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是暴怒的样子,却更让人心悸。
他的目光扫到谁,那人的头就埋的更低。
没有人敢求情。
耳中听着春艺破音的求饶声,人人自危。
似乎也是感觉都求情无望,春艺渐渐不再讨饶,只是愈发疯狂的抵抗,“你不能这么对我,我是左相薛明的亲侄女,你不能这么对我。”
喔,左相薛明。
挂不得这么有恃无恐,玄智的脸上渐渐露出笑容。
却越发让人不寒而栗。
他挥手示意侍卫将人放开,一步一步走到春艺身边。
听着越发靠近的脚步声,看着他脸上带着的浅浅的笑容。
春艺刚松了一口气,此刻又提上了嗓子眼。
她惊恐地看向玄智,不知道这人要做什么。
只见他薄唇轻启,清越的嗓音从齿间流出,“既然如此,那就派人请薛大人过府一续吧!”
她既然敢抬出这层关系,就别怪他不客气。
玄智的眼睛中散发着意味不明的幽光,有种压抑许久即将能释放的期待感。
春艺却像是突然想到什么,神情大变,直接摇头,“不,不要,二皇子,奴婢再也不乱说话了,您饶了奴婢,饶了奴婢……”
然而传信的人早已离开。
并有一众侍卫出现,将她们押回二皇子住处,据说是要等那个叫江绯的女子亲自动手施刑。
她愿意怎么做,那就怎么做。
即使是全杀了也无所谓。
有什么事,他刘宸担着。
这是原话。
然后在那一堆浣衣的宫女全部被带走了,挨个跪在院子里,除了春艺。
春艺被人带到一间厢房里,好吃的好喝的供着。
据说是等薛明来领人。
玄智会有什么条件,春艺不知道,只期待着这个叔叔一定要来,一定要来。
然而,她还是失望了。
玄智特地让侍卫在她面前回话,饶有兴趣的看着她,像猫捉老鼠一般。
她就是那只老鼠。
而她还跃跃欲试,期望着,能有一线生机。
那个侍卫站的笔直,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回禀二皇子,薛大人说他本家只有三个侄儿,并无什么侄女,也不认识浣衣局的春艺,所以此事全凭二皇子做主。”
像有东西在春艺脑子里轰然炸开,明明那侍卫声音不大,她却觉得耳膜“嗡嗡”直响,再听不见任何声音。
有一种悲凉从骨子里面蔓延开来,她的唇角忍不住上扬,带起一个讽刺的角度。
果然是这样,果然,是这样。
薛明。
刘宸。
然后她不再挣扎,任由侍卫拉下去。
一杯毒酒下毒,她再也发不出声音。
脸上火辣辣的疼,那是匕首尖端在上面留下的印记。
她被自己的亲叔叔抛弃了。
她毁容了,被毒哑了嗓子,从此再也不能说话。
但二皇子依旧不肯放过她,他要她三天以后,就去伺候江绯,那个丑陋不堪的女人。
不过现在她有什么资格说她呢?她不过是一条可怜虫。
但是,就这样,任凭羞辱,怎么甘心?
春艺咬紧下唇,捏紧了拳头,眼中泛起仇恨的光芒。
这一切说来话长,但其实就发生在这个下午,直到春艺的惩罚告一段落,江绯还没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