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智还没回话,又听刘绪假装懊恼地说:“骇,也是我糊涂了,二哥刚刚回宫,一个女子,能么能够?”
在座的,都不是什么蠢人,没人听不出来他话中的意思,除了玄智和刘淳,众人纷纷大笑起来。
尤其是六皇子刘志,他虽年少,笑的却最是放肆,连话也说不大清楚了。
好不容易平静下来,却又见他乐不可支地说:“我以为和尚就是吃斋念佛,毫无乐趣的,只是没想到……也这般有情趣。”
姿态是天真无邪,却单单将称呼略过,话里话外,任谁都能听得出其中讥讽。
刘淳忍不住黑了脸,“六弟!”
六皇子刘志并不以为意,倒是一脸茫然的反问,“怎么,太子哥哥,我说错了吗?”
没等刘淳说话,他又转转眼睛嗤笑道:“身为和尚,就该清心寡欲,每日吃斋念佛,还回这皇宫做什么。”
“二弟不过是跟着释迦大师学习佛法,不是和尚。”刘淳皱着眉头解释,同时想训斥他两句,“你……”
“大哥。”刚说了一个字,玄智清冷的声音便从旁边传来,轻而易举阻止了他。
那声音没有半分恼怒的迹象,甚至是温和的。
他将那伶人小心扶起,轻声道,“下次小心点。”
也不知他是真不知道这女子是故意跌入他怀中,还是假不知道。
女子悄悄瞥了眼刘绪,面色绯红地道了谢,回到献舞的队伍里面。
之后玄智重新落座,他往自己的杯中倒上一杯酒,优雅的啜了一口,然后才抬头正视刘志。
“我回宫是有父皇传召,你若是不服,尽可去找父皇。”
这话之后,刘志脸上没了笑意,脸色转靑,嘴唇张合几次,最终没有吐出声音。
倒是刘绪,见到这一幕,唇角的笑意更大,他端起面前的酒杯,朝着玄智举杯道,“二哥,此时因绪而起,六弟年幼,不谙世事,绪,代为赔罪了。”
也不等玄智回答,仰头将酒倒入口中。
话已至此,不好多说,毕竟在这皇宫里面,玄智是势单力薄的。
若是为了这样一桩小事与人交恶,怕是不值当。
刘淳心思一转,跟着哈哈大笑几声,将此事掩饰过去。
之后就平静多了,众人耳朵听着歌,眼睛看着舞,嘴里尝着酒,倒也惬意,只是刘淳心中一直有块疙瘩,总觉得有什么事忘记做了,有什么话忘记说了。
直到玄智红着脸嚷着再要一壶酒。
恍然大惊,无奈道:“二弟,少喝些,这酒名叫情丝,喝着虽然香甜,后劲极大。”
可惜玄智已经趴在桌子上了。
这宴会自然也就散了,刘淳吩咐人将玄智抬上马车。
马车颠簸,摇摇晃晃的,没走几步,玄智便扶着窗吐了出来……
脑子似乎清醒了些,他看着刘淳,一份大胆的想法在他心中出现。
跟着马车行走的奴才要给他擦嘴,他一把挥开。
接着,众目睽睽下,他抓住刘淳的手腕,急切道:“哥哥,我有一事相求!”
“行,你说吧。”
“娶江绯。”
上路前,释迦大师一再提醒,他和江绯两人命格奇特,身中有三劫,定要他发誓保护。
如今皇宫,他自身难保,必定无法护住她。
而刘淳……
他相信他会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