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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33】回府途中

第二天,婚礼结束,一切都回到了最初的样子,昨夜的美好被大家深深地记在心里,而李果儿和凤含烨一起,站在青石条台阶上,看着天七月和慕容晴宇远去。

“小果果,回去吧!”

等到已经看不到人影,凤含烨便拉着李果儿往回走。李果儿深深地看了一眼两个人离开的方向,转头却灿烂一笑。

到了门口,李果儿要去练功,凤含烨向来不在弟子面前出现,也就离开了大殿。在山间的亭子里打坐,但是凤眸幽深,映出了远处的望天石的青影。

清冷的望天石上,似乎还飘荡着长相思的曲调,似乎还有一对璧人相拥而眠的身影。

眼中闪过痛楚,闭上眼睛,凤含烨修长的睫毛轻轻地颤动。在这里眺望望天石,已经成了他这一年的习惯,习惯的不想改变,不愿改变。

练武场中,一个少年拔剑而立,英姿挺拔,眼光,却只凝聚在那个招式凌乱,香汗淋漓的小女子身上。

昨夜的长相思吹奏了一夜,而他,站在习惯性站立的地方,远远地看着那个精灵般的人儿睡在那绝代风华的男子怀里,被长相思的相思扰乱了心绪。

第一最好不想见,从此便可不相恋。可是既然相见了,命运的安排总是可笑的。

明明近在咫尺,触手可及,可是几步的距离,一步即是万里。

昨夜的她,究竟为谁而舞,究竟为谁绽放了美丽。

倏然转身,离开练武场,少年的心思又有谁知!

然而别人的痛苦掩藏的太深,李果儿发现不了,所以此后的日子她过得没心没肺。为苏南和柳丝丝操办婚礼,替顾思远和林晓婉照顾孩子,时不时和凤含烨一起下山吃点好吃的,还时不时和向成玉大吵一架,借以打击他的傲气。

渐渐地,三年的时间过去了,而曾经的小姑娘,如今已经出落成亭亭玉立的美人。

“小师叔,师父让你去大殿,说是有急事!”这么久的时间过去了,李果儿依旧被惩罚在望天石上练功。不过相比以前的嗤笑,现在的天雪山弟子们不敢再看李果儿,因为身姿曼妙的她一颦一笑都能让人脸红,更不用说看到她慵懒舞剑了。

“我没犯法呀!”

心中纳闷儿,李果儿进去,却发现大殿内聚齐了大多数弟子,一个个神情悲切的看着她,眼神中透着浓浓的不舍。

不是开批斗会吧!凤含烨不在,谁来救我呀!

李果儿心中哀泣,但是仍是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缓步走到了覃寒剑面前。

“师父,这两位是?这打扮好眼熟?”

因为害怕被罚,李果儿急忙为自己拖延时间,一看到覃寒剑身边站着两个陌生人,李果儿立刻转移话题,笑嘻嘻的问道。

“郡主果然好眼力!属下铁魂,属下铁魄!参见郡主!”

听到李果儿提起他们,两个站在一旁原本不苟言笑的人猛然跪下,向李果儿行礼。

李果儿闪身后退,突然间意识到什么,急忙将两个人扶起来:“别这样嘛!你们弄得我都不知道说什么了!对了,你们来这儿干嘛?”

“郡主,是王爷派我们来接你回府。国师吩咐,冬至时节将为郡主举行及笄大礼,请郡主尽早回去!王爷派我们来接郡主,这是王爷的信物,请郡主查看!”其中一个侍卫将袖中的王府谕令拿出来,李果儿认出了是天七月随身之物,也不怎么怀疑。但是突然间说要离开,她十分舍不得。

“你们先住下来吧,我暂时还不想回去!”李果儿闪到了覃寒剑的身后,看着两个侍卫。

“郡主,这是圣旨!更何况国师说要亲自指导你及笄的礼仪,教导你作为皇家媳妇应有的规范,所以现在你必须回去。不然,他会亲自来请你!更何况,王爷也很想念你,让属下快点送你回去!”两个侍卫再度跪在了地上,深埋着头说着威胁的话语。

“幻夜他有毛病吗?我跟他有仇,谁让他教我了!还亲自来请我!哼!等,等一下,你是说幻夜可能亲自来天雪山?”一提到幻夜,李果儿就心情不好。但是也突然间意识到幻夜要是亲自来,自己的悲惨命运。那个魔鬼,可从来不会怜香惜玉!

“是!”

两个侍卫回答的斩钉截铁,李果儿咬牙切齿,却最终说不出话来。

“小五,为师知道你舍不得这里!但是你的身份特殊,不是你一个人可以决定的!所以,今天就走吧,也省的我们舍不得!”覃寒剑摸着李果儿的头,无奈的说道。苍老的声音似乎有些哽咽了。

“可是师父”李果儿一把抱住了覃寒剑,泪光点点,楚楚可怜。

“唉”覃寒剑无奈的撇开了眼。

“小师妹,你又不是不能回来,不至于这样!这样,这只有两个人我们不放心,让成玉跟着吧!他已是弱冠之年,该下山历练历练!跟着你们进京,顺便保护你也是一件好事!”林晓婉和顾思远也十分舍不得李果儿,虽然这个小师妹平日调皮捣蛋,但是她心地善良,可爱大方,也是他们两个人的好师妹。

“让向成玉跟着我?”

李果儿指着自己,不可置信的看了向成玉一眼,发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厌恶。

“你们两个,一个是长辈,一个是晚辈,不知道相互谦让吗?好了,成玉你跟着小五,护她到京城再回来,顺便改善一下你们两个的关系,知道吗?”覃寒剑疾言厉色,说完便甩袖离开。顾思远和林晓婉相互看了一眼,想要劝阻,但是覃寒剑已经离开。两个人也知道师父受不了离别,所以担忧的看了一眼向成玉,便向李果儿告别。

李果儿也知道覃寒剑的心思,加上害怕幻夜真的会亲自来,所以颓丧的垂头,和众位是兄弟深情告别。

而林晓婉和顾思远则走到了向成玉的身边,还没来得及说话,向成玉便抢先说道:“师父放心,徒儿不会因为两个人的私人恩怨而将她扔在半路!徒儿一定会送她去京城!”

这样一说,顾思远和林晓婉想说的话也没法说出口,顾思远拍了拍向成玉的肩膀,示意他在路上小心点。然后将两个人送下了山。

坐上马车,铁魂铁魄驾车,而李果儿则坐在马车里,与一脸傲然的向成玉冷眼相对。两个人只是对视了一眼,便转开了眼睛,李果儿看着慢慢远去的天雪山,心中涌起一股似乎永远不会再回来的悲凉。

呵,怎么会?李果儿你想多了!

在心里安慰自己,李果儿朝着远处的山峰挥手,眼中有泪。

本以为向成玉会笑话她,但是回头来看,向成玉却是闭目养神,什么表情都没有。

算你小子识相,没得罪我!

对着向成玉做了个鬼脸,以为他看不见,但不料他突然睁开眼睛,吓得李果儿差点叫起来。不过幸好,她立刻转头,详装无意的看着窗外。

向成玉闭上眼睛,嘴角,却有一抹笑意。

就这样行驶了十天,李果儿一行人到了扈城郊外,因为天色已晚,城门已关,几个人治好在城外的护城河边夜宿。

李果儿下了车,看见铁魂铁魄已经支好了篝火,便凑了过去。

“郡主,想知道什么,回去问王爷就好,属下不敢多嘴!”两个人异口同声,将李果儿拒之于千里之外。李果儿从一开始就想旁敲侧击的问些什么出来,但是铁魂铁魄牙关紧咬,这让李果儿很是无奈。

郁闷的走到河边,李果儿看着冰凉的河水倒影着篝火的红光,心中渐渐的滋生了些许恐慌。一种不安的情绪在心底生成。

怎么回事,从一下山就这样,难道真的有什么事发生了?

李果儿纳闷儿,拾起一块石头向扔进河里,却在河面上看见了一具黑乎乎的东西。猛然站起来仔细的看了一下,发现那黑乎乎的东西上面,有一张人脸。

这是,尸体吗?

李果儿看着越飘越近的脸,终于确认了,这真的是一具“尸体”。

“喂,铁魂铁魄,你们过来,把这个人捞起来,看看他活着没?”李果儿挥手招呼着两个人,两人过来,一看见水里的人也是一脸惊色,急忙下水,将人拖了上来。

“还有气吗?没有就埋了!”李果儿打量着湿濡濡的人,觉得有些眼熟。

“郡主你这?埋了?”铁魂有些汗颜,摸了一下那个人的脉搏,发现还在跳动。

“郡主,还有气!”

“哦,是吗?我来看看。”为那个人把了把脉,李果儿发现他似乎中了毒,急忙用随身的银针用酒烤了给他去毒,毒药性不深,而这人筋脉强健,似乎功夫高深,所以李果儿很快解决了问题。然后用锦帕小心的替那个男人抹干了脸,清晰地面容露出,李果儿看着觉得眼熟。

“你知道他是谁吗?谁都能救?若是坏人,你可怎么办,真是笨!”向成玉自从河里的人被就上来,原本远离李果儿的他却紧挨着她,眼中警惕,似乎怕这个身中剧毒的人会突然跳起来伤害李果儿。

“不会!这个人,我应该认识,很眼熟!等一等,我想想!”李果儿凝视着男子昏迷的脸,眉头紧皱,努力的回想着自己见过的人。突然间脑子里灵光一闪,尖叫了起来:“四哥!这是四哥!”

将地上的人扶起来,李果儿一脸惊慌。

“什么!郡主,你的意思是说,这是四王爷!”铁魂铁魄是天七月的暗卫,虽然出过很多任务,但是对于这个向来平淡闲散的四王爷,一行人并不怎么关注,自然也不认得。但是李果儿曾经在宴会上看到过他,并且当时只有天相星的眼神中带着真诚的笑意,所以她印象很深。

“是四哥,你看他身上的玉佩,是皇家的没错!把他扶上马车,我们必须快点回皇城!京城似乎出了什么事?”李果儿心中一颤,将天相星扶了起来,向成玉见她吃力,索性将天相星抱起来,放进了马车。

“明天再走!毕竟他醒过来了,才知道京城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一个王爷会变成这样!你这样赶回去,会有危险!”

看李果儿着急要走,向成玉急忙阻止。

“是啊,郡主!若是出了什么事,我们暗卫会立刻收到消息,可是今天才确认过没事。所以四王爷的事,应该是个意外,等他醒了再说!”铁魂铁魄抱拳看着李果儿,脸色平静,似乎并不着急。

“你们!好吧,铁魄,你先回城探听一下消息,若是没事就给我们传信,这样我才放心!”李果儿原本着急,但被几个人这么一说,也冷静下来。铁魄领命,告辞了三个人,消失在夜色中。

李果儿舒了口气,坐进马车,想要替天相星换身衣服,但是被向成玉阻止。

“你太笨了,我来就行!”说罢,不等李果儿反应,将她扔出了马车。李果儿叉腰站在马车外,义愤填膺。等了一会儿,向成玉出来,李果儿进去想再仔细的检查一下,刚坐定,却被突然醒过来的天相星一把抱住。

“啊”

一声尖叫响起,吓得车外的向成玉瞬间白了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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