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前,肖潇用过多的安眠药结束了自己年轻的生命。
肖潇结婚时。组织部长史凯的儿子史衙内史洪波惊奇的发现,肖潇还是处女,现在能把处女之身保留到最后一夜的女孩,已经凤毛麟角,这让史衙内喜出望外,惊叹不已。一开始对肖潇还算尊敬。
但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时间一长,衙内史洪波渐渐对肖潇失去了开始时的兴趣。加上肖潇心事重重,不苟言笑,对史衙内不理不睬。衙内没有了先前的耐心,恢复了他本来的面目。继续找他过去的狐朋狗友,恢复了吃喝嫖赌的生活。
一次史衙内回来趁着酒醉逼着肖潇激情的时候,到了关键时刻,肖潇情不自禁的叫了一声;“刘清水,你……。”并且破例的狂吻了史衙内,这使史衙内大感意外。
当他明白了肖潇口里喊着另一个男人的名字心不在自己身上,意识妻子是错误的把自己当做了刘清水。刘清水肯定是肖潇的心上人,这让从小骄侈淫佚的史衙内妒火中烧。自己原来在肖潇心里只是一个替身,只是一件如意。只是一个不用电池的玩具。
事情发生在四眼臭手和娜塔莎在得意楼举行宴会的当天晚上,因为那天肖潇一直隐蔽在暗处,看到你牵着卉卉的手走向桌边。才满意又心酸的离去,也许对你的思念过重,当晚就迷失了自己。
史衙内发现肖潇身在曹营心在汉,大怒不也,揪住肖潇审问,肖潇怎么也不肯说,这越发激怒了史衙内,身为泼皮无赖的史衙内感到自己受到了精神上的极大侮辱,不依不饶,怎肯善罢甘休?开始了内查外调,终于被他知道刘清水是肖潇的前男友,准备对你下手报复。
史衙内一个表弟,在一所大学读书,据说是黑社会,很凶恶。史衙内就去找他,出钱要他纠聚同伙废了你为他出气,断了肖潇的后路。
不料史衙内的表弟一听刘清水三个字,立刻尿了,告诉史衙内说;“刘清水是我师傅的师傅,我们的祖师爷。我师傅韩人渣心狠手辣,打人不眨眼,轻则皮开肉绽,重则终生残废。只是有一条,不肯欺师灭祖,并且让我们效仿他的榜样,对师傅绝对忠诚。他要知道我打了祖师爷,不先把我灭了才怪?何况祖师爷的武功非常了得。前几天一人赤手空拳对付三个手持匕首的歹徒,硬是救下一个女孩子,电视上播了好几天,师傅还组织我们看了几遍。叫我去对付祖师爷,打死我也不敢。”
史衙内的表弟不但不敢打你,还把消息通报了他姨父,史呀内的爸爸史凯。
史衙内这才知道你就是见义勇为的刘清水。那时你风头正盛,别说史衙内,就是他爹,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违。
知道儿子要找您晦气,立刻制止了史衙内。他知道打伤一个风头上见义勇为的人民英雄意味着什么。看到老子都不敢动你,史衙内才放开手。
我们知道你心里放不下肖潇,肖潇心里同样放不下你,正因为爱你,她才不愿意影响你和卉卉的感情,狠心把自己多年和你通话的手机扔进了河里,改了网名,换了QQ号,掐断了和你的一切联系,目的只有一个,希望你能尽快的忘记她,一心投入卉卉的怀抱,但越是这样,她越加想你,常常向我打听你的行踪,她会在一个隐蔽的地方静静的等候,直到看见你一眼为止,为了能够看清楚你的音容笑貌。她特地购买了一架望远镜。远远的观察你。肖潇对你的爱,可谓刻骨铭心,死而后已。
不幸的是,史衙内在到处猎艳中。染上了艾滋病,就是在那个肖潇迷失的晚上,又传给了肖潇。
肖知道自己得了这么一个让人无法起齿的绝症后,悲痛极了,失去了生活的信心,到了讳疾忌医的程度。你们知道,肖潇是一个多么好强的人,一生把名誉看得比生命还重要。却不想她一生清誉毁于一旦,她绝望了。
因为不肯医治。当然也无法医治,到了后期,肖潇形消影悴,她美丽的容貌变得枯萎不堪,清澈明亮的双眼变得灰暗枯竭,丰满红润两颊塌陷无光,衣服空荡荡的挂在两个锁骨上。人不人鬼不鬼形同魑魅,她不敢见人了。
肖潇再经不住病魔的折磨。她感到了生不如死。于是,她毅然选择了自己结束自己生命的决定,用整瓶的安眠药,把自己送上了西去的道路。
果果说到这里,已经泣不成声,我怒火燃烧,跳起来骂道;“****的史衙内,我不宰了你为肖潇报仇。我誓不为人!”
我听到我十指关节握得咯咯响。
王八起来按住我坐下,说;“耗子你冷静一点,听果果说完。”
果果接着说;“耗子你不要激动,史衙内已经在肖潇死前一个月罪有应得命归阴曹。现在早已下在十八层地狱里了。”
我瘫软在长椅上。我悲愤的说;“果果你知道肖潇安葬在什么地方吗?”
果果说;“知道,史家人先要把肖潇和史衙内葬在一起,但肖潇的父母尊照肖潇的遗嘱,把她安葬在另一个墓地。这是肖潇生前的愿望,她死也不愿和史衙内有任何瓜葛。”
我乞求她说;“果果你能不能现在带我去看看肖潇。
”果果说;“能,但是墓地不允许夜里祭扫。肖潇有一封遗书我没有带着,明天我们一起去。再说,去看肖潇也得备一些祭品,空手去好像对不起肖潇。”
听了果果的话,我冷静了一些。王卉说;“耗子,逝者如斯夫,死者长已矣。人死不能复生,为死者悲,为生者计。你上面还有四个老人,你还有青春,还有前途,节哀要紧。估计肖潇姐还有其他嘱托。肖潇姐既然有遗书,我们明天看了。遵照肖潇姐的意愿去办吧。”
我知道王卉自从听了果果的话,肖潇为了成全我们的良苦用心。掐断和我的一切联系,就感动得一直在哭。现在说话还在声音嘶哑。
我无奈的站起来,摇晃着走向汽车,是怎样回到出租房和以后的事情我就不知道,第二天醒来。大约十点钟,王卉,坦克,王八和果果都守在我的身边,见我醒了,王卉用一条湿毛巾替我擦了脸,又到厨房端来一碗白稀饭,一小勺一小勺的喂我,王卉说;“吃一点吧,昨晚就没有吃饱饭。一会我们去看肖潇姐才有精神。”
我说;“现在几点了。?”
王卉说;“十点多。”
我挣扎起来说;“咱们走吧。还得去买祭奠用的东西。”
王卉说;“我们准备了一些,不知你满不满意?”
我问;“是什么?”
王卉说;“一挂同心结,一束鲜花。”
我说;“苏轼有一首悼念亡妻的诗,你们替我用黄纸抄了,一会我要化给肖潇,她会知道的。虽然我和她没有夫妻之实,但我们在精神上,心灵里,早也是过命鸳鸯了。”
坦克听了,进去打开电脑,一会抄录出来,念给我听。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
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
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
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
料的年年断肠处,明月夜,短松冈。”
我说;“是他。”接过来揣在怀里。用我的心捂热他。
在果果的引导下,我们找到了肖潇的坟墓,墓碑上简单的写着肖潇的生卒和她的名字。看着‘肖潇之墓’四个字,生冷而无情,我的泪止不住流成小河,滴滴答答的摔落在地上。想起和肖潇相处的日日夜夜,我几乎站不稳身子,多亏王卉不失时机的扶我一把。
我们对着肖潇的坟墓鞠躬,王卉把同心结递给我,我把他挂在肖潇的墓碑上,亲手献上鲜花,默默的向肖潇祈祷,祝她在天之灵能够安息。肖潇似乎有了感应,一阵微风吹来,把同心结吹落地上,王卉捡起来,重新挂好。口里祷告说;“肖潇姐,我知道你怕影响我们,不肯收下同心结,你收下吧,我不会嫉妒不会多心的。”说着,抹了一把眼泪。
果果拿出肖潇的遗书,说;“这是肖潇发在我电脑上给你的最后一份电子邮件。我抄誊下来的。”
说着递给我。我说;“我泪眼朦胧,也看不清,你就念念吧。”
果果打开遗书,带着哭腔念道;“清水,我走了。你读到这份遗书时,我已经不知身在天堂还是身在地狱,但我无论是仙是鬼,对你的一遍真心不变,我会保佑你一生平安,事事如意。我去了,只有一件事情放心不下,就是你的婚事。
王卉是难得的一个好姑娘,你要珍惜,把你以前对我的爱,全部移植到王卉身上吧,我已经对她观察了很久,她不但白富美,而且温文婉约,善良贤惠,知书达理,她和你是天造地设的一对,郎才女貌相互匹配。好好爱她吧,她不会辜负你的一生。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鸟之将死,其声也哀。我走了以后,你不要忌恨任何人,无论是谁,都将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我的所谓丈夫史洪波。也为他的放纵付出了生命,何况婚前婚后,我就没有公平的对待过他,他得到的仅仅我的躯壳,却始终没有一刻得到过我的心,这对他来说也是亏欠的。他的父母过分玩弄权势,放纵子女,最终落得家破人亡。我的父母。迷信权势,如今也是老来无依。我自己因为软弱,收获了死亡。就是你,也因为你过分的正直忠厚而失去了我。清水,原谅一切不可以原谅的人吧,包括那个罪有应得的史洪波,我最担心的就是你管不住你的拳头。但愿王卉能用她的温柔熔化你的冲动。
清水,祝你们幸福,祝你们快乐,将来有了儿子,带他来我坟墓祭奠我一次,让他了叫我一声妈,毕竟。我在王卉之前和你相爱。我同样会保佑孩子一生平安的。
别了,爱你的肖潇。
另嘱;读完我的遗书,把他在我的坟前焚化,从心底把我的一切抹去,把你的心完完整整的奉献给王卉。只有你们幸福了,我在地下才能幸福。切记切记!”
果果读完,把遗书递给我,遵照肖潇的遗言,我接过来。又从怀里掏出我的祭奠诗词并在一起,从王八手里拿过打火机,想把他烧化。因为手抖,总是不能点燃,坦克接过去,帮我点燃在肖潇的墓前,遗嘱和诗词很快化成纸灰。一阵风吹来,扬起一片片黑色的灰尽,像一只只羽化了的蝴蝶,飘飘荡荡的飞向天空。
看着王卉带泪的脸,我说;“对不起,你不会太难受吧,但愿不会伤害到你的感情。”
王卉说;“如果你不是一个重情重义而是喜新厌旧的人,我反而会看不起你。明天,我们去看看肖潇姐的父母吧,虽然肖潇姐遗嘱里没说,但他一句老来无依其实已经提醒我们了。”
我郑重的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