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闭的出租房里,没有了家里的大床,更不能躺着就能看到星星。墙顶跟地板可以忽略高度,整个房间充满了压抑。我突然意识到仅仅两天,家的遥远就好像是梦里的那个身影飘飘然的离我远去,再也摸不着,守不住了。此时不过是偶尔的一眸,只留下这似是而非的痕迹。
夜,依然如约而至,周围又回复了平静,我静静得躺上床上。我问自己:“叶紫儿对于我来说究竟是暧昧还是安慰?”
我断定自己会再次心痛,我不是那种能随意控制感情节奏的人。以前对许菲是如此,现在对叶紫儿还是如此。我始终在随波逐流,直到身陷囫囵。
的确,我已经习惯了,习惯了这样的夜晚满脑子里去想着她,习惯了从她上班的地点走过只为看一眼她,习惯了发个消息然后焦急得等待着她的回复。习惯了她那对我不屑一顾的眼神,习惯了她对我说大家是朋友。是的,已经习惯了,那就很难再作出改变了。此时我希望能就此沉沉睡去,不再去想,不用去想,这样夜晚就很快就过去了。
我该趁她现在真空期内进入吗?我计划着我离开前的最后一次挣扎,至于是生是死,那就随它去吧!管不了那么多了。
每天还是重复着这样的日子,睡觉,吃饭,看书,枯燥而规律。
“姬子秋,嘿,姬子秋。”
我确定有人在后面见面我才回过头。是她,叶紫儿的同乡加室友,也就是女孩子称常说的“闺蜜”。不知道为什么,一看到任何与她有关的事或人,我总会显得很拘谨。
“杨筠,你好。真巧啊!”我礼貌性得打着招呼。
从图书馆到回去的路上,她跟我聊了起来,我索性也豁出去了,开始问关于她男朋友跟她的事,从陆续得交谈中得知她现在感情的不确定性。我高兴极了!人就是这样,不管是出于私心还是什么,总是为往自己有利的方面想,也不会顾虑别人的感受。
“姬子秋,最后奉劝你一句,想争取现在可是最佳时机哦,别想出手又不行动。嘿嘿。”如此细腻的观察力,她如果在谈恋爱的话,那绝对是手到擒来的,在这种智力加情感的游戏中,她有足够的资本,刻意地逢迎和猜测,这绝地需要她这种善解人意!
如果有一天,我跟叶紫儿真的如她所说的话,那我一定包个大大的红包给她,以报她今日的慷慨,我发誓。这只是一种假设,是我希望能够发生的事情。没想到来得这么快,就在我刚结束幻想的时候,她出现在我的视线之内,当我还没有完全准备的时候。依旧长发飘飘,依旧裙摆飞扬,依旧面带微笑。
叶紫儿坐在我对面,就在她们住的前面这家茶餐厅里,她要了一杯奶茶。她就老老实实得坐着,微微跷起了点腿,包裹在牛仔裤下的小腿显得更加修长。一身休闲的打扮就好像我此时喝的白开水一样,让人看看就舒服。
“我前些天回家了?”我开始了跟她的交谈。
“哦,是吗?家里还好吧?相对于我无趣的开场白,她显得很礼貌。
我意示着这样谈不了几句又没话说了,“还好,只是家里安排相亲了。”我或许该出奇才能致胜。
我明显看到她楞了下,不过随即又恢复了,“呵,那一定很好玩吧,结果了?”女孩子都有好奇心,她也不例外。
“没有结果,只是被逼的,去应付下。”我开始看着她的眼睛说话了。
“为什么啊?”她喝着奶茶。
“因为我喜欢你!”我终究还是说出来了。这时我这些日子堵在心口的股气倒放松了许多,可是又紧张起来,既害怕又迫切。害怕她直接的拒绝,又急切得想知道她的回复。
沉默,怎么时间这时变得这么慢了。等待,该死的等待。
“我有男朋友,虽然他不在身边,但我们也没有分手。”她到底还是用上了这个借口。
无数次在心里想过这个问题,此时我没有丝毫犹豫,“这个我知道,但是你得告诉我,我是否有机会?”或许这时直接来得更有征服力。
“我不讨厌你,这是真话,但我不能答应你什么。”她开始准备离开了。
“这就可以了,我知道你男朋友回去了,虽然我从心里不希望他回来,但是你们之间的事情我不会去干涉,我只希望如果他离开了你的世界,希望你能让我走进去。”尽量表现得很绅士,毕竟这是我彩排了许多次的台词。
“我真的不能答应你什么。我回去了,等下还有课了。”她没等我回复,就抢先离开了。
四年前的百合调谢了,两年后的玫瑰锭放了。调谢了的百合已经飘散落入地上,随风而逝,而这朵玫瑰正散发着诱人的香味扑鼻而来。
看着叶紫儿在阳光下越变越小的身影,原来悬空的心此时回归了原本的跳动,但是内心的喜悦却是不言而喻的。险些有些坐不住了,强忍着内心的欢愉,我独自支撑着走向了外面的艳阳天。
我很清楚我跟叶紫儿之间谈了什么,我只要她给我一个机会,哪怕很渺茫,哪怕最后还是空高兴一场我也乐意。毕竟我已经有了曙光,看到了前面的希望。我将为之而奋斗。我如释重负,整个人轻松了,甚至可以狂笑,在人群中,在诧异的目光里。
对叶紫儿而言,这或者只是对于普通追求者的一句简单回应。但就是因为这个简单,我已经为之而疯狂,她的话,是一种应允,应允我开始可以慢慢走进她的世界。这一点已经被我证明了。然而今日的叶紫儿,不会再如昨天的许菲。我一定要把握好这久违的幸福。这种幸福可以是暧昧!
走到现在,没有了太多的选择,面对幸福,面对恋人,每个人都会衡量轻重,我现在要做就是把心里不重要的东西清空,哪怕是曾经的铭心刻骨,哪怕是当初的依依不舍,这些在现在都不重要,不是不喜欢,是不可以,只因现在有了更重要的。
“没关系,她给了你机会,你加油就是了,一定可以的。”我就这样安慰鼓励自己。这种自我肯定的心理暗示还是起到起作用的。我重启了我的寻梦之旅。
我尽量不去打扰叶紫儿的生活,不会让她因为我的出现而变得不适应,只是偶尔给她发个消息提醒她天凉了注意多穿件衣服,在吃饭的时候告诉她该吃饭了,在上网的时候,给她讲些笑话。看似平淡的过程,效果确是很明显,我明显发现她对我开始有些不一样了。这让我更加坚定了将平淡进行到底的想法。
我们渐渐长大,已经过了不顾一切去喜欢谁的年纪。为了生存,为了发展,为了自己的欲望,所有的所有都已经开始变得面目全非。