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下的君临城,贵族区与贫民区的区别更加一目了然了。
贵族区灯火不灭,笙歌管弦,贫民区则是黑暗笼罩,寂静无声。就这样,夜将君临城分成了辉煌与落魄的两面。
贵族区中,在那些大宅的舞池传来的热闹喧嚣的音乐声中,禹序铭抱着雪宜,跟着贝里斯向前走去。
“禹先生,你绝对想不到,我为你挑选的那处住宅有多么体面。”贝里斯指着贵族区最巍峨的城堡道,“那是红堡,铁王座所在的地方。而您的住所,就在最靠近红堡的地方,您甚至可以看到国王早上骑马出去打猎的样子!”
禹序铭撇了撇嘴:“是乔弗里,对的吧?”
贝里斯吓了一跳:“嘘,您小声点,不要直呼国王的名讳,最好加上敬称。”
禹序铭耸了耸肩,为已经晕晕乎乎的雪宜换了个舒服的姿势。
“好了,您的新居到了,这是钥匙,请收好。”
一幢优雅华贵的宅院静静地立在那里,四周没有什么别的建筑,橘色的灯火让它显得分外宁静。
“我想除了上面那个原因外,单单房子本身也应当符合您的品味的。”贝里斯笑道。
禹序铭点了点头道:“是的,不错的房子,多谢您了。”
贝里斯轻笑着摇了摇头:“我总是乐意为朋友提供一些帮助的。”
“那么,祝您住的愉快,另外,如果需要佣人的话,也可以来找我的。”贝里斯轻轻行了个礼,隐没在了黑暗之中。
在禹序铭怀中的雪宜仍然晕晕乎乎的,小脸上挂着罕有的傻笑,在禹序铭的脸上蹭啊蹭的。
禹序铭轻轻拍了拍她的臀,又揉了揉她的头:“醒醒,醒醒,到了,我们到了。”
“诶嘿嘿……”雪宜不知是在酒醉中看到了什么,脸上一直是傻笑。
禹序铭忽地觉得,其实偶尔让她喝点酒也不错?看她傻笑的样子,再想想她平时的样子,还真的挺有意思的。
禹序铭掏出钥匙,打开紧锁的铁门,走过夜晚的花园,推开了宅院的大门。
里面的烛火亮着,大厅之中分外明亮。优美的雕塑,神秘的油画,精致的花瓶,这些装饰一应俱全。
“少了点人气啊。”禹序铭想道。
大厅虽然一尘不染,但可以看出是刚刚打扫过的。禹序铭只是随意一扫就能看出,这幢房子有一段时间没有住人了。
“不管了,把小家伙带去床上好了。”
禹序铭抱着雪宜,随手推开了一扇房间的门。
“唔……”
禹序铭有些无奈了,他本来是想把雪宜放到床上,然后自己再去想想之后的事情的,醉醺醺的雪宜却如同八爪鱼一样紧紧抓着他,不肯松开。
“还是这样啊……”
其实每天晚上,雪宜都会跟禹序铭一起睡,禹序铭有时也觉得不好,再怎么年幼,雪宜也是个女孩子。可偏偏雪宜在这件事情上就是坚决不让步,有时禹序铭趁雪宜睡着了,想起身去别的房间去睡,但只要他一起来,雪宜立刻就会惊醒,他也只能乖乖地躺回床上。久而久之,他也就打消了分开睡的念头了,等雪宜再大一点,她应该就能自己睡了吧。
禹序铭也没有办法,索性就抱着雪宜,一起躺在了床上。
接触到了柔软的床铺,不久,雪宜就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禹序铭稍稍扭过头来,月光自窗台照进来,照在雪宜的精致的小脸上。
禹序铭爱怜地摸了摸雪宜的小脸:“现在是小美人,将来就是大美人了呢。”
禹序铭的手指滑到了雪宜的眼眶周围,她此刻闭着眼睛,看起来只是一个普通的孩子,但禹序铭是唯一一个知道她那双眼睛的人。
那是天目啊,而且是最玄妙莫测的过去未来瞳,如果让那些不轨之人知道了,雪宜最好的结果也就是被囚禁起来,最悲惨的结果则莫过于被杀掉后挖掉双目了。
禹序铭的心情沉重了起来,他轻轻在雪宜的眼睛上吻了一下。
“突破到练气九层不过就是一两个月的事情,筑基的话,一定要尽快将法门完成,那样才能筑成唯一道基,才有资格将雪宜置于自己庇佑之下。不成唯一道基,绝不将雪宜带回宗门,哪怕超出三年的时间,也要铸就唯一道基再回去。”
禹序铭身上的压力其实极为沉重。
唯一道基并非是随随便便就能筑成的,天才横溢如青秋,她离唯一道基仍是差了一步之遥,但这样已足够让上真都重视于她了。
若是禹序铭筑就唯一道基,那也就有资格庇护拥有天目的雪宜了。因为,唯一道基本就拥有超越天目的可能性。
过去出现过很多的天目,但他们之中能修到元婴期的都少之又少,但筑就唯一道基之人,不说金丹元婴,便是化神乃至大乘飞升境界也并非不可能。
有这样的筹码,如果在这个小界的计划顺利的话,应当就万无一失了。
禹序铭心中将未来的计划过了一遍,也慢慢闭上了眼睛。
……
第二天一早,禹序铭满脸无奈地看着趴在自己身上的雪宜。
啪啪,他在雪宜的臀上狠狠打了两下。
“起来了!还要压我压到什么时候!”
“唔……”雪宜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我是……在哪?”
禹序铭轻轻弹了弹她的脑袋,一道灵力走遍她全身。
“清醒了没有?”禹序铭没好气地道,“清醒了就给我起来啊。”
雪宜醉酒残留下来的迷糊眩晕感一下子被一扫而空。
“呜!”她捂着被拍打的部位弹了起来,“你!”
禹序铭翻了个白眼:“我什么我?洗漱吃东西啦,吃完了去练拳,我也有事情要做的!”
禹序铭接着威胁道:“这次是打屁股,下次你再喝醉,看我怎么对付你。”
雪宜满脸通红,将手伸给禹序铭,由他牵着向大厅走去。
……
花园之中,禹序铭坐在一个凳子上,一边看着书,一边监督着雪宜的练习。
雪宜现在已经练得有些模样了,最起码不会再有那种明显的错误,这也让禹序铭松了一口气,至少他不用再狠心拿着鞭子去抽了。
雪宜一个动作一个动作地认真打着,额头上满是汗珠。
这时,在外面,一个衣着华贵,满头金发的侏儒走过了铁门,随意地扭了扭头,便看到了花园中的景象。
“见鬼,这房子昨天不还是空着的么?”他嘟囔了一声,目光从那个小小的努力的身影移向了坐在那里的青年。
禹序铭心有所感,向外面看了一眼,正好跟那个侏儒的视线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