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云是你,看行人是你,那风有没有告诉你——我很想你。——题记
“现在就我们两个人了,还要在躲下去吗?”
然而,回应思冉墨(苏祈愿)的,却是一室的沉寂。
她吸了吸鼻子,做调侃状说道:“喂,我说。我记得第一次我爸和伯父宣布婚约的时候,也是在商业酒会之前,我也是一个人孤零零地在台上。而你,好像也是躲在哪里吧?十年了,连个位置都不换啊?”
还是没有人回答她的话。思冉墨温柔婉转的声音在空气中不断地向四周扩散、传播,直到消失不见。
“十年前那场酒会结束后,我在那里找到了你,”思冉墨指了指某条窗帘,“我问你为什么不上去?为什么不敢听他们宣布婚约?你说,你在一场火灾里救过一个女孩儿。那个女孩儿的右手上有一条火烧过后留下的疤痕,而你喜欢她,只是没有找到她而已。所以,你不想和我有婚约。
起初我并没有说什么,但是现在我想不明白了。明明最开始对婚约抵触的是我,为什么最后接受不了的是你?
可当你知道我就是那个女孩儿的时候,又消失了好几天。当我以为你不会再回来,伯父伯母应该跟我爸他们说解除婚约的时候,你又回来了。你,带回来了一支药膏,很小心很仔细地为我涂在我的伤疤上。
我问你干嘛要去找这个?当时你说的话我现在都还记得清清楚楚。你说,
女孩子都爱漂亮,而做我王俊凯的女人,更要美美的!”她还记得他当时还傲娇地补上了一句:不然你给我丢脸了怎么办?
说着说着,思冉墨的眼眶渐渐红了。
“后来,我上小学了。你成了我的学长。看着每天你身边都会有一大堆女生,我就心里不舒服,巴不得把她们赶跑。那个时候,我就很朦胧的有种意识。
我喜欢上你了。”
从最开始的瞧不起,到抵触,再到喜欢。
这一系列的变化,只用了短短的三个月,91天。
“又过了半个月,你带我去公园,种下了樱花树,许下了你对我的第一个承诺。可是两年后,你却走了。”
没有带走一片云彩,却偷偷带走了我的心。
“因为你的离开,我也曾一度迷茫过。但是我始终相信,
总有一天你会回来,
总有一天,我会找到你。
现在,八年了,你回来了。
可是,我所看见的,是我爱的人在面对现实时有一次选择了逃避。
我对你来说,就那么不堪吗?”
如果说十年前的逃避是因为心有所属,那么现在的逃避又是为了什么?
面对满室的安静,思冉墨轻笑一声。
“王俊凯,我真的看不透你了……”
这句话里,有对自己的讥讽,但更多的是无奈。
偌大的偏厅里只有她一个人的声音在这里回荡。
如同她孤身一人那般寂寞。
“王俊凯,我们来打个赌吧!八个月的时间里,如果你输了,你就不许再逃避这一切;如果我输了,从今往后我不会再来打扰你的生活。”说完,准备迈步离开。刚走了没几步却又停了下来,头也不回地说:
“还有,祝你六天后生日快乐。”
等到思冉墨走出了偏厅,王俊凯才从窗帘后出来,怔怔地看着窗外的那轮圆月。今天是十五吧!
思思说得对。可连他自己都不明白。
王俊凯,你到底再逃避些什么?
*
思冉墨从偏厅出来,跟思慕远他们打了声招呼,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这个房间,八年前是什么样,现在就是什么样。
可是现在,时过境迁,也已经物是人非了。
思冉墨靠在门上,寻找着一个支撑点。
奈何负担太沉重,压得她站不起来。
她坐在地上,抱着膝盖,看着窗外的圆月,眼泪再也忍不住,一瞬间决了堤。
这是个满月之夜,她又想起倩女幽魂的故事。
小倩和宁采臣再相爱,最后却还是不能有个圆满的结局。
而她和王俊凯,又是注定要错过吗?
房间里有一个书架。书架上只放了一本书——红楼梦(注音版)是王俊凯有段时间给她念的睡前故事。
那个许愿星的瓶子,是王俊凯给她的生日礼物。
那条手链,王俊凯戴了六年,最后送给了她;而王俊凯手上的那天手链,则是她戴了四年才送给他的。
还有好多好多东西。什么他帮她写的作业本啊,他给她写的作文啊,她写给他的第一封情书啊,她……
她写给他的第一封情书上,只有四个字——我喜欢你。
我喜欢你,胜过任何甜言蜜语。
如果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那对我来说,就是最好的。
书架中间的那一格,只放着一个小本子。
那是他们小时候画的结婚证。
一个在思冉墨这里,一个在王俊凯那里。
“我们以前多好啊,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这个夜晚,楼上女孩在哭泣,楼下男孩在迷茫。
前厅的热闹繁华,却还在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