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一
上帝给了我们一个别无选择的开始，但是我们可以选择我们的命运。
片儿里的“北关中学”，无数的“英雄好汉”都很向往这个地方。曾经的冬哥让这里”人才辈出”，多少青年老大，多少江湖大哥，庐山真面目马上就要揭开。
“快点，大家都跟上，注意安全，别掉队！”教导主任“李麻子（面部长满小麻子而得名）”大声喊道。同学们满是期望，小龙心里却是满心的凝重，小龙离开了姜宇，小龙不知道离开小龙自己将是什么样的生活。曾经他们是有希望在一起的，可是后来这个希望也被姜宇熄灭了。
“小龙你能去实验中学吗，我爸爸都给我办好了，我那天晚上在屋里听到我爸爸和教育局孙局长的谈话，我爸爸给了孙局长一个十万块钱的卡，孙局长说，把我们家当做他的一个亲戚，然后再去找王校长商量。走的时候还给了他两条什么中华烟。小龙啊，你赶紧让你爸爸给你办好啊。要不咱俩以后就不能一起玩了！“小龙脑海里突然回忆起了那天晚上姜宇对他说的话。小龙也想有个爸爸，能够给给他源源不断的零花钱，也能够让他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可是这一切总是那么的遥不可及。
“坚持坚持啊同学们，胜利就在眼前啊！”李麻子又道出了自己标准的胶东普通话。这个山坡已经把人折磨的死去活来了，还好是铺满沥青的道路。”这是个什么地方啊，这么偏远，估计兔子都不想在这拉屎！“小龙已经变得很气愤。突然，一座诡异的高楼露出了头角，整个楼体黄，绿，蓝相间，黄的是楼顶，蓝的是楼体，绿的是护栏，这种建筑小龙还是第一见到，不单是小龙，很多同学也都对这种颜色感到兴奋。
”同学们，看到了么有？将来你们就在前面那所学校学习啊！好好努力吧，自己把握好自己的未来啊！“李麻子的这段“胶普”，加上那肉麻的好好努力，让同学感到万分的厌恶。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楚，那所神秘的学校已经可以看到”北关中学“四个大字，字是镀金的，”北“字的一撇已经掉了，留下的是印痕。透过大门，看到远处的操场，红砖砌成的地板，仅有几座篮球架被漆成了深蓝色，很多篮筐已经松动，有的甚至耷拉了下来。外围的跑道是黑色的，阵阵的风起带起阵阵的黑沙。操场靠近教学楼处是一个旗杆，旗杆是新装修的，旗杆上的红旗显得格外有活力。旗杆的正前方是厕所，阵阵的恶臭让人对他“敬而远之”。
李麻子将队伍带到了厕所前的台阶下面，提着自己的公文包走进了黄绿蓝相间的楼体里，不久李麻子的后面跟随着六个老师，有说有笑。
“下面啊，听好老师的点名，哪个老师点到自己的名字就跟着老师走！”李麻子喊道。
师群中有个人特别显眼，男人独有的特征将他与其他老师孤立起来。黝黑的肌肤，两腮的胡子犹如短毛的刷子，魁梧的身材让人肃然起敬，黑框眼镜下，一双眼睛白色占据了多数，走着一路的老大步伐，霸气真的可以外漏！
赵小龙心里已经有了几分的惧怕，唯一的念头就是盼望着不要被这“杀手”般的老师点到，天空飘过一只鸟，谁想小龙还没看清鸟的模样，杀神就站到台子上喊道：“赵小龙。”小龙成了第一个被点到名字的。
果然有一副“杀手”的样子，点完名，”杀手“手一挥喊道：”来，跟我走！“这话语直接没有普通了，剩下的只是浓浓的胶东味。话音很粗犷，被点到的几个孩子都没有出声，都有些沉重，紧随着“杀手”走进了黄，绿，蓝相间的楼体。他们来到了一个走廊，走廊的窗户没有一扇是完整的，有一扇的玻璃已经全然不见了，透过窗户外面是一望无际的山地，遍地的杂草想要吞并整个楼体。墙面布满了无数岁月的痕迹，有一双大概44号的的脚印显得格外明显。
“你在哪干什么呢！”杀手指着那个想窗户外面眺望的同学吼道。
”赶快给我过来！“杀手在”六年级三班“的教室门前站住了。
那位同学也被这吼声震得马不停蹄地飞奔，“杀手”领着同学们走进教室，小龙也进了门。教室也很大，偌大的教室里充满了无数陌生的眼睛。
“来，你们实验的和文化（文化中学）的坐到这边的一排！”杀手走到讲台上喊道。待同学们坐好后，“杀手”嘴里默念了起来，“一对儿，两对儿，三对儿..”
“三十三对单儿，嗯，人齐了，下面啊，我们开始点名，听到的同学喊“到”，我也顺便熟悉熟悉你们，听见没有！“声音很大，浓浓的胶东味道让小龙感到有些不习惯，”实验小学的老师各个都是标准的普通话除了教导主任，但是教导主任的普通话也比这老师的好多了。小龙还没想完，就听到“杀手”突然加大了嗓门，“你们耳朵都聋吗！听见没有！”
“你们还都是哑巴吗！听见给我回答一声啊！”“杀手”又吼道。
“嗯，听，听见了。”班里的回答声淅淅沥沥的，显然“杀手”会不高兴。
“你们这班人，怎么都死气沉沉的，我说点到的同学喊”到“你们听见没有啊！”杀手的嗓门竟然可以再升高两个分贝。这次班里整齐的喊道：“听到了！”杀手低头的瞬间竟然露出了笑容，小龙亲眼看到的。
“张小川。”
“到”
“孔鹏飞。”
“到。”..
“好啦，人齐了，下面我们排排位，打扫打扫卫生，都出去，到走廊上按照高矮个儿从前到后排好。
二
”好了，好了，都别擦了，都下来吧，赶快都回到座位，坐好吧，我得说几个事情。杀手看着自己的手机说道，估计已经快到了下班的时间了。小龙的肚子也唱起了小曲，但是“杀手”的声音缓和了许多，很快，同学们都各自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此时还是男女同坐。“杀手”走到了讲台上，摆好凳子坐了下来，耸了耸肩说道：“好了，都快坐好了，临近放学了我们说几个事情。”
“哎，我说后面那几个男生，赶紧给我做好了。“杀手的眼球中白色又露出了许多。
”恩~“杀手微微清了清嗓子，”这第一件事呢，就是自我介绍一下，我是你们以后的班主任，也就是你们的老大。“班里传来了阵阵的笑声。
”你们后面那几个男生你们不用笑，你们不服吗？别看你们长得大，以后都给我老实点，要是不服咱们就单练，实在不行你们一起上。“班里顿时狂笑，压抑了很久的心情突然释放了许多。
“我呢，姓夏，叫夏海波，都听见没有，叫夏海波哈！都别给我记错了，以后违反什么纪律，自觉的到办公室去找我，办公室都看见吗？就在那边第二个门。要是等着我找你，嘿嘿（杀手暗自笑道）“说着杀手透过窗子指着楼体外面的小门。
”我的电话是这个136..“杀手拿出一支粉笔在黑板上写着，杀手突然沉默了，同学们也跟着这莫名其妙的沉默也沉默了，与之而来的是相互的对视。
”这怎么回事，你们光看着我就能记住吗？我的脸上有电话号码吗，赶快拿笔记下来吧，一个一个都彪乎乎的。“顿时同学们都笑了，弄弄的胶东味道让很多同学都有些不适应。
”都写好了没有？“杀手问道。
”好了。“这次的回答很整齐，也很响亮。
”恩，这回都长脑子了，以后呢，咱们都是初中生了，学习时间肯定得加长了，你们可能也知道，咱们初中的课都是上到星期六上午的。作业也不老少，晚上会写的晚一点，但是也不会太晚。要是哪天晚上你们的作业写到十点多，你们就可以不写了，作业也确实是老师布置多了。”顿时议论声纷纷开来。
“没事哈，这个你们不用担心，最晚就是十点，这个我可以给你们保证。要是任课老师第二天找你们，你们可以告诉我，我可以给你们摆平，谁叫我是你们的”老大“，对不对？“这次”杀手“的笑容是显性的，露出了一口洁白的牙齿，肃杀紧张的气氛顿时也就烟消云散了。
”当然了，你们写不完我也得看你们写的情况，别布置个兔子尾巴似的作业你们还写到十几点，第二天到我这里唧唧。这样的赶紧给我滚到一边去，少在这里惹我烦气。“杀手严肃地补充道。
“恩，行了，差不多就这些事情了，再些事情等着我们开学了再说吧。哎，对了，差么点忘了，今天下午咱们有个全校的大扫除，下午两点，准时到操场，到时候我在那里等着你们，行了就这些吧，最后走的同学管好窗户和锁上门，赶紧回去吃饭吧。”说着杀手走出了教室。后面的几句话对小龙来说像是一个晴天霹雳，小龙每个周末都要回祖父家，因为返校加上升初中，小龙漫长的假期被分割出了一个周，好不容易熬到了周末，本打算回去最后疯狂一下的，谁知这该死的大扫除，小龙本来稍微有点起色的心情又沉默了下去。
三
”小龙啊！新学校怎么样啊。“赵宝国今天没有上班，在厨房做着饭。
”还行吧！“小龙敷衍道。
”老师怎么样，学习环境怎么样？“赵宝国又问道。
”哎呀，都跟你说挺好的，还行了！“小龙更加不耐烦了。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小屁孩儿还不耐烦了。“赵宝国笑道。
”惯得毛病！“张芳补充道。
”下午还得去学校大扫除，听同学说好像是拔草。“小龙解释道。
”去呗，这有什么好不耐烦的啊。“赵宝国说道。
”不能上俺奶家了，爸，要不你给我请个假吧？就说俺奶病了，咱们一起去看俺奶奶。“小龙说道。
赵宝国看着小龙很认真的样子“噗嗤”一声笑了，“你个小兔崽子，要是学习有这么个精神头就好了，你有老师电话吗？“
”有，在这儿。“小龙顿时咧开了小嘴儿，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夏老师，136..“
”你老师姓夏吗？“赵宝国问道。
”恩，对呀！你快点打吧！“小龙显得有些迫不及待了。
”喂，夏老师吗？我是..“
”好了哈，就这一次哈小龙，以后不准这样了。“赵宝国挂掉电话说道。
”恩，知道了。“小龙高兴中透着些不耐烦，迅速跑回房间收拾东西去了。
张芳冷冷地对赵宝国说道：”你看看你把孩子惯得，以后大伟可不用你管哈。“
”没事儿，从小就在他爷爷奶奶家长大，现在上初中了可能有点不适应，让他回家看看吧。“赵宝国笑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