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想躲在房间里等着他们自己解决的顾芜因为最近的任务太累不小心睡过去,知道听见顾非然的吼声才惊醒。
整颗心跳到了嗓子眼,她都想打自己,这么重要的关头她怎么可以这么放心的睡过去。
出门第一眼看到的是在沙发上搂着一块毛巾愣着的林涵,皱了一下眉,她突然间并不是那么心疼林涵了。
把顾非然折磨成这样,还能安然无恙的坐在这里,绝对也不是什么小角色。
没有把太多心思投注在林涵身上,她推开了顾非然房间的门。
她没想到会糟糕到这个程度,这么一片狼藉,还好穿的鞋子厚,不用担心会被玻璃碎片扎到。
她走过去把顾非然捂住脑袋的手拉开,用平时束缚劫匪的姿势把他压住。
他的情况并不是顾芜想的这么简单,清冷的脸上布满了泪水,嘴里小声的嘟喃着不要。
能让他这么痛苦的,也只有那一段记忆。
他额头的青筋突起着,指甲深深抓着手心,仿佛在承担着这个世界所有的痛苦。
顾芜马上从床头柜找来了药硬生生放到他嘴里,捂住他的嘴抬起他的下巴逼他吞下去。
拿过一个针头从玻璃瓶里吸起了液体,刻不容缓的把液体注射进他的胳膊。
他胸口的起伏慢慢变小,皱起的眉头也慢慢放松下去。
顾芜知道,这是镇定剂起了效果。
自从检查出他的病情,她总是会帮他准备药还有镇定剂。
只怕他一个撑不住,就这样崩溃了。
这是姐姐最疼爱的儿子,她不想他凋谢,也不允许别人让他凋谢。
回头,林涵抱着被子站在门口。
想来,她刚刚做的,林涵应该都看到了。
“他怎么了?”
果然,没过多久,林涵就犹豫着开口了,带着一些不好意思。
毕竟,她是这么的恨顾非然,现在要在外人面前关心她,会让她觉得很难为情。
可是她没有办法忘记刚刚顾非然那么受伤的表情和凄凉的背影,他孤苦的嘶吼。
良心作祟,她还是走过来看了。
她本来想走过去,可是一地的玻璃渣子并不允许她过去。
就好像是她跟顾非然之间的东非大裂谷,偶尔她想迈步走向他了,却垮不如着沟壑万丈。
顾芜拿了一旁的衣服替顾非然擦拭着脸上细细的汗珠。
虽然他已经睡过去了,可是能看得出来,他睡的并不安稳,久不久的还是会小声的呼唤着什么,还是会挣扎。
“有兴趣听我说一个故事吗?”
顾芜开口,既然顾非然没有办法像林涵坦诚,那就让她来替顾非然说出口了,不然就没有机会了。
林涵抓着毛毯,低头看着地板,她想过去,她不想在这里站着。
不知道为什么心中有一股冲动:“过去看他。”
因为他刚刚好像很痛苦的样子,一定是她害的吧。
他瘦弱的身躯埋在软软的床上,比林美人还让人心疼。
当然,她不是在心疼他,只是莫名想过去看一下,看一下就可以,别的她什么也不想做。
顾芜抓起了一旁的衣服,往地板上丢去,遮住了玻璃片,相当于给她加了一层防护层。
“进来坐着吧。”
顾芜开口,手指溜进口袋拿出了打火机和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