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时,她看了这个院子最后一眼,那个书房的窗子已经被她拆了下来当柴烧了,为破落又添上了两分破旧。
摇摇欲坠,或许它很快就会完成它的使命!
花庭院,独孤宠儿没有搬进主屋,而搬进了旁边的一栋两层的阁楼,阁楼前面有扁,上写着“花间阁”。
独孤宠儿把起居室放到了第二层,当然,她还为她的画室留了一个小空间。
从二楼的窗户望去,能看到远处连绵的山,能看到脚下陆府的大致景色。
“这个匾额摘了。”独孤宠儿一说,鹊灵已经求着两个搬运工摘了匾额。
独孤宠儿由着鹊灵重新摆弄着从六口大箱子的掏出来的东西,而她懒懒握在窗边的一张美人榻上看书。
虽然还有些繁体字不认识,可是她发现除了看书她似乎什么都不能做。
也对,以前她也只会读书,然后跟在林长梵身边。
至于林长梵走后的三年她怎么过的,如今回想起来她倒忘了,那一千多个日日夜夜好像没有走过,如同长梵是昨天才走。
心痛,总是想起时心痉挛着。她记得了,那一千多个日夜她每天都是睡觉,然后疯狂的玩,是放纵,放纵到她不记得她是独孤宠儿!
可是一旦醒来,爆发的结果是她再一次被人送进医院。
她没有亲人,所以连精神病院也不收她,于是她一直这样飘荡着。
可是如今她醒来看见的不是洁白充满消毒水味道的医院,一切都不一样,这……是命运也不放过她吗?
独孤宠儿眉头挤在了一起,难道她真的是地狱天堂也不收的人?
冷漠之下,独孤宠儿又一次想起了那些若有若无的东西,呼吸越来越急促,接下来她该怎么办?
她只要留在林长梵的身边,可是林长梵已经死了,她能留在一个死人身边吗?
突然,一个白色的身影进入到了她的脑海里,独孤宠儿骇然,竟然在此时想起了独孤少夫人。
十六岁那年,病重的母亲终于在昏暗的小医院里死去,于是她再也没有家人。
从小,她唯一的家人也只有母亲,母亲跟她说过:“女儿啊,你不该被生下来,是我多情害了你。”
多情害了她,这应该跟她那个素未谋面的父亲有关,可她一点也不想知道她的父亲是谁,因为她不需要一个抛弃了她的父亲。
可这个独孤宠儿他的父亲是怎样的人,她已经有了些好奇。
可笑的时候她的名字竟然叫宠儿,每每她妈妈唤起这个名字,双眸的爱意叫她无处可发泄的愤怒着……
然而她也只有在回忆起那些时候,她才能动嘴,道:“或许我还能坚持一段时间。”
或许她还能坚持一段时间,去看看独孤家,去看看这异世的百态!
坚持活着,人生本是如此!
鹊灵听见她的低语,道:“少夫人,你在说什么?”
“没什么。收拾好了吗?”独孤宠儿问。
鹊灵乖巧的站在一侧:“已经收拾好了。”
独孤宠儿扭头去看鹊灵,“对了,刚才收拾东西有没有看见秋菊的卖身契。”
鹊灵摇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