅租税,并对“武卒”严格训练,使之成为魏国的精锐之师。吴起治军,主张严刑明赏、教戒为先,认为若法令不明,赏罚不信,虽有百万之军亦无益。吴起为严明军纪,曾处斩一名未奉令即进击敌军的勇武之士,以明法令。

效力武侯,深得信任

魏文侯死后,吴起继续效力于其子魏武侯。一次,武侯与吴起一起乘船顺西河而下。船到中流,武侯说道:“美哉乎山河之固,此魏国之宝也!”吴起对他说:“国家最宝贵的是君主的德行,而不在于地形的险要。从前三苗氏左边有洞庭湖,右边有彭蠡湖(今江西鄱阳湖),由于不讲求德义,大禹把他消灭了。夏桀所处的地方,左边有黄河和济水,右边有泰华山,伊阙(又名龙门山)在南,羊肠(今山西太原西北)在北,但由于施政不讲仁爱,商汤将他流放了。殷纣王的国家东面有孟门(古隘道名,在今河南辉县西),西面有太行山,常山(即恒山)在北面,黄河在南面流过,地势也无比险要,但由于施政不讲道德,周武王把他杀了。由此看来,治理国家在于君主的德行,而不在于地形的险要。如果君主不讲德行,就是这一条船中的人也会成为敌国的人。”武侯说:“你说得很对。”

吴起任西河守将,威信甚高。

“点评”

吴起是继孙武之后,既善于用兵又具有高深军事理论的第一人。著有《吴子》,其主要谋略思想是:“内修文德,外治武备”。与孙武齐名,后世论兵莫不称“孙吴”。吴起一生在鲁、魏、楚三国出将入相,显示了卓越的军事才能,对后世用兵起到了深远的影响。同时,他治军严明,能与士卒同甘共苦,又深得部众之心,难能可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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