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通事情说下来,听得刘淳直皱眉头,却偏偏不发一言。
俪姬的左脚踩着右脚,再用右脚踩着左脚,这般换了十几个回合后,终于忍不住惨兮兮地出声叫道:“太子哥哥,你说好了不生气的。”
“我什么时候同你说过了?”刘淳凤眼微挑,悠悠道,“我二弟与你素不相识,你怎么就起了捉弄的心思?”
俪姬自知理亏,低下头,眼睛盯着脚面小声辩解道,“我就是听人说他新入宫,料想是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就想戏耍他一番,没有恶意的。”
刘淳冷哼一声,“既然没有恶意,那你为何不敢说出来?”
“这……这不是丢脸吗!”俪姬半天没有想好说辞,只得摇着刘淳的手臂求饶,“好哥哥,俪姬知道错了还不行吗?”
刘淳板起脸,“既然知错,那便要改。”
可俪姬分明看到他眼中隐藏的笑意,当下眉开眼笑,跳到他面前笑嘻嘻的回答,“那是自然,那是自然,待会儿我就去和二哥哥赔罪去。”
她脚适才伤的颇为厉害,现在已经肿的老高了,却依然这般急躁,小姑娘家家的,怎么就成了铁打铜铸的身子,一点也不知道爱惜。
刘淳无奈摇头,“你啊!从小就……”
他敲了一下她的头,正欲说点什么,发现小银鱼和江绯还在边上,也就把话吞了下去。
举手抱拳,“小妹顽劣,让先生见笑了。”
小银鱼愕然了一下,“不碍事不碍事。”
有些事,他既然略过,那他自然也没有主动翻出来的道理。
然后他的目光落到江绯身上,“姑娘来找,是为何事?”
江绯嗫嚅半晌,突然就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
她没有忘记,自己来这里是想问她昨天面圣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玄智态度大变,朝堂上的事她不懂,却知道一定是有缘由的。
“长乐公主”无缘无故送的价值连城的礼物,以及最后那些明显寓意极深的话,她应该怎么做。
现在他们一个要让她走,离皇宫越远越好,一个却要她留,做太子皇妃。
自己就像一个提线木偶,没有丝毫主见意识。
所有人都瞒着她,他们知道的消息,都比她多。江绯想要了解清楚一切,但每次都是话还没说出口就遇到突发事件,总是寻不到机会。
就像现在,人都在这儿,要她怎么好说?
江绯咬紧了下唇,犹豫着摇了摇头。
但刘淳是什么人?他虽然没什么建树,也并不得皇帝所喜,却能保住太子之位几年,在宫中毫发无伤,也必然不是那么简单的。
他只是志不在此。
微微一想便明白其中缘由,他似心神理会般笑着说道,“二皇弟一直在宫外生活,宫中弟兄这些年来多了不少,昨日初次进宫,父皇设宴,不堪酒力,也没好好聊聊,不如趁这个机会,咱们过去一同用个朝食。”
因为小银鱼的健忘,俪姬在外面站了一夜,小银鱼心怀愧疚,一早便出去了,江绯更是,一夜无眠,一早就去找了玄智。
此刻几人都是,肚子空空。
刘淳这话算是说到了点子上,也没人发出异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