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过年了,贺楠很早就打了电话给家里,说要带女朋友回去过年,贺楠一直安慰倪雯,叫她别担心,他的家里人很好相处。
贺楠的姐夫亲自开车到机场来接他们,天气很冷,到处白茫茫的一片。一路上大家都不说话,他们对贺楠很热情也很客气,但不怎么理倪雯。到家以后,两位老人目不转睛盯着倪雯看,看完以后面露难色,倪雯注意到了他们的表情,他们不喜欢自己。
大年三十那天,倪雯进厨房做饭,外面零下二十五度,水龙头里出来的水很冻手。倪雯烧了十个菜,小手冻的通红,到吃饭的时候老人说,饭菜都凉了,吃饭的时候都不说话。北方和南方不一样,天气冷,炒菜容易凉,第二个菜刚上,第一个菜就凉,吃饭的时候只有最后一个菜是热的。
之后的几天,天天待在家里,接受盘问,老人问话很直接,问家里有几个人,问都是干什么的?听说倪雯才高中学历,还是农村的,父母都是地地道道的农民,老人面色越发沉重。
以后的几天不再问话,也不怎么说话。
情人节,贺楠带倪雯出去玩,这么多天,总算出门了,倪雯说:“我有话问你。”
贺楠奇怪地说:“怎么了?”
倪雯认真地说:“你怎么跟他们介绍我的?”
贺楠愣了一下,他并没有告诉家人倪雯只有高中学历,也没有说倪雯农村人,更没有说她家里还有一个弟弟在读书,他只是委婉的说倪雯在进修,在深圳一间公司做采购主管,爸爸开车,妈妈做生意。他说的太好了,当老人从倪雯口中得知,她的进修不是考研,而是成人再教育考大学,而家里做生意只是开一个小卖部,父母全是农村人,加上有一个弟弟在读书,压力会很大,老人非常不满意,虽然没有马上表现出来,但之后的几天很冷漠。
贺楠好半天没出声,倪雯一直追问,他说:“我没有跟他们说实话,如果一开始就说实话,他们是不会同意我们交往的,今晚你搬到我房间睡,看他们还有什么好说的,我们把生米煮成熟饭不就得了。”
听他这么说,倪雯生气,当即给他一脚,他笑着跑开了。倪雯抓起地上的雪朝他扔过去,打到后脑勺,雪顺着衣领从脖子那滑下去了,贺楠冻的一蹦一跳,倪雯又抓起一把雪扔了过去,贺楠也抓起一把雪准备反击,倪雯说:“你不准打我,你敢打我,我就哭。”
贺楠认为只是闹着玩,一个雪球扔过去,倪雯就哭了起来,而且怎么也劝不住,一直哭,哭的很伤心,任贺楠怎么逗她,她还是哭。贺楠明白过来,她不是哭扔来的那个雪球,而是哭这些天家人的冷淡。他紧紧的将她搂在怀里,对她说:“你是和我恋爱,和我在一起,你是嫁给我,不是嫁给我的家人,他们是否喜欢你,不重要,我喜欢你就行,你是和我过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