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惜秊还没来得及为华忱的话感动,就被这一幕震得目瞪口呆,原来真的一直都有人跟着他们。
华忱看了眼因为下雨而变得朦胧的街道,抱紧了身边的人:“我们快走吧。”
远处有辆车由远及近,刺眼的亮光让人睁不开眼睛。乐惜秊下意识的捂住双眼,这样便看不见什么了,但听声音却能听出来那车离他们很近了,似乎就在耳边。
忽然,华忱转身抱住了她,一股强大的力量把她往下拉,受不住这力道,乐惜秊倒在了地上,而华忱直接压在了她身上。心下一慌,乐惜秊拿开了手,看见了华忱苍白的脸上淌着雨水,伞不知何时脱了手。
“你有没有受伤?”华忱问,声音很微弱。
乐惜秊摇摇头,刚想推开华忱起身,他却闭上了眼睛。
“华忱!华忱!”乐惜秊本能的觉得不对劲,她叫着,一开始声音很小,可华忱却没有回应。慢慢的她嘶声力竭的喊着,可他依然没有回应。乐惜秊意识到,华忱晕倒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华忱会晕倒?她抱着他,能感觉到手上的****那是雨。可为什么,有腥味儿?
抬起手一看,却是满手的鲜红,是血!
怎么有血?
“华忱,你醒醒,醒醒啊!”乐惜秊抱着他无力的大喊着,她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现在该怎么办?
雨水顺着她的脸流下来,却是温热的。
“乐小姐,不要慌,我们先把华先生送到医院去。”黑暗中出来一群人,领头的那个出声道。
乐惜秊用力的眨掉眼睛上的水,抬眼看着那个人。他们正在把华忱扶起来,然后放到那个人背上背着,乐惜秊清楚地看到华忱背后一片血红。
有辆白色的救护车停在了旁边,他们陆续的上去了。
乐惜秊连忙爬起来,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大步的跑到了华忱旁边,她看到他的眼睛睁开了。
“华忱,你怎么样?”乐惜秊伸手想碰他,可又怕自己一伸手就触到了他的伤口,她伸着手,站在旁边手足无措,眼泪聚集成溪流流下来。
“我没事,你别哭。”华忱艰难的抬起手帮她擦着脸上的泪水,只是怎么擦都擦不干净。
“华先生,我们该走了。”那人出声道。
华忱点轻嗯了声,那人便背着他上了车放在了中间的小床上。乐惜秊坐在后面,被帘子隔开了。
她伸手想把帘子掀开,车上有医生,肯定在给华忱看伤,她想知道他到底伤在了哪里。
只是伸出的手却被另一个人握住了:“乐小姐,华先生的意思,不让你看。”
乐惜秊抽回自己的手,咬着唇问道:“你是谁?”
“黑鹰。”
“他受的什么伤?”
黑鹰顿了一会儿,说道:“枪伤。”华忱只说不让她看,没说不让她知道。
枪伤!
乐惜秊感觉自己被这两个字给轰的嗡嗡直响!
他中枪了,难怪那么虚弱,说话都有气无力的。乐惜秊咬着唇,可怎么也控制不住鼻子的酸涩,眼泪吧嗒吧嗒的掉在真皮座椅上。
她倏地起身往前面走去,黑鹰堵在她面前,不让她走。
“让开!”她现在什么都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她只想去看看他怎么样了,有没有危险。
“对不起,乐小姐,我不能让你过去。”黑鹰回着,言里毫无情绪。
乐惜秊转了几次方向,都被他挡的结结实实的,又急又气,伸手就往他身上抓:“你让开,我就想看看他!”
黑鹰站在原地,任由她抓挠着,就是不动。乐惜秊气急,可又无可奈何,重新坐了下来,平复了下自己的情绪:“他伤在哪儿?”
她记得那时华忱是抱着她往下倒的,而他伤在了后背,这样子看……难道是为她挡的!
乐惜秊忽然觉得身上无比的冷,刚刚淋过的雨水像是结了冰般,覆在她身上,有人要杀她。
“右肩。”
是了,右肩,若是他不挡,那子弹怕是直中自己的心口,那么此时,她就该死了。
乐惜秊环抱着自己的膝盖,低头沉思着。
车子在这时停了下来,乐惜秊回神跟着他们下了车。远远地,她看见华忱静静的躺在担架上,面无血色。
眼泪汹涌而出,她一直都知道华忱喜欢她,很喜欢。可从来不知道,竟到了这个地步了。
“乐小姐,外面冷。”黑鹰撑了把伞跟在她身后,出声提醒着。
乐惜秊这才注意到,雨竟然还在下着。她伸手将潮湿的头发绕到了耳后,抬腿,跟着担架,她加快了速度。
眼见着急救室的门关上,乐惜秊感觉自己的心也被关在了里面,忐忑的等着。
在门前站了一会儿,乐惜秊强迫自己振作起来,想清楚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
她一转身,便看见了身后不远处的黑鹰。
“你是什么时候起跟着我的?”她问。
“乐小姐来这里的第一天。”
乐惜秊在长椅上坐下来,更觉得冷了。华忱对她的事很清楚,她不知道自己惹了谁,非要置她于死地。可华忱明显是知道的,不然不会自己一来就派人保护自己。
“那天晚上那个人是谁派来的?”乐惜秊接着问。
“我不知道。”
不知道?乐惜秊眯了眯眼,人是他们抓的,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我的任务只是保护你。”黑鹰开口道。
乐惜秊一怔,随即问道:“你是谁?”用任务两个字,难道他不是华忱的手下?
“黑鹰。”
乐惜秊一听,顿时气得抓了把头发。这一抓,她才感觉到身上很不舒服,湿哒哒的衣服黏在身上,头发也是,而手上还有血迹。她竟然顶着这个样子过了这么久!
“乐小姐去洗洗吧,走廊尽头就是洗手间。”黑鹰自然能注意到她的脸色不对,开口道。
乐惜秊也不再追问,起身往走廊那头走去。
“乐小姐。”黑鹰追上她递给她一个袋子,“这是你们在MAX拿的衣服。”
乐惜秊接过,转身走了。
黑鹰守在外面,这家医院是华忱的私人医院,防守很严密,他倒不太在意乐惜秊还会有什么危险。
在外面站了一会儿,有个男人从别的房间出来进了洗手间,黑鹰瞥了一眼,没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