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龟跟在我后面,迈着步仰着头,颇有气势。枣树下面杂乱长着的麦稻类植物,些时应该已经过了收割季节,很多都掉在地上,颗粒很大,虽比不上大稻谷,但也有拇指般大小,也是奇物,上面爬满了小动物在啃吃,弯腰下去看看,竟闻到一阵跟木禾大稻谷差不多的香气。心里疑惑,这难道是粟吗?古籍记载,天下间只有两种米饭香味冠绝古今。
《吕氏春秋?本味》云:“饭之美者,玄山之禾,不周之粟。”玄山之禾,应该是一处叫玄山的地方上面的木禾,不周之粟,那是不周山上的粟。难道这里竟然是不周山?
不周山?!
《山海经-西山经》记载:
“又西北三百七十里曰不周之山……,爰有嘉果,其实如桃,其叶如枣,黄华而赤柎,食之不劳。”
这跟看到的枣或者是桃,倒是十分相象,这些果子,真名叫做嘉果。
《山海经-大荒西经》记载:
“西北海之外,大荒之隅,有山而不合,名曰不周(负子),有两黄兽守之。有水曰寒暑之水,水西有湿山,水东有幕山。有禹攻共工国山。”
传说不周山是座不合之山,即山顶不是尖的,有人说是圆环形的,是个喷发过的火山。这里只是一个小湖,外面的勉强也能说是山,但跟描述相去甚远。不周山也是禹部落与共工部落大战的一个重要战场,传说共工战败而怒触不周山,令到天倾西北,地陷东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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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继续走下去,湖水的清沏有些让我忘怀,也不知道多长时间没洗澡了,这里如江南般暖和,激起了我洗澡的欲望。
走到湖边,脱光身上所有衣服,跳进湖里,才知道,湖水是暖的,灵龟也跳到水里来,欢快地在湖里遨游。想起它可能有千万年没有这样欢快过,心里倒是觉得挺可怜的。还是平平凡凡的过日子好。
灵龟不会想到这个,它跟我嬉戏着。
我深吸一口气,往水下钻去,看到很多的水草、小鱼,下面黑黑的,也不知道有多深。
水很清,可以看到很多东西,我越潜越深,看到前面有一团黑色的东西,象一棵树,上面缠满了水草,因为灵龟跟在我后面,所以胆子大了起来,游了过去,用手抓住那棵树的一条树枝,稍一用力,树枝就断了,在水中看,黑黑的,象一根木炭。
我浮出水面,仔细看手中的树枝。那真是一截烧焦了的树枝。我再潜下去,发现湖底四周都是这样的树,这些树不是扔进去的,是原生的一个小树林,不知道为什么都烧焦了。湖的中部是一个深不可测的洞,在上面看下去,就象一只深邃的眼睛一样,很吓人,不知道灵龟有没有潜过下去。
想叫灵龟驮着我钻到湖底看看,但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还是算了。
泡了一阵,我上岸穿衣,伸伸腰,有点不想回去的感觉。
伸手摘了一个嘉果,吃到嘴里,有点酸,马上想起了大稻谷。其实一直抱着大稻谷不放,一半是因为香气难忍,另一半是前途未知,想要有食物上的保证。现在到了这里,食物暂时是不担心了,但却更想着大稻谷。
我剥开大稻谷的谷衣,看到经过水泡的谷粒有些发涨,在阳光的照射下,发出一阵无法忍受的香气,心想,再不吃掉都变质了,再也不多想,一口啃了下去。比橄榄球还稍小的大稻米,我吃了不到五分之一就饱了。
香,就是一个香字,虽然没有煮过,但入口松软爽滑,象家里的饭一样。
饱的感觉真舒服。我示意灵龟也吃一点,它可能早就垂涎三尺,一口就把余下的吞掉。
我心想,你这一口,把我未来两天的食物都吞掉了。
趁着中午光线好,我得在夜晚来临之前把这个湖走完一遍,更希望能找到可以安睡一晚的地方。
这个湖是呈圆形的,圆得有些不正常,我刚才走了不到三分之一。走到一半,也就是我进来那个山洞对面的地方,也有一个山洞。我进里面看了看,应该可以渡过一晚,就暂时不管它,先把其他地方看一遍再说。
一边走着,看着风景,一边吃着嘉果,就象在自己的私人花园一样,这种感觉真是好极了。
大脑静了下来,“这里究竟是不是不周山?”
《山海经》上神秘的山有很多座,其中昆仑山、不周山(也叫不周负子山),还有成都载天山,尤其引人想象,这几座山涉及到上古时期众多的人物活动,或许我们的先祖就是从这些地方发源的。
《山海经》所载的是千万年之前的地理风物,那时候的天时环境、方位等都跟现在不同,所以里面涉及的范围国度,方向位置,也只能想象一下,除非能见到明确的标志物,否则是没法确定的。有人说它是中国地理图,有人说它是世界风物志,更有人说它是宇宙星系分布图,那些都是想象。我倒是觉得范围没那么大吧在,什么时候由国家组织专门机构来考察研究一下,那就比我们乱猜好得多了。
再想也是浪费脑力,匆匆把这个湖走完一圈,回到那个山洞里,整理一下物资装备,还在地上生了个火,安安稳稳的睡了一觉,连个梦也没做。因为灵龟爬在山洞口给我守护,心理上很安定。现在有点后悔,这什么一开始不生个火,把大稻谷煮熟才吃,不过,就算有火,器具也缺,也是枉费一番心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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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后,发觉腿上的伤有了很大的好转,走动起来也没有特别的不方便了。
早上的阳光很灿烂,在雪山上尤其耀眼,我看到石壁上好象有些字,上前一看,首先抢入眼帘的,是下方的两个指印,那是祖的父母留下的!他们到过这里?!
“他们竟然也到过这里?看来他们在这个昆仑的探索,时间很长,知道的一定很多!”
那是他家的专用文字,虽然只有几句话,可惜我看不懂,但我明白,他们预计祖会到这里来,但想不到来的是我。文字虽然看不懂,但下面画了些线条,按照形状方位来看,这是一张简单的地图。
地图上指示,这个地方只有一个进出口,在湖边一处隐蔽的地方,因为隐蔽,所以昨天我没看到。地图对我进入的那个地下河画了个交叉,应该是认为这个地下河走不出去,想想也是,如果不是我意外掉了下来,就算有能力从地下河潜到大木禾下面,也上不去。
这不是张昆仑虚的全景图,说明他们也只是走到这里,在这里探索过,按他们的地图所示,这里出去,就是昆仑虚前面的小湖下面的九个井里,就在接近开明兽石像的那里。
我现在是全弄明白了。他们第一次走的路线,应该是这里,来了以后发觉这里行不通,又怕祖往地下河里去,所以才有这张地图。第二次走的是主峰的路线,发现了凶险,后来折返,在第一层的石刻上留言,提醒祖。他们的留言,可能有两重意思,一是叫祖回家去,二是告诉他此路不通,那现在祖他们三个都沿着那条路线进去了,岂不是危险得很?
他们应该是来过两次,因为在祖家旧居那些地图里,只有昆仑虚外面和八个山峰的迷宫地图,那个时候,他们是第一次到昆仑虚,可能还发现了些什么,知道了些什么,甚至得到了些什么,就回去了;第二次再来,来的时候,可能有预感到什么,于是留下相关的资料,希望祖以后会跟着追查。
看来他们还找到了另外的通道。
他们此行的目的是什么?
这只大灵龟,不知道他们当时有没有发现。我摸着灵龟的头,有点依依不舍。无论如何,我是属于外面的世界的,得要回去,你是属于这里的,你也得要守下去。
我真的在湖边找来一块能装水的石块,拾了些不周山粟,做了一窝饭,跟灵龟两个吃了,然后找到那个隐蔽的入口,搬去外面的石块,钻了进去。
背后,是灵龟长长的咩咩叫声。
别了,大灵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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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他们留下的地图指示,我要走一段旱路,然后要钻一个地下水潭,再在昆仑虚前面的九井出来。因为地图没有标示路程有多远,鉴于在地下河走了两天才到这里,我也做好了准备,在背包里放了很多不周山粟和嘉果。
回去的路程没有想象中长,只走了一天,第二天下午的时候,我回到了昆仑虚。当我从湖下探出头时,听到了有人在说话。
这里除了死人,还有谁?难道是祖他们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