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知道李泓翊去了云海国,李靖远就暗中派人盯着,果不其然,她,还活着。
只是手上的事紧,他还来不及亲自见她,来不及处理她三番五次诈死的事。
她死了几次,坊间传自己克妻,这些都不是问题。
最可恨又让他偏偏放不下的是,她死几次都是为了离开这个王府,摆脱他妻子的名号,躲他远远地。
他承认,他已对她用情,只想把她留在身边,哪怕相敬如宾一辈子。
可这个人,定是瞎了眼,一心只想往外走。
他心里虽这么骂着,但总是不自觉地想她若是回来了,该是什么身份,若是回来了,又会跟他说什么。
眼下,他与丞相女成亲不久,一切都还好糊弄过去,可时间久了,没有子嗣便定不了丞相的心。
“王爷,妾身来伺候您。”冷幽声弱,李靖远想她想得出神。冷幽在他面前站了好一会儿,他都没回过神来。
冷幽见李靖远没回应,细手轻拍了拍他的左臂。
他这才回过神,见冷幽平易近人的样子,难免又想起了莫和铃冷漠的神情。
“何事?”
冷幽面带娇羞,微微颔首。他看着燃起的烛光,也知到了夜里,是该入睡的时候了。
他带着冷幽走到床边。冷幽早已梳洗好,只等着他一亲芳泽。
冷幽替他宽衣解带,春宵一刻,他全然不觉有任何幸福,身旁的女人,总之除了她,一百个女人的区别都只在于谁对他更有利。即便一开始,她也是一百个女人之中的任意一个。
此次在京中两月,要办的事,除了冷幽要有孕,另外就是处理柳家。
柳家早年选了三个公子随军驻守边防,多年扶持下,目前军中最高位上的是柳连。
此番李靖远回京名义上是让他告假休养,实则是柳家在不熟军务的情况下,一听到北边将有战事,即刻借李靖远续弦之事请退了李靖远,将柳连一手抚上了北境军帅的高位。
现算是恰好如了他的意,坐等北境战败,他便可乘势断了柳家的后路。毕竟柳连的纸上谈兵,夸夸其谈和好大喜功,这么多年的边境生活,他都尽收眼底。以前面对其他部族的小打小闹,柳连也不算什么大弊病,但这次,听闻术国一族与大渠结怨,皆因术国大汗一族女之婚约有悔,事牵大渠,动起真架势来,柳连必败无疑。
北境失城他是心疼,但比起柳家,那几座城也算是值了。
战事的消息传了许久,但至今他都还未知那婚约与大渠具体干系何在。
今日,皇帝诏其入宫。
“儿臣拜见父皇!”
“平身。今日召你入宫,是术国金赛一族对我北境下战书一事。”
李靖远等着皇帝说细则。
“那婚约,本是金赛与大汗族女仓卓之约。但十多年前仓卓遗失,近日归来竟带了大渠一男子为夫,且不愿遵循术国一女多夫的传统,金赛一族定是下了重聘,才如此大怒。”
皇帝说完,李靖远便猜出这仓卓带的一大渠男子,定是大渠的皇亲贵胄,且与他关系匪浅。
“此大渠人,便是泓翊。”
李泓翊?他顿然有些紧张,倒不是李泓翊,而是她跟李泓翊现在在一处。
“那父皇想如何定夺此事?”
这事其实交由司礼监处置是能够解决的,但皇帝叫他来,定是有其他吩咐。
“司礼监孤已命人前去术国,与大汗商谈,这人老五定是要娶进门的,至于北境担忧也不大,只是孤想让你去术国,见见金赛族人。大汗这做法,实在不符合大渠礼法。”
不符礼法,其实皇帝就是不满大汗吞了金赛聘礼,还挑起北境战事的做法。让他去见金赛族人,不过也就是想给大汗些许警示。
“儿臣领命。”
午膳前便出了宫,准备前去术国见金赛族人。
回到府中,跟手下几位副将提及此事,各位都行色镇定:“将军,直接见金赛族人,近几日属下便开始作部署。”
他摇了摇头,若有所思,很快又说了下一步的具体行动:“不急,本王先见五王爷。明日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