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智接过去比对了一下,果然,两枚玉简除了上面刻的字不同之外,并没有其他差别。
他纳闷儿了,明明之前……
刘淳像是看出了他的困惑般,拍了拍他的肩膀,“既然父皇肯将玉简给你,那便是认可了你的存在,别多想。”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你始终是皇室子弟,只要今后行事谨慎,总有出头之日。”
玄智默默他将玉简还回去,欲语还休,“我只是不明白……”
他不是傻子,自然知道刘淳的意思。
只要他藏锋遮芒,尽量不要引起别人注意,等熬到领到封地时,做个潇洒王爷如此一生也就罢了。
释迦也这么告诫过他,入宫之后,凡事需要谨慎,三思而行。
但若真的就此一生,又有什么意思嘛?
母亲是个极其温柔的女子,她不曾害过任何人,闲暇时间总是看书、刺绣、痴痴盼着父皇临幸,纵然不答所愿,却也不曾露过半分怨恨,温婉的不行,怎么就遭人记恨了呢?
他并不认为当年看到奄奄一息的仙鹤,以及被预言是煞星是一种意外。
包括母妃的消失。
当时他不懂,不代表现在也不懂。
既然回了这个皇宫,那便是一定要做些事情的。
要不然,为什么要回来?
要不然,为什么要练就一身武艺?
只是江绯,江绯该怎么办?这一切都与她无关。
玄智捏紧了玉简,眸子里面闪过一丝痛苦,却又很快隐藏起来,眸中颜色越发深邃。
他的眼睛瞟向里屋,看到江绯和俪姬正凑在一起热烈讨论什么,眉飞色舞,小脸绯红,谈到兴奋之处,还会笑的合不拢嘴,让人一眼就能看到洁白的牙齿。
没有半分女子温婉,却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无邪。
这就是江绯,一个心思单纯、正开怀大笑的女子。释迦大师说,他们的命运缠绕在一起,她是他的辅星,他是她的星源,二者相辅相成,相生相依。
宫中危机四伏,若他真的走错一步,不幸身死,那她怎么办?
太子殿下能庇佑她,也是个信得过的君子。
玄智的唇角勾勒出一抹微笑,视线对上刘淳,“进去吧。”
“你能想通,便是最好了。”刘淳叹了口气,收回笑容,看着玄智的目光极为真诚,“你放心,我好歹是个太子,多少能护你周全。”
玄智笑了,将那本紫色折子递过去,“那依你看,这空白的折子是什么意思?”
这是随着玉简一同送过来的,乐理那老家伙收了钱,嘴巴也闭得紧紧的。
也不知道是真忘了还是父皇那边特地关照过,滑的像泥鳅似的,避重言轻,只恭喜玉简回到玄智手中,却也没说这空白的折子有什么用。
“这个……”刘淳将折子来回翻了一下,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不过他仍然提出了一个设想。
他说,“父皇向来重文,这会不会是他的试题?以此检验你对治理国家看法,对百姓民生之见解?”
没等玄智反驳,他又摇头反驳了自己的话,“昨日面圣,父皇已考察过你一番,甚是恼怒,又怎么会再次考核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