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节：抉择
“这？”玲玉嘴角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整个人的恐慌，她恐怕怎么也想不到我会如此吧！我嘴角微微上扬，冷冷的盯着她。其他几个宫女惊恐的看着我，仿佛站在她们面前的是一个恶魔。只有羽衣，摇了摇头。我不明白她为什么摇头，可随后一幕，就让我明白了。
“大人，奴婢并没有犯错，刚刚和羽衣争吵也由羽衣解释了这只是误会，请大人给我个理由，让我意识到我的错误，我也好为错误付出代价”。玲玉看向我的目光丝毫没有畏惧，我惊讶不已，这到底是谁？
“掌嘴一百个”我狠狠的说道。
“请殿下说出…”我打断了她的话，对她说道：“掌嘴一百个或者死”。
她摇了摇头，缓缓对我说道：“没有理由那我就去死”。目光中坚定不已。
我正要发威，身后一阵脚步，随后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堂堂楚王竟然和一群婢女较劲，传出去可不太好听吧！”
我转过头一看，不由得笑了起来，开口道：“原来是安乐公主啊，我怎么听这声音如此耳熟，好久不见，安乐公主近来可好啊？”她怎么来了，我脑中极速旋转着，她一般不会管那些婢女的死活，自然也不会在乎别人怎么处置婢女。莫非，脑海闪过一道光，她是安乐派来宫中的间谍？这样一来，这女子犀利的言辞及沉着的表现也就能解释的通了。可这羽衣是谁的人呢？不会也是安乐放在中宗身边的人吧！不，应该不是，目光之余看了一眼羽衣，那神情不是做作，难道真的仅仅只是中宗身边的婢女？
“最近也还行，只不过…”安乐一顿，笑着看着我，然后一副小女孩的模样对我说：“哥哥，你答应我一件事行不行？”
我笑眯眯的看着她，这是准备要人了吗？中宗身边的婢女，现在可都是热饽饽，刚开始我路过这里也不过是听到了中宗这个名字才留下脚步，虽然也包含对羽衣同情，不过那是极少的一部分。
“哥哥，你答应不答应啊？”安乐看似撒娇的样子对我说道。
“这个，你先说什么事情！”我小心翼翼的说道，生怕陷入她的圈套，安乐这个人，表面上是个小孩子，行为举止也让人对她很是放心，可她真正的心思却能算的上是歹毒！
“你别和玲玉计较了，婢女不懂事嘛！”她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意思。
但是我却疑惑了，她难道不想把羽衣带走吗？安乐似乎看出来我的想法，挥了挥手说道：“除了玲玉，别的人我不管”。
我越来越不明白了，若是把羽衣调教一番，就等于放在中宗身边的一颗棋子，要知道，武皇驾崩后，中宗的地方是不言而喻的，下一个登基的不出意外就是中宗，不管中宗如何懦弱无用，也是一个极好的棋子。我犹豫了半天，始终没明白安乐的意思。应该没什么阴谋，我暗自想到，于是对安乐说：“那有何不可，既然你为她说话，那我也就不计较了”。
“谢大人不杀之恩”。玲玉很是怨恨的说出来这句话，尤其把不杀这两颗字咬的很重。我并没有太在意，因为这样下去也没什么意思。随后安乐带着玲玉走了，走的时候对我说：“我明白你所想，但你会失望的，羽衣她对这场战争没什么用的”。
我看了看坐在地上的羽衣，头发被抓散了，眼泪一直流个不停，我走了过去，蹲了下来，手放在她的头上：“羽衣，别伤心，你真的很不错，你很善良，你是我见过最善良的人，所以，别伤心，别去管那些阴谋诡计，坚持做自己好吗？”
羽衣看着我，渐渐停止了啜泣，她看着我，仿佛我就是她的世界，她感觉到了安全。
后来，羽衣回去了中宗那边，我无奈的笑了笑，不是我没有想过去利用羽衣，只是我不忍心而已。还有就是羽衣她不会去做伤害别人的事情…
“殿下，桦叶军已部署完毕，各个间谍也在执行命令，但是整个宫中局势不明，朝中大臣也分散不聚，好多势力正在悄然而生，最大的一股便是韦皇后那边，毕竟她们占有的优势比其他人大得多。而中宗也如之前一般，默不作声”。杨义对我说道。
整个书房关闭了窗户，少量的光线透过缝隙印在桌前的画像上，画中的人儿仿佛活了一般，用他那明亮的眼睛窥探这个世界，他的脚下堆满尸体，一把利剑紧握手中，剑的一端还插在敌人的胸膛里。画中他背对着我们，可他拧过了头，用那半边脸注视着外面的世界，那阴冷的面庞充满萧肃感，仿佛只要画外的人们一动，他便冲出来屠戮一切。画下提有一首诗：
血染半天夜不寐，
虚妄之间途已危。
一将功成万骨枯，
抵过半生空茫迷。
“杨义，你说我做的对不对？”我坐在木椅上无力的对杨义说道。
“殿下，人生之路并非一朝一夕就能透彻，或许你臣服在别人脚下，一时无弊，可不代表以后啊，做你心中想的，做你要的，该狠心就狠心，那便是对的，殿下，下命令吧！”杨义脸上一片决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